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甩了甩齊腰的長髮,故作輕鬆走到舒宇面前,“我輸了,你車技的確一流,棒棒的。技不如人,我認了,只不過你有什麼要求?現在就提吧。”言語裡面似乎還帶了些賭氣的成分,她倒不是和舒宇賭氣,只是氣自己技不如人。
舒宇臉色很黑,看着就是生氣了,忍耐了很久,皺了皺眉頭,但還是選擇不說話,轉身,進入大門口。
王新晴看着這彆扭的兩個人,也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留在門口陪着任飛。只能緩緩開口,對任飛說:“舒宇哥哥可能是生氣了,剛纔在車上,他讓我打電話給你,說是他認輸了,讓你把車開得慢些。”只是這樣說了幾句話,就已經把剛剛發生的事情,都傳達給任飛。
“你說什麼?”任飛滿臉的不可思議。
“就像是你聽到的是一樣的。”王新晴並不知道這些人心裡面想的是什麼,只是把事情如實的告訴任飛。
“可是剛纔在最後一刻他明明超越了我,還說什麼認輸?”任飛顯然並不相信王新晴此刻說的話。
“信不信隨你,我要先進去了,你也趕緊進來吧,我看舒宇哥哥臉色並不太好。”王新晴說罷,轉身離開了。留下任飛一個人在門口發呆,身子靠在車門上,沒有動。
舒宇自從跨進斧頭幫的大門,臉色就黑黑的,看樣子就是心情非常不爽,小弟們見到了也不知道爲什麼,可是這位大神,如今心情這麼不好,大家又不敢招惹他,只好繞着他走。
“你看咱們老大究竟是怎麼了?”一個黃頭髮的小弟,和一個比較胖的小弟竊竊私語。
“我怎麼知道?今天一大早走的時候,還高高興興的,現在看起來,臉色很黑,我們還是小心點,不要招惹他比較好。”胖胖的小弟回答道。
鬼頭刀已經在忠義堂裡面等着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聽身邊的小弟說,自家老大似乎心情不是很爽。
“舒宇哥哥,你走慢些,等等我。”王新晴的聲音,從舒宇的背後傳來。
舒宇下意識的放慢了腳步,看起來是在故意的王新晴。
王新晴看見舒宇放慢了腳步,趕緊小跑跟上。
鬼頭刀,聽見王新晴的聲音,在仔細聽王新晴話裡面的內容,就知道舒宇已經來了。
剛剛看見舒宇,還沒等鬼頭刀開口說話,就見舒宇與一屁股坐在主位上,臉色鐵青。鬼頭刀有一瞬間的矇蔽,自家老大,這是怎麼了?生了這麼大的氣,自己已經跟自家老大混了這麼久,還從來沒有見到他如此動怒,看來,這次的事情不小。可是自己又不敢輕易開口問,於是眼睛看着王新晴,挑了挑眉毛,想從她的表情裡面,看出些什麼?
王新晴心意倒是好的,只不過她並不知道舒宇究竟是因爲什麼事情生氣,只好聳了聳肩,表示,我並不知道原因,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爲什麼。
鬼頭刀,只覺得有些生無可戀了,自己到底應不應該開口問?就在糾結的空檔,舒宇忽然開口了。
“任飛呢?怎麼輸了?比賽就不敢進來了嗎?”語氣明顯非常不悅。也不知道他是在問誰,還是在和自己說話,也看不見任飛的身影。
鬼頭刀,非常擅長察言觀色,於是趕緊招來一個小弟,吩咐道:“快去把任飛請來。”
只不過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舒宇心裡面很滿意。
任飛已經靠在車門上站了很久,心裡面思考着,自己完全搞不懂剛纔王新晴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就這樣一直站在那裡發呆,直到聽見一個小弟的聲音。
有可能是這個時候任飛的臉色並不是很好,而且平日裡面看起來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所以小弟在看見任飛的時候有些怯懦,說話哆哆嗦嗦的,“小堂主,老大在裡面,叫您進去。”說完,沒敢擡頭看任飛的臉,哆哆嗦嗦的退在一旁,低着頭,看樣子嚇壞了。
任飛只得無奈的笑了笑,心裡面暗自想着,我是鬼嗎?看見我擺出這幅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一樣,真是可笑,我又不能把他給吃了。
就這樣,任飛走進屋裡面,看見尷尬的氣氛。氣氛看起來不僅僅是尷尬,這麼簡單,還帶着些凝重,大家都沒有說話,尤其是舒宇那張鐵青着臉。
任飛腹誹道,開什麼玩笑,明明自己贏了比賽,現在擺出這樣一副神情,做給誰看呢?所以並沒有說話,直接坐在凳子上。
舒宇擡了擡眉毛,嘴角微微抽搐,這個小妮子,這是什麼態度?自己剛剛明明是擔心她,現在很生氣,她還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嗯哼。”鬼頭刀哼了一聲,試圖打破現在的氣氛。
