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會跟我打埋伏了!”張瞳一回到家,張擇中坐在沙發上斜她一眼冷哼道。
張瞳脫了淡粉色外套,露出黑毛衣緊裹着的曼妙身段,笑吟吟道:“爸,什麼埋伏呀?”
她心情很好,他們同意自己跟方寒交往,可惜她卻不能真跟方寒在一起,即使這樣也讓她很高興。
“我這個校長是方寒幫忙弄的?”張擇中瞪着她問。
張瞳坐到他身邊,給自己倒一杯茶,笑着點點頭:“嗯,是他。”
“豈有此理!”張擇中哼道。
張瞳茶杯停在嘴邊,扭頭驚奇的看他:“怎麼啦?……爸,他這個忙幫錯了?”
“誰讓他幫的!”張擇中沒好氣的道。
張瞳道:“我呀。”
“你淨給我丟人!”張擇中恨恨道:“好嘛,我倒要沾女兒的光了!”
“爸,沾女兒的光不丟人!”張瞳抿嘴笑道:“知識分子的清高虛僞勁兒又來了吧?”
“誰清高虛僞了?!”張擇中有些羞惱的哼道:“我是沒想到!”
張瞳道:“人家方寒幫了你這麼一個大忙,你一點不感激,反而要責怪?天下間可沒有這種事!”
“瞳瞳,你就氣我吧!”張擇中瞪她。
張瞳笑吟吟的道:“爸,當校長的滋味如何?”
“還行。”張擇中點點頭,氣勢被壓住了,一腔怒火無處發。只能哼道:“託你的福了!”
“爸,這件事也算巧。”張瞳道:“方寒前兩天回來,我跟海蓉順跟說了一句,他就不聲不響給辦了!”
張擇中越發惱怒:“不聲不響?很容易吧?”
“當然不容易呢。”張瞳道:“他可是從不求人的,而且江書記很清正,當然沒給他好臉色!”
“嗯。”張擇中點點頭:“江書記的官聲很好。”
江海在省裡的威望非常高,他爲官清正,從不收別人的好處,從不循私,不管是對手還是朋友都很敬佩。
爲官之人有兩個致命弱點。一是家人一是情人。往往會毀了他們的原則,江海既沒有兒女也沒有情人,無弱點可言。
張瞳道:“江書記很反感家人插手官場的事,這次是方寒親自去見他。拜託他。爸你就知足吧!”
“哼。我要謝謝江書記。”張擇中道:“他嘛,今晚找他過來吃飯吧!”
“要好好感謝他?”張瞳笑道。
張擇中道:“怪不得他有這麼多女人,是因爲江書記的關係吧?”
“爸。你又來了!”張瞳不滿的道:“能不能別揪別這個不放啊?你這樣還怎麼聊天啊?”
張擇中哼道:“海蓉也是因爲這個跟他在一起的吧?”
張瞳拍拍額頭,無奈的瞪他。
張擇中呵呵笑道:“好吧好吧,我知道海蓉不是這種人,真不明白他到底有什麼好的!”
“相處一陣就知道啦,”張瞳笑道:“他就像一杯水,乍一嘗沒什麼滋味,但很快就離不開他。”
張擇中不屑一顧:“一杯水,一杯水那是淡而無味,你喜歡這種男人!?”
他看到女兒在面前這麼維護那小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張瞳笑道:“爸,我不是小女孩了,不喜歡刺激的了。”
“好吧,但願你這次能認準了!”張擇中無奈的道:“他有什麼喜歡吃的跟你媽說吧,好好招待他,畢竟幫了一個大忙!”
如果沒有方寒的出手相助,他這一輩子絕不可能做上校長位子,不可能有機會施展報復,會是截然不同的人生,不管怎麼說,方寒確實是自己的貴人,總要謝一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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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接到張瞳的電話時,正跟齊海蓉在八一廣場的電影院看電影,這部好萊塢電影實在不怎麼樣,情節空泛而蒼白,讓他這個作家看不進眼,齊海蓉也覺得不怎麼樣,聽到手機震動,兩人一塊出來不看了。
八一廣場是綜合性大型購物娛樂中心,除了電影院,還有飯店,咖啡廳,甜品店,遊戲廳,吃喝玩樂齊全,完全可以在這裡消磨一天。
齊海蓉以前沒少跟張瞳一塊過來,感覺截然不同,有方寒陪着,看着周圍一對對年輕情侶,她感覺自己彷彿變成了少女,回到上學的時候,甜蜜而美妙,正是這種甜蜜與美妙才讓她捨不得離開方寒。
兩人出來,方寒接通了張瞳的電話,聽到她的邀請,方寒捂着手機跟齊海蓉說了,齊海蓉點點頭:“答應吧,送佛送到西,演戲演全套!”
方寒答應了張瞳,放下手機後笑道:“可能這次能大功告成,張瞳以後就自由了。”
齊海蓉笑着點點頭。
她一身白襯衫加牛仔褲,清純得好像女大學生,卻別有一番嫵媚與嬌豔,格外的誘人。
方寒摟着她笑道:“你一起去吧。”
“那可不行,最後一場戲別演砸了。”齊海蓉笑眯眯看着他:“是不是挺興奮的?”
