楚天忙往附近的樹林裡面鑽,躍身上了棵樹,沒幾分鐘,李劍和胡彪帶着六個剃着光頭的男子闖了進來,用目光四處掃射一番,李劍惡狠狠的聲音傳來:“狗日的,那小子跑哪裡去了?”
旁邊一位爲首的光頭出聲了:“李公子,其實對付這毛頭學生何必要我們一起出馬啊?我老常一個人就可以把他捏死。”
李劍哼了聲,臉上幾分憤怒的說:“那小子有幾分拳腳,一般人還真近不了他身,再說,如果那小子沒什麼真材實料,就更便宜常哥你們了。”
常哥點點頭,說:“那李公子你也不用親自來啊,這點小事交給我們去辦就可以了。”
李劍咬牙切齒的說:“我想早點看到那小子在我腳下翻滾的樣子。”
常哥指着其他四個人,說:“大家進去樹林仔細找找,這片樹林的盡頭是江河,沒有出路的,估計那小子是躲在哪棵樹後面;實在找不到,我們就去桃園小區埋伏他,我就不信他從此就消失了。”
躲在樹上的楚天微微一驚,沒想到這夥人連他現在住哪裡都摸清了,如果不給他們教訓的話,他們遲早會去桃園小區找他,這樣的話,經常往來的林玉婷就有了危險,楚天自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上演,但是自己的武功也才恢復到兩成,這夥人的身手也比一般人人強,硬碰硬的勝算並不大,幸好這片樹林夠大,於是他決定利用這片樹林好好給這夥人教訓。
進樹林的一刻,常哥旁邊有個人嘿嘿的笑笑,在常哥耳邊說:“李公子真能幫我們減去徒刑?”
常哥不屑的看看六子,意味深長的說:“六子,我們幫李公子做了這件事情,減不減我也沒把握;但如果不答應幫他辦這件事情,估計不用幾天你就會在監獄無疾而終。”
六子打了個冷顫,他自然知道李劍沒什麼能量,但李劍有個非常厲害的父親,隨時往監獄裡面送句話,他們這些曾經讓人談之色變的風雲人物,很快就會在監獄裡面變得啥都不是,甚至一命嗚呼都沒人懷疑,如果說社會是黑暗的,那麼監獄更是赤裸裸的黑暗。
兩個大漢正在左邊的樹林巡查而上,突然之間見到地上有一疊百元人民幣,雖然他們並非在乎小財之人,但任何人看見地上出現一疊百元大鈔多少有點好奇和興奮,忙蹲下去撿,就在兩個人低頭之際,感覺脖子後面被人重重一擊,立刻暈倒在地上了。
右邊的兩個大漢正在漫不經心的走來走去,突然一聲鳥叫聲音從頭頂傳來,習慣性的擡頭向上望去,頭頂上的樹葉散落下來,以免樹葉掃到,他們剛閉上眼睛,喉嚨一緊,一口氣喘不上來,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常哥和六子正在樹林中間搜查,李劍和胡彪在他們身後跟隨着,六子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對常哥說:“常哥,這樹林太安靜了,安靜的有點不對勁,其他人怎麼沒有動靜了?”
常哥大風大浪見多了,除了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手顫抖過,遇見任何大事情都不再皺過眉頭,哪怕最後次作案,被一羣警察團團包圍,常哥都不曾膽顫過,現在聽六子一說,常哥也有點悚然,他對六子說:“那幾個兔崽子肯定在偷懶,你過去看看,一箇中學生能有什麼作爲。”常哥開始給自己找藉口壯膽。
李劍也開口,滿臉蔑視的說:“你們還殺人犯,重度危險人物呢,連個中學生都搞不定,乾脆在監獄裡面老死好了。”
六子一想也是,那幾個人也是殺人不眨眼的主了,還怕被一箇中學生打倒?看來是自己多心了,六子忙向樹林左邊跑去,在這片不大的樹林跑了一圈,連個人影都沒見到,不要說楚天了,就是剛纔進樹林的四個人都不見了,六子的心裡開始恐慌,忙向樹林中間跑去,就快要看到常哥的身影的時候,突然腳上被人一拉,六子向前撲倒的結結實實,然後感覺被人拉着腳往樹林深處拖去,六子恐懼的大喊:“常哥。”話還沒有說完,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在樹林中間的常哥只聽到六子喊了聲‘常哥’就再也沒有動靜了,面對安靜的讓人可怕的樹林,常哥心裡再次悚然,但又不能明顯的拋棄兄弟,獨自跑掉,這樣的話不僅李劍不會放過自己,六子他們以後也會輕視自己,只好提提神,讓李劍和胡彪在這裡等待,自己拿出身上帶來的藏刀,一步一步,異常警惕的進入樹林,嘴裡不斷的喊着:“六子,六子,你在哪裡?”
