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林家的門才方便做事,這裡對楚天動手依舊不太妥當。韓奇峰想得自然周到,他心裡清楚,霍家和甄無良都是要致楚天於死地方善罷甘休,爲了討好兩家,他已經開始謀劃楚天半路搶槍逃跑被擊斃的故事。
楚天轉身,直接面對韓奇峰,回答着他前個問題:“這位警官,你剛纔說香港是法治社會?那麼你瞭解酒吧事件真相嗎?是經過你細心調查掌握足夠的鐵證釘死我是兇手,還是你斷章取義聽取片面之詞想要討好豪門而要我命呢?”
韓奇峰被楚天的氣勢震得退了兩步,感覺到有些丟臉之後,立刻踏前幾步吼着:“當然是足夠的鐵證證明你傷人殺人,香港警察不是無能之輩,我韓奇峰更不是草菅人命之徒,你就等着法庭判決終身監禁吧。”
唐凰重重的哼了聲,殺機頓現:“終身監禁太便宜他了,怎麼也要亂馬分屍。”
“對,殺了他!”
“就是,太猖狂了,是時候給大圈仔教訓了。”
大廳又走進一些權錢子弟的家長們,都是在甄無良授意之下從醫院趕來的,雖然來遲一步,但恰好給唐凰他們聲援,這七八位珠光寶氣的男女進來之後,大廳頓時顯得有幾分擁擠,氣氛更顯得壓抑和窒息。
楚天不置可否的笑笑,淡淡的迴應:“韓警官,我也不是蠻橫之人,今天就來見識你口中的特區法律,如果你真能做到公平公正,我楚天毫無怨言的跟你回警察局協助調查,如果你打的是官腔,我會把你從這裡扔出去。”
韓奇峰臉色鉅變,惱怒楚天的囂張之餘,也止不住的咯噔,不知道這小子什麼意思。
楚天伸出雙手拍了兩下,林家大廳中央108英寸的等離子電視瞬間顯示出了圖像,在唐凰他們不屑楚天的裝神弄鬼之中,臉色漸漸變得驚愣,尷尬,霍無醉她們在瘋狂酒吧廂房裡面的畜生行爲,隨着錄像的投放漸漸清晰。
楚欣欣聲竭力盡的哭訴和絕望掙扎,不僅讓林家子女變得義憤填膺,連蘭婆婆的肩膀也微微聳動,那是憤怒至極的徵兆,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她面對這些畜生行徑,依然無法把握自己的情緒,大海般的眼神射出罕見的殺機。
唐凰的臉色變得慘白,隨即止不住的大聲吼道:“夠了!夠了!我不會相信你們製造出來的錄像帶,我女兒不是那種人,是你糟蹋了我女兒,還殺人傷人無數,卻要把責任推到我女兒身上,無恥,卑鄙!”
世界上永遠有些人是不敢面對真相,甚至還要把醜陋的事實美化,或者爲了掩蓋真相繼續製造醜陋。
韓奇峰尷尬至極,想要說些什麼卻沒有開口。
楚天揮手讓蘇蓉蓉關閉電視,盯着唐凰冷冷的說:“韓警官身邊相信都是重案組的精英,以他們的手段要調查錄像真假是不費吹灰之力的,要不要現在就開始鑑定呢?雖然我跟林家沒有關係,但蘭婆婆卻可以做個公證人。”
唐凰眼裡射出殺機,乾脆胡攪蠻纏:“是真的又怎麼樣?*個普通女子而已,最多就判刑幾年,而你傷人殺人無數,現在把你就地正法也不爲過。”隨即望着韓奇峰喊道:“韓署長,還不抓人?”
楚天仰天長笑,端起冷卻的茶水喝着,不屑的迴應:“有因纔有果,沒有你女兒他們的畜生行徑,我豈會殺人傷人?你是否想要仗着唐家和霍家的權勢來個冤案?要不要把錄像公佈給媒體,讓全香港的市民來做個判決?”
唐凰感覺辯不過楚天,乾脆強勢出擊:“韓署長,抓人!”
韓奇峰向部下使了個眼神,霍無醉他們令人髮指的行徑也讓重案組的精英所憤怒,難道權勢滔天就可以胡作非爲嗎?因此見到上司的暗示卻裝作不知道,直到韓奇峰重重咳嗽幾聲並點名,纔不甘心的擡頭回應:“韓署長,什麼事情?”
經過細心分析,韓奇峰判斷出無論錄像的真假,現在的證據也足於把楚天扔進監獄,於是公事公辦的說:“你們先把楚天帶回警局調查,然後再抽出人手調查錄像來源,記住,不要生出什麼差錯,否則,我讓你們幾個放長假。”
楚天自然知道他的心思,表面上調查錄像帶來源,暗地裡就會讓這些不利於霍家名譽的東西消失,看來這個韓署長真的做到頭了,在官場混了那麼多年還沒有學會聽風辯雨,自己能從容的站在這裡難道真靠嘴吹?