“興奮什麼?”方寒笑道。
“能被他們承認,現在是以上門女婿的身份登門了。”齊海蓉笑吟吟的:“你也可以爲所欲爲了。”
方寒苦笑着搖頭:“你呀……”
齊海蓉道:“張瞳這丫頭也夠可憐的,碰上了你!”
方寒摟着她細腰,笑道:“遇到我怎麼會可憐?別亂吃醋了,我跟張瞳沒什麼事!”
“自欺欺人!”齊海蓉白他一眼,拍開她腰間的大手:“要不是遇到你,她也不用受相思之苦,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來,真是……”
她說着搖搖頭,一臉的憐憫。爲情所苦是真正的痛苦,與外在的痛苦截然不同,外在痛苦可通過調節心態而減輕,她卻是自多折磨無法超脫。
方寒摟着她找了一家飯店,叫了幾盤菜,一邊吃一邊聊,決定下午去海邊玩,商場裡面太鬧了。
傍晚時分,方寒開車來到海天大學的教職員工宿舍區,提了兩瓶酒來到他家樓下。張瞳正披着外套抱着胳膊等着他。身姿婀娜曼妙。
看到方寒過來,她忙迎上來。
方寒笑道:“等了很久?”
“我剛下來!”張瞳笑靨如花,明豔動人:“我爸是要感謝你呢。”
方寒道:“他知道了?”
“嗯。”張瞳道:“不是我告訴的,從別處聽到的。”
方寒無奈的道:“消息傳得也太快了!”
“官場就這樣。”張瞳道:“上面領導稍有風吹草動下面都能知道。你跟江書記的關係瞞不了人。”
“唉……。走吧。”方寒點點頭。
張瞳挽起他胳膊上樓。一路上遇到兩個中年婦女,笑眯眯衝張瞳打招呼,非常熱情。還玩味的盯着方寒看。
方寒苦笑,這兩中年婦女根本毫無顧忌的盯着他看,好像認準了他是張瞳的女婿。
張瞳也紅了臉,卻沒辯解,心裡反而喜滋滋的,挽着方寒胳膊到了門口,按響門鈴。
張母推門出來,看到方寒頓時露出笑容:“方寒,快進來!”
“伯母。”方寒笑着喚一聲。
張母笑道:“方寒,你不忙吧?”
“不忙不忙。”方寒笑道:“恭喜了。”
張母抿嘴笑道:“還不是靠你嘛,快進來。”
三人說着進了屋,張瞳給他拿來拖鞋。
張擇中坐在沙發上打量着方寒,方寒笑着叫一聲“伯父”,張擇中哼一聲,指指沙發。
方寒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笑道:“恭喜校長了。”
“你是在誇獎自己吧?”張擇中哼道。
方寒道:“江書記不是徇私的人,如果校長德才缺一都不會同意,我沒幫什麼忙。”
“你怎麼會是江書記的義弟?”張擇中問。
方寒道:“江書記的父親是我的師父。”
“師父?”張擇中好奇的問。
方寒點點頭:“我是唯一的徒弟,跟一家人沒區別。”
“這樣……”張擇中點點頭:“你運氣不錯嘛!”
方寒笑道:“我的運氣一直挺好。”
“好吧,開飯。”張擇中道:“你跟張瞳的事我們不過問了,隨你們年輕人折騰!”
方寒笑着看一眼張瞳,張瞳也望過來,兩人目光交接,忙又轉開,看得張擇中與張母暗笑,戀愛中的人吶。
張擇中也沒那麼反感了,起碼方寒是愛張瞳的,這瞞不過他的眼睛,裝是裝不出來的,至於將來確實不好說,海誓山盟與結婚都沒什麼用,人心易變,可能張瞳先變心了呢。
張擇中拿出一瓶白霜葡萄酒,得意的對方寒說,這葡萄酒絕對是精品,喝醉了不上頭。
張瞳道:“爸,這酒就是方寒送的。”
“不是海蓉?”張擇中歪頭問。
張瞳笑道:“這酒是方寒釀的,他在米國有個酒莊,就做這種酒。”
“原來是這樣……”張擇中點點頭道:“好酒。”
張母道:“不便宜吧?”
方寒笑道:“伯母也喝一杯吧,這酒算是藥酒,對身體很補,一個星期喝一杯就好。”
“那好吧,我就喝一杯。”張母笑眯眯的道,她今天格外高興,覺得方寒與張瞳坐在一起很般配。
張擇中一看方寒這表現就知道這酒絕不便宜,搖搖頭道:“你的精力夠用嗎?又是上學又是開酒莊,還要在fbi做事?”
方寒笑道:“還好吧,有專門的人負責,我只是提供主意。”
“方寒,你跟我說句實話,到底有幾個女人?”張擇中輕咳一聲,緩緩問道,雙眼緊盯着他。
“爸——!”張瞳嗔道。
張擇中沒理她,只盯着方寒一眨不眨的看。
方寒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