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方寒先送她們去醫院,看了羅亞男,然後返回別墅,李棠與王瑩一塊兒睡。
他鑽進畫室開始做畫。
第二天清晨,李棠與王瑩在望海花園裡跑步,望海花園的環境極好,綠樹綠草,還有假山湖泊,空氣清新,最宜晨練。
她們跑了一圈回來,看到方寒下樓。
李棠皺眉:“你昨晚沒睡?”
方寒點點頭,兩女都穿着運動裝,一個嫩綠一個粉紅,朝氣勃勃,青春氣息撲面而來。
王瑩奇怪的問:“李棠你怎知道啊?”
李棠一指方寒衣裳:“他還是昨天的衣服!”
她知道方寒每天都要換一身衣裳,他對衣服的新舊與款式不怎麼講究,但最講究乾淨。
方寒笑着搖頭。
王瑩打量方寒幾眼,搖搖頭:“我真沒看出來!”
李棠得意的笑笑,問道:“你晚上做什麼了?”
“畫畫。”
“畫什麼了?”
“給趙語詩的,一幅山水圖。”
“她很喜歡你的畫。”李棠笑道:“怎麼忽然想起給她做畫了?”
方寒搖頭:“沒辦法,師母令不可違。”
“師母與趙語詩也認識?”
“挺熟的。”
“趙學妹對咱們很照顧,送幅畫也應該的。”
王瑩抿嘴笑道:“不過趙學妹對你挺不滿的,覺得你配不上李棠呢,說是癩蛤蟆吃天鵝肉,暴殄天物!”
方寒笑道:“她說得不錯,我確實是癩蛤蟆吃了天鵝肉!”
李棠抿嘴笑,白他一眼。
“趙學妹可是個美人哦。”王瑩笑道:“這麼個大美人對你有偏見,就沒覺得不舒服?”
李棠哼道:“男人都一個德性,恨不得所有美人都是自己的!”
方寒摸了摸鼻子,笑着搖搖頭,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李棠道:“給你揉揉?”
她也知道方寒體力過人,精力充沛,即使一夜不睡也沒大礙,但禁不住心疼,想幫幫他。
方寒擺手笑道:“不要緊,你們快換衣裳吧,彆着涼感冒!”
兩女忙跑進去,她們跑得一身汗,別墅裡暖氣雖足,但待得時間久了真會着涼感冒。
待她們換了衣裳出來,方寒把畫拿了下來,還散發着淡淡的松節油味,遞給李棠:“你拿去送給趙語詩吧,讓她自己裝裱一下。”
李棠接過:“你不親自送給她?”
“算了,見她純粹找不自在。”方寒搖頭。
李棠抿嘴笑道:“你呀,多讓着她點兒,趙學妹心地善良,是難得的好姑娘。”
“知道,你們是一路人。”方寒點點頭:“你們忙你們的吧,我今天去師父那裡練功。”
“好吧。”李棠與王瑩拿着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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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在羅亞男的病房恰好撞見趙語詩,李棠把畫交給她。
趙語詩好奇的打開看了看,蹙眉道:“他怎麼不裝裱起來?……這麼好的畫,被這麼對待,真是罪過!”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大衣,身段兒苗條修長,此時蹙着細長眉毛,粉臉陰沉。
李棠笑道:“他一晚上沒睡,畫好了這幅畫,今天又有事,沒時間裝裱。”
“一晚上畫的?”趙語詩哼道。
李棠點點頭。
王瑩笑道:“真的,他昨晚沒睡覺,……我看這畫挺好的,一看就覺得心裡很安寧,是不是?”
趙語詩道:“他還是挺厲害的嘛,一晚上就畫成了。”
“總之對你的事他還是挺上心的。”李棠笑道。
趙語詩撇撇嘴:“那是他師母吩咐的,所以才這麼上心。”
李棠笑道:“方寒確實聽師母的話。”
“一個大男人,還這麼聽話,真是……”趙語詩撇着嫩脣搖頭,不以爲然,想到了先前看到的那一幕。
李棠道:“這也情有可原。”
“什麼緣故?”趙語詩問;“因爲周姨漂亮?”
李棠搖頭失笑:“方寒前年遭遇車禍,父母都去世了,只剩下他孤零零一個,師母待他如親生兒子,他對師母也尊敬孺慕,所以很聽她的話。”
“原來是這樣……”趙語詩緩緩點頭,嘆道:“他也怪可憐的!”
“是啊。”李棠忙點頭。
趙語詩抿嘴一笑:“好吧好吧,我不說他壞話就是,這畫確實挺好的,我收下啦。”
“你喜歡就好!”李棠笑道。
趙語詩道:“回去看看爸爸滿意不滿意。”
李棠問:“你父親身體好些了嗎?”
趙語詩點點頭:“整天看他的畫,人確實精神多了,……說實話,他人品不咋地,畫還是很好的!”
她看李棠嗔瞪自己,忙笑着:“好好,不說他壞話了!”
李棠哼一聲,王瑩笑道:“語詩,你再說方寒壞話,李棠要跟你絕交的,咱們在宿舍都說不得呢!”