一杯冷茶握在左手。
楚天不等重案組的精英靠前,自己先走到韓奇峰面前,輕輕的轉動茶杯,波瀾不驚的問道:“韓署長,你覺得自己做事公平公正嗎?”
韓奇峰有幾分尷尬,但還是挺直腰板,大言不慚的說:“當然公平公正。”
楚天扭頭回望蘭婆婆,恭敬的道:“蘭婆婆,你覺得呢?”
蘭婆婆的眼神凝聚成芒,嘴裡淡淡吐出:“不公!”
此言落下,楚天手裡的冷茶猛然潑向韓奇峰的臉。
‘撲!’
冷茶正中韓奇峰的老臉,遍佈五官,他勃然大怒,吐出流進嘴裡的茶水,剛想找楚天算帳的時候,驚變又突起,楚天踏前半步,左手提住韓奇峰的衣領,右手扭住他的胳膊,然後側身把這個酒囊飯袋向門外扔去。
事出突然讓韓奇峰避無可避,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宛如斷線的風箏,‘砰’的掉在門口中間,楚天邊掏出紙巾擦拭着手,邊向門口走去,來到韓奇峰身邊,在衆人的驚愣神情中,又是一腳踹在他屁股,這次的衝力終於讓他跌出了門外。
微微側身,楚天把紙巾華麗的丟進垃圾筒,眼神蘊含着張狂與殺機,盯着狼狽倒地的韓奇峰,不置可否的笑道:“我說過,處事敢不公,我就把你丟出門外,下次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否則會把你丟進海里。”
狗日的張狂!
珠光寶氣的權貴們眼皮不斷的跳動。
而林家的人感覺異常痛快,林菲更是充滿熾熱。
韓奇峰掙扎着起來,指着楚天怒吼:“小子,你等着,你等着!”
說完之後,就拖着壓傷的腿向大門口走去,他要去搬救兵,他要把外面的幾百警察全部拉進來,他不信堂堂警務副署長竟然幹不過楚天,至於什麼後果以及什麼蘭婆婆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把自己的被羞辱的公道討回來。
幾位重案組精英面面相覷,思慮之下決定先去找韓奇峰。
楚天回頭望着甄無良他們,淡淡的說:“你們是否依然想要出口惡氣?我給你們機會,你們要玩什麼都奉陪到底,但你們想玩的時候,先看看自己有沒有本錢和資格,不要仗恃着所謂的權錢就胡作非爲。”
甄無良到底是立法會副主席,想問題遠比唐凰要深遠很多,在這摸不準之際,乾脆把目光望着唐凰。
唐凰見到楚天的蠻橫,先是驚愣後是輕笑,在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她不屑的撇撇嘴,對身後的幾位保鏢說:“竟然警察沒有膽量抓人,那麼今天就讓我們替天行道,你們上去把他廢了,我付你們三倍薪水。”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幾位霍家的保鏢毫不遲疑的躍身上前。
許久沒有發話的蘭婆婆幽幽開口:“楚天,不用讓他們的鮮血玷污了大廳。”
楚天點點頭,指着外面說:“我已經跟林家毫無關係,恩怨就到外面去解決。”
說完之後,也不管他們是否同意,修長挺拔的身軀先向草坪走去。
蘭婆婆制止了要跟出去看熱鬧的林家子女,意味深長的說:“留下,不準踏出大廳半步,要看熱鬧就到樓上去,千萬不要浪費了楚天的好意,月如,你幫我起草幾分文書,以最快的速度呈送中央和特區首長。”
林月如點點頭,遲疑片刻說:“楚天,唉,這小子。”
蘭婆婆沒有說話,輕輕揮手。
林家草坪,上演英雄本色。
一人單挑一羣,讓人感覺不可思議之際,又慚愧尷尬。
韓奇峰領着幾十名全副武裝的親信也殺氣騰騰的返了回來,擦拭着嘴角的血跡和臉上的塵屑,準備等霍家的保鏢虐待完楚天之後,再給予致命的打擊,哪怕楚天再有理,他也要把那小子撂倒,單殺人傷人這條罪名就足於讓他腰板子挺直。
楚天望着眼前的霍家保鏢,輕輕的嘆息:“你們走吧。”
這是善意的勸告,也是他們活命的機會。
但他們不僅沒有離去,反手拔出冷冰冰的匕首,腳底穩重的向楚天緩緩迫近,唐凰已經暗示過他們了,儘管對楚天下狠手,生死不論都會重酬,金錢的誘惑以及展示神威虛榮,讓他們完全無視楚天的勸告。
雲淡風輕近午天,幾片落葉從樹上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