常哥突然聽到樹林的深處有腳步聲音,忙循着聲音走了過去,“啪”的一聲,常哥嚇了一跳,藏刀在手中轉了幾個圈,鋒利的刀鋒閃爍着幾絲光芒,然後才發現是自己踩到了乾枯的樹枝,又一聲鳥叫在不遠處傳來,常哥被激怒了,死就死吧,揮舞着刀,往聲音出衝了過去。
常哥的藏刀突然掉在地上了,因爲他看見六子他們五個人整整齊齊的被樹枝吊在樹上,滿臉的血跡,很是嚇人,生死不明,常哥看着自家的兄弟如此慘樣,悲憤之餘,又感覺恐懼,能夠把他們五個人無聲無息的吊起來,這個人應該不簡單,他把自己引誘過來想要幹什麼呢?
此時一個年輕人出現在常哥面前,也不說話,只是微笑,常哥知道今日恐怕難逃一死,於是也懶得問話,揮舞着藏刀衝了上來,說:“老子跟你拼了。”
常哥也是了得,片刻之間,藏刀已經貼近楚天的胸膛,正在大喜之際,楚天的手不知道哪裡鑽了出來,刁住常哥的手腕,用力一扭,藏刀跌落了下來,楚天反手一接,然後用腳把常哥踢了出去,緩緩的走到常哥面前,把玩着藏刀說:“刀不錯,人卻差了點。”
常哥忍着疼痛,知道自己不是楚天的對手了,緩緩的說:“你究竟要怎樣?要殺就給老子痛快點。”話還沒有說完,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樹林中間的李劍和胡彪等了十幾分鍾都沒見到常哥回來,心裡也異常不安,胡彪臉色難看的說:“劍哥,他們可能出事情了,那楚天確實有點不簡單,要不我們先退出樹林再作打算吧?”
李劍恨恨的罵了句國罵,踢着石頭,說:“還殺人犯呢,一點用處都沒有,回去讓他們躲貓貓。”
然後就和胡彪向外面慢慢退出去,忽然,一個年輕人擋住了他的路,笑眯眯的說:“你不是來找我的嗎?怎麼跑的那麼快啊?連他們的‘屍首’都不要了?”
李劍恐懼的說:“他們真的被你殺了?你究竟想怎樣?”
楚天笑笑說:“你一直不肯放過我,所以我只能要你的命。”
李劍和胡彪相視一眼,心中雖然有點恐懼,但也不能坐以待斃,於是,惡向膽邊生,揮舞着拳頭上來。
“砰,砰”李劍和衚衕一點都不出意外的摔了出去,楚天像是提着兩隻小雞一樣,把他們提進了樹林深處,扔在常哥他們的腳。
看着吊在樹上滿臉血跡的常哥等人,李劍和胡彪驚恐萬分,他們知道楚天有幾分拳腳,卻沒有想到楚天敢把常哥他們殺死,他們雖然也是蠻橫的主,也不怕殺人放火,但卻怕被別人殺。
李劍強忍恐懼,說:“你難道敢殺我?我父親是公安局長,殺了我,你一樣走不掉的。”
楚天微微一笑:“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再殺人了,給你兩條路吧,第一你現在就可以滾了,第二你可以帶着胡彪和常哥他們的屍首一起走,只要斬下一根手指,就行了。”
李劍有點不相信的看着楚天,見他不像是開玩笑,看看吊在樹上六子他們的身體,又看看自己的手,人性的自私再次戰勝了義氣,忙連爬帶滾的向樹林外面奔去,連對他忠心耿耿的胡彪都不要了。
胡彪的眼神漸漸從恐懼到絕望,他知道李劍是個混蛋,但總以爲他還有幾分義氣,沒想到就這樣的把他拋棄了,楚天看着李劍走了,用藏刀輕易的斬斷吊着常哥和六子他們的樹枝,常哥他們一落地就像是活了過來,一邊摸着傷痛一邊嘆息着對楚天說:“楚兄弟,你放心,我們以後再也不會來找你們麻煩,如此沒有義氣的人枉費我們替他賣命了。”
楚天輕輕揮手,讓常哥他們離去,當時把常哥他們吊上去的時候,常哥他們已經甦醒過來了,爲了永絕後患,楚天跟常哥他們做了個約定,如果李劍肯講義氣帶着他們的‘屍首’離開,那麼楚天今天絕不爲難他們;如果李劍拋棄他們,他們以後也絕不可以再找楚天麻煩。
楚天爲了逼真,還從樹林抓了條蛇,把蛇血塗在他們的臉上,讓他們看起來像是真的死了一樣。
一場簡短卻有意義的戲劇就這樣在楚天的導演下圓滿結束了。
唯一還坐在地上的就是胡彪了,楚天淡淡的說:“你也可以走了。”
胡彪的臉色卻沒有絲毫的欣喜,站起來堅定的對楚天說:“我想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