“方寒真有那麼好?”趙語詩不忿的哼道。
宋玉雅無奈的搖搖頭:“她現在是情迷心竅,一顆心全在方寒身上,說什麼也不管用了。”
趙語詩道:“好吧,好吧,羅亞男,你什麼時候能好哇,快點兒來吧,我讓老師編了一套舞,咱們五個人一塊兒跳。”
羅亞男倚坐牀頭,搖搖頭:“傷筋動骨一百天,還早着呢,你們甭管我,先練着吧。”
“那可不成。”趙語詩道:“我認得不少名醫,讓他們幫忙吧。”
王瑩道:“沒用呢,方寒對這也沒辦法。”
“他——?”趙語詩撇撇嘴:“不會是神棍吧?”
看到李棠的臉色,趙語詩忙拍一下自己小嘴:“失誤失誤,習慣了!……,好吧,他真會治病?”
王瑩道:“這還有假?當初羅亞男腳崴了,他摸了摸,一晚上就好了!”
宋玉雅點頭:“他練內家功夫,火候挺深的。”
趙語詩哼了一聲:“沒想到他還文武雙全呢。”
“是呀,他出了一本小說,在國外賣得很好。”王瑩道。
趙語詩搖搖頭:“真的假的?”
“我還買了呢。”王瑩笑道:“挺好看的,就是有點兒深,看着挺吃力,一天只能讀兩頁。”
“那借來我瞧瞧!”趙語詩道:“倒要看看他寫些什麼。”
李棠自豪的笑看着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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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來到葛家,周小釵正收拾東西,葛思壯坐在沙發上喝茶,看他進來,招招手,方寒坐到他對面。
“方寒,我要回京了。”葛思壯遞給他一杯茶。
“師父今天就要走?”方寒訝然,接過茶杯笑道:“這麼快?”
“行程要保密的,這是規矩。”葛思壯笑道:“我現在結丹了,也算是完成了老祖宗的心願,老爺子知道了一定很高興!……京師不比這裡,到那邊我得夾着尾巴,所以你還是先別跟我一起。”
方寒點點頭。
“等三年過後,你也畢業了,我也差不多混出頭來,你再過去,不至於受人欺負。”
“明白。”方寒明白他一片苦心,笑道:“不過師父放心吧,我不會招惹麻煩的。”
“有時候不是你惹麻煩,而是麻煩惹你。”葛思壯搖搖頭:“真遇上麻煩,就豁出去,什麼也別怕,再不濟有葛家!”
方寒緩緩點頭。
葛思壯笑道:“練武的人哪有不惹麻煩的,所以你師母一直反對你練功,一是危險,還有太容易惹麻煩。”
方寒笑道:“師母的苦心我明白。”
“唉……”葛思壯搖頭道:“人活着不容易,所以要珍惜現在與身邊的人,你師母我就交給你了。”
“師母真不跟師父一塊回京?”
“她的基業都在這裡,不能說走就走。”葛思壯嘆道:“再說,我即使到了京師,也不能回家住,跟在這裡沒什麼區別。”
方寒輕輕點頭:“師父萬事小心。”
“這你就放心吧,那邊有人關照我呢。”葛思壯笑道:“老爺子雖然退了,影響還在。”
方寒道:“有時間我去給師公調理一下身體。”
“這倒是正事。”葛思壯點頭:“你現在的度厄九針深得精髓,……這樣罷,今天跟我一塊兒回去,老爺子最近身子骨不大好,老毛病又犯了!”
方寒點點頭:“那師母……?”
“她會同意的,這又不是治病,只是調理身體。”葛思壯道。
方寒道:“那就沒問題了。”
葛思壯撥了一個電話,吩咐再買一張高鐵車票。
周小釵收拾完東西,聽葛思壯說方寒一起,也沒多想,以爲方寒去認認門兒,也沒什麼不對。
三人到了火車站。
今年開春,京師與海天正式通了高鐵,速度與飛機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就能達京師,如坐公交車。
方寒路上跟李棠打電話說了一聲,很快到了車站,一個士兵跑過來,遞上三張火車票。
三人搭上火車,一個小時後到了京師火車西站,坐上一輛軍用吉普,很快來到一座鬱郁青山半腰。
這座山位於京師西郊,從山腳下就開始有士兵盤查,一直查到山半腰,他們進入一片鬱鬱蔥蔥,空氣清新的別墅區。
方寒打量着四周,這裡絕不是一般人物能夠住進來的,有錢沒用,唯有頂尖的權貴方有資格。
吉普車停在一座小樓前,方寒隨着師父師母進去,見到了葛老爺子,他鬍鬚眉毛都白了,正在院子裡慢吞吞打着拳。
“爸,我回來了!”葛思壯道。
“嗯。”葛老爺子動作不停,看也不看他,仍慢悠悠練功。
“師公。”方寒抱拳行禮。
葛老爺子哼道:“不用多禮了,跟這個不成器的師父練得怎麼樣?”
“爸,我結丹了!”葛思壯不服氣的道。
“哦——?”葛老爺子動作一頓,扭頭望他。
葛思壯得意的點點頭:“我跟方寒都結丹了,咱們師徒可謂一段佳話了!”
“我看看!”葛老爺子一步跨到兩人近前,分別探手捉住他們手腕,方寒剛想躲避卻停住,沒給葛老爺子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