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有些沉寂的氣氛很快便被打破了。
從四架電梯中涌出一大羣人來。
見到這一幕。
柳夢顏的心中,本能的涌起了一陣不祥的預感。
一隻纖手,忍不住攥緊了齊帆的手掌。
齊帆安慰的拍了拍她柔滑的手背,擡眼朝那羣人望去。
齊帆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將目光集中到了那個被簇擁在中央的年輕人身上。
那張臉。
於齊帆而言,還是比較眼熟的。
他幾乎一眼便認了出來,那是齊昊。
當這一世,再看到齊昊時。
齊帆的眼中,頓時便有一道戲虐之色,一閃而過。
上一世,他被沉屍東海。
雖然是榕城幾個家族做的,但背後,卻多少有齊昊的影子。
而今再相遇,這筆賬,自是要清算的。
被一衆燕京和華海的名流,簇擁在當中的齊昊,當他那雙鷹視狼顧的眼睛,無意之中,與齊帆那雙幽深的眸子對視時,心中竟沒來由的生起了一股寒意。
他望向齊帆,如劍的眉頭頓時便皺在了一起。
齊昊雖然早已知曉,他在榕城有一個叔叔跟堂弟。
但他卻從未見過,故此,並未能認出齊帆來。
反倒是他身邊,帶着一個銀製雙魚耳墜的少女。
在看清楚齊帆的臉後,嬌軀忽的震了震。
在齊昊身邊,簇擁着兩個氣質端華的女子。
其中一個年齡較長些,身穿着一席水綠色的晚禮服,眉目端秀,氣質淑雅。卻是齊昊的未婚妻董婉玉。
背後的家族是與齊家同一級別的燕京頂級世家。
而另一個,便是那個帶着銀色耳墜的女孩。她看去不過十八、九歲。雖家室不俗,穿着卻很樸素。
簡單的斜條紋裙子,黑色打底褲。
她就是齊昊的堂妹——齊琪,也是曾傳聞要與杜正陽定婚的齊家大小姐。
齊昊手攙着一個浩首白鬚的老人。
這老人,身穿黑色唐裝,自從看到齊帆後。
一雙渾濁的眼瞳,就盯住他,忽的有金光噴射。
這老人,便是杜家的老爺子。
他昨天才見到杜正陽悽慘的死狀。
而今一見齊帆,頓時眼睛都紅了。鬆弛的麪皮一抽一抽,嘴脣不住顫抖着。
他以手指向齊帆,厲聲呵道:“正陽與你何仇何怨?”
“你要下如此重手,取他性命?”
杜老爺子也曾身居高位,身上自然有股氣魄,而今含怒呵斥。
頓時讓在場衆人,都覺心頭一顫。
“正陽是我最好的兄弟。”
“你殺了他,這筆賬,我們慢慢清算。”齊昊冷冷道。
“現在,你跪下,跪在杜老爺子面前。”
“向他懺悔。”齊昊聲音平淡,微眯看着齊帆的雙眸中,漫不經心,卻又掠過了一道戲虐之色。
“你的好兄弟。”齊帆搖頭,淡淡道,“他難道,不是你的一條狗麼?”
“你好像很有氣魄。”齊昊拍手道,目光卻很冷。
他不知,齊帆面對千鈞壓頂之局,卻仍泰然自若。
是故作狂妄,還是真的能有不爲人知的底蘊在。
“你那麼有恃無恐,是因你背後站着千年大教麼?”齊昊冷笑。
此時看到齊昊與一衆燕京、華海的名流,氣勢洶洶而來。
柳夢顏的那些娛樂圈的朋友,以及一衆柳家人,早已被嚇的靜若寒蟬了。
林初夏驚恐的瞪大了一雙野鹿般的眸子,向這些人望去。
那些臉她大多不認識,但她卻看到了華海最大娛樂公司的老闆。
在這羣人中,只能排到末尾,臉上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柳夢顏,她到底是招惹了多大的麻煩?”
此時林初夏的一顆芳心,已完全被恐懼填滿了。
而她身邊的顧月喬,一雙妙目望見齊昊時。
手裡拿着的一杯麥茶,更是“啪嗒”一聲砸落在地。有無盡的深寒涌上心頭。
“張總,王經理,那,那個是夏小姐。”
而那邊的柳家人,看到那一衆人。更是臉色慘白。
他們從當中,辨認出了好幾位上市公司的老總。
除此之外,他們甚至還從那當中,看到了當今華海首富的掌上明珠。
柳家人均感到,每個毛孔中,都在往外面冒着寒氣。
他們很清楚,這些人的能量加在一起,那會有多恐怖。
“父親,對不起,我生了個不孝的女兒。”柳夢顏的父親神色暗淡的對柳老道。
“哎,家門不幸啊!”柳老唯有長嘆。
齊昊淡淡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以爲,憑一個千年大教,便可爲所欲爲了麼?”
“齊兄所言甚善。”另一個聲音驀然道。
“即使千年大教,若不知說好言,做好事,不自量力,肆意妄爲,吾輩也一劍斬了他山門。”
從人羣中,走出一個穿一身黑色勁裝的青年。
於他的身後,還跟了兩名身着中山裝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