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門的聲音傳了進來,杜鵑頓時變得驚慌莫名,不但是自己現在正赤果着身體,袒胸**,而是蘇克不知道爲什麼正處於一種很讓人無法捉摸的狀態。
神色肅穆,額頭帶汗,雙目緊閉,右臂探出,手中的鍼灸針,像是持着的毛筆,胳膊一動不動,手指似乎正在以肉眼幾乎分辨不出的頻率捻動着針。
杜鵑不是鄧嘯天,對於《道家十二段錦》的柔和氣力無法感受到,但是這並不妨礙她能夠得出蘇克正在進行一種特殊療法的認知。
可是現在杜婉敲門的聲響越來越大,裡面毫無聲息,真的讓她嚇壞了,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敲擊的力度明顯變大。
“蘇克,你快開門!”
蘇克確實進入到一種空明的狀態當中,周圍視同無物,只有身體當中那股氣力在緩緩流動,然後順着手臂的經絡慢慢運行,單根針無法做出明確的治療,現在能做的就是看看能不能控制住這種癌細胞的擴散。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敲門聲才傳入耳中。
“傅文佩,你開門啊!我知道你在家,有本事搶男人,你有本事開門吶!”
突然之間一段熟悉的臺詞涌上了心頭,蘇克嘴角微微上翹,這才睜開了眼睛,耳邊的聲音根本跟傅文佩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正是杜婉焦急的聲音而已。
手腕一提,拔針收手,長長吐出一口氣,看着一臉擔憂的杜鵑投過來的目光,那眼神當中隱隱有種期待,有些驚慌。
杜鵑現在確實有種患得患失的心情,蘇克的一舉一動在她眼中真的有種大家風範,而她也從心裡願意相信蘇克有這個本事,畢竟自己看中的男人,就應該是如此的神通廣大。
突然看到蘇克笑了起來,那笑容溫暖和煦讓人安心,那聲音醇厚迷人:“好了,我覺得我可以給你一個好消息!”
杜鵑一下子就坐了起來,胸前兩座峰巒彈跳着,顫顫巍巍的晃動了兩下,不知道這時候她哪還會顧及到這些:“你說什麼?”
“我說---你可以先把衣服穿上,再不開門,杜婉就該報警了!”蘇克撓了撓頭,一臉促狹的看着杜鵑。
“哦!”杜鵑翻身飛快將衣服套在了身上,而且邊傳邊看蘇克,生怕他跑了似的,杜婉的敲門聲連續不斷,像是在發電報似的,綿綿不絕,聲音也是越來越着急。
若是裡面還是沒有迴應的話,她只有撞門這一條路了,兩手奮力的拉着門鎖把手,使勁的晃盪,就在這時候,門終於打開。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杜婉真的生氣了,甚至眼睛都有些潮溼,看着開門的蘇克,直接吼了一句,然後不等蘇克回答,直接把他擠開,衝了進去。
“姐,你沒事吧!”看着杜鵑正在從牀上下來,正在收拾身上的保暖內衣,甚至都能看到兩粒凸起,十分醒目,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可是杜鵑紅着臉,尷尬的笑了笑,也不吭聲。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氣急敗壞的杜婉跺着腳,扭頭繼續朝着蘇克發火。
蘇克擡手蹭了蹭鼻樑,看着怒髮衝冠的杜婉笑了笑:“我覺得我應該可以治好!”一句所答非所問,卻讓暴跳如雷的杜婉頓時啞火,直接愣在了原地。
似乎有幾分鐘的失神,等到杜婉完全反應過來,臉上的怒氣已經全都轉化爲了狂喜,像是衝過去一般,抓住蘇克的胳膊:“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杜鵑同樣如同遭了雷擊似的,雖然之前蘇克那一抹笑容,還有那好消息三個字,已經讓她潛意識裡認爲事情有了轉機,但是現在親耳聽到他說可以治好,還是被這個消息所震驚。
原本是一件好事,可是當蘇克說完之後,卻看到這兩個姐妹,如出一轍的全都淚流滿面,喜極而泣,不能自已,本來全都挺漂亮的女孩子,哭起來怎麼就成了這副樣子呢!
不過蘇克本來就有點不善於安慰人,眼下這種情況,反倒不如讓她們痛痛快快的哭一回,把那種心理壓力全都發泄出去。
生老病死,這是人生規律,但是一個青春芳華的女孩子卻不得不面對提前離場的命運時,恐怕一直都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狀態吧!
杜鵑在得到準確診斷之後,一個人去了山裡住了半個月,每天以淚洗面,寢食難安,這才逐漸調整好心態,然後馬上投入到更加積極的探險旅行當中,只有這麼做,纔會讓她最大限度的忘卻現實。
一直把這個殘忍的病症事實壓在心裡,從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父母,哥哥,全都沒有提起過,自己不願意看着他們再爲自己擔心cao勞,更願意自己一個人悄悄離開,或者失蹤會是一個還算容易接受的結局。
但是誰願意這樣?大把的青春還沒有虛度,沒有情人的花前月下,沒有夫妻的相濡以沫,沒有孩子撫育成長,沒有年邁時的背靠着搖椅的兒孫繞膝。
人生的經歷戛然而止的痛苦,一直都籠罩在杜鵑身上,哪怕她性格堅強,哪怕她一直自欺欺人,但是這畢竟真實存在。
絕望之下的心如死灰,在聽到蘇克說出這段話時的錯愕驚訝,不可置信,將信將疑,狂喜,似乎人類能表現出的情感都在臉上一一閃現。
一間房,一男兩女,一男看着兩女哭,而且這兩女哭的是暢快淋漓,淚水橫飛,先單哭,然後組合哭,最後相擁而哭,最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抱着蘇克一塊哭了。
蘇克抱着這對姐妹花,張了張嘴,打開雙手,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好了,好了,本來就沒有那麼嚴重,咱們純粹是在自己嚇自己,相信我,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爲什麼醫生會說的那麼恐怖?”杜婉今天是在醫生直接給嚇了半死,那些彩超影像,x光片子,指指畫畫的,讓人感覺到世界末日近在眼前,甚至按照醫生的診斷,如果杜鵑不能積極接受治療的話,情況只能繼續惡果,最好的結果也就是隻能堅持半年。
“中西醫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蘇克聳了聳肩,真實的情況自己一清二楚,可是好不容易讓杜鵑重拾了信心,自己不能再把她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