“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咳嗽上了?生病了嗎?用不用我給你看一看?”看話的表面意思,的確是在關心鬼頭刀,可實際上,這話卻是帶着情緒的,聽起來並不那麼好聽。
任飛也是個心高氣傲的,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更何況她還不知道原因,所以現在非常氣憤。
鬼頭刀一時之間只覺得無言以對,氣氛再次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尷尬境地。
王新晴焦急的看着,身邊的這兩個人,誰都不說話,誰也不表達一下心意。就這樣坐在這裡耗着,究竟什麼時候,纔是個頭,自己也是個沒用的,只能這樣着急。
終於任飛開口說話了,“你有什麼要求現在就提吧,左右我剛纔也是輸了,我願賭服輸。”任飛此刻心情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語氣也照比剛纔好了不少。
舒宇挑了挑眉毛,心裡面想着,我剛剛,緩和了一下心情,不想和你計較這件事,現在你又提到這裡,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絕對不違背道義,也是你力所能及範圍內的。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信守承諾!”舒宇沉默了好久,終於說出聲來。
鬼頭刀一愣,心裡面忽然有些雀躍,自家老大終於開口說話了,自己懸着的心也可以放下來了,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王新晴也鬆了一口氣,這兩個人就像是一對活冤家一樣,每次見面都鬧得一發不可收拾。平時都只是小打小鬧,大家當做玩笑看看也就過去了,今天顯然不大一樣。
“當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盡力去做。我這個人一向說話算話。”任飛揚着頭,毫不示弱。
鬼頭刀又有一瞬間的懵逼,剛剛覺得氣氛有些緩和,現在看來這兩個人恐怕在下一秒鐘又要掐起來。
王新晴本來還覺得有些欣慰,現在頭頂飛過一大羣烏鴉,只覺得心好累。
“既然你都已經這樣說了,那麼我只有一個要求,你聽好了。”舒宇若有所思,露出一抹邪惡的微笑。
鬼頭刀,心中瞭然一趟對自家老大的瞭解,現在露出這樣的微笑,恐怕心裡面又在盤算着,什麼事情?任飛要倒大黴了。目光裡面會有些同情的看着任飛。
“你說吧,我就坐在這裡,聽着。”任飛還故意放慢了語氣。
“我要你從此以後都不可以再繼續飆車了,就這個要求。”舒宇表情很淡然,彷彿在說着一件,與在座的各位都毫不相干的事情,輕輕抿了一口茶,目光盯着茶杯,並沒有看任飛。
“你說什麼?”任飛聲音有些顫抖,滿臉的不可相信。
“就像你聽到的樣子,就是這樣。”舒宇這才擡起頭,看向任飛的眼睛,他讀出了任飛的不情願和不樂意,於是繼續開口說道:“怎麼?也不知道剛剛是誰,要向我討個彩頭,現在自己輸了就要反悔了嗎?”
任飛這個時候只覺得給自己挖的坑有些深,現在想跳都跳不出來了。可是又不能臨時反悔,“我可沒說要反悔,只不過你這個要求提的有些太過於苛刻了。”
“我可是嚴格按照你說的,贏的一方,像輸的一方提一個要求,不違背道德,而且在對方力所能及範圍之內。”舒宇找到了任飛畫裡面的漏洞,反過來調侃道。
任飛不甘心,“憑什麼?”
“憑什麼?就憑,我剛剛贏了,而你願賭服輸。”舒宇的話,前所未有的霸道,沒有給任飛留下絲毫緩和的餘地。
任飛一時之間啞口無言。心裡面默默詛咒着,算你狠,小屁孩兒。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看在舒宇的眼睛裡面特別好笑。
王新晴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兩個人在自己的眼前博弈,也不知道自己該站在誰的那邊,可是,始終搞不懂術語,爲什麼不讓舒宇繼續飆車了?這似乎成了自己一直以來琢磨的根本問題。
鬼頭刀更是一臉矇蔽,他不知道剛剛在外面他們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看他們現在言辭的激烈程度就知道,事情發生的一定非常不愉快。可是心裡面總是覺得自家老大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不可能是莫名其妙的,所以他決定,還是仔細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