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本以爲,下一刻,便能看到齊帆人頭落地的情形。但在齊帆的身邊卻驀地多出了一道身影。那身影,乃是一名黑袍男子,正是他的化身。
只見黑袍男子手中握住祝融錘,一錘落下,正好便打在飛來的斬仙飛刀上。
祝融錘,專壞法器。那斬仙飛刀,遭此一擊,一時間,雖未被毀去,但卻也發出了一聲哀鳴。
眼見此情形,投影中的陸壓老祖,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痛惜的神情,指着齊帆,氣急敗壞的說道:“你這是早有準備了。”
被斬仙飛刀封印原神後,化身根本不能現身,而今齊帆的化身會出現,那肯定是在陸壓祭起飛刀前,便已潛在一邊的了。
斬仙飛刀被砸了這一錘,封印原神的法術也破了,齊帆原本穆勒的神情,重又恢復了靈動。
他望着陸壓,閒淡的說道:“你手中有這玩意兒。”
“三界何人不知。”
“自然不會輕易的着你的道兒。”
齊帆望着那斬仙飛刀,目中金光一閃,祭起定海珠,便預將之收了。
“賊子安敢。”陸壓道人雙目噴火,那斬仙飛刀,慌忙就化做一道流光,朝着天外遁去了。
“走了也無妨。”
“遲早它都不是你的。”齊帆舒淡的說道。
“賊子,你說什麼胡言亂語。”
“別在我面前危言聳聽。”陸壓道人被他說的心裡發毛,瞪着他冷冷說道。
齊帆卻不理會他,只是望了孔宣一眼。孔宣會意,立刻望向了饕餮等九幽巨頭。
這一衆九幽巨頭,此時均是一幅瞠目結舌的樣子。
斬仙飛刀沒有奏功,留下的,只有一道陸壓的投影,它們望了望在一片光明火中顯現的投影,眼神中都沒了先前的敬畏,反而有些絕望,一道投影在這裡,那除了看着,還能做什麼。
“而今也只能跟他拼了。”饕餮咬着牙,色厲內荏的望着孔宣說道。
“我們十八尊巨頭,豈會懼你?”檮杌也冷冷的說道。
此時,這一衆九幽巨頭,均都現出了萬丈法身,足以媲美大羅金仙的功行展露無疑。
“螢火之光。”孔宣見此,卻只是冷笑,當即便揮袖祭起了一面法旗。
那法旗祭起在空中,於周圍的虛空,頓時有朵朵青蓮綻放。這旗不是別的寶貝,正是接引道人手中的先天至寶——“青蓮寶色旗。”
這青蓮寶色旗,在先天五方旗中排名第二,本就是一件極厲害的先天至寶,更何況是被握在聖人之下無敵的孔宣手中。
孔宣只是拿着這法旗晃了一晃,於那虛空中,頓時便起了洶涌波瀾。
那一衆九幽巨頭幻化的法身,須臾之間,便就像是一個個氣泡,被瞬間戳破了,見此情形,那一衆九幽巨頭,整個臉都變青了。
孔宣原本已經非常恐怖了,而今她手中,更是持掌着一件先天至寶,這讓它們頓時都不敢與她爭鋒。因爲根本爭不過。
檮杌、睚眥、饕餮對望一眼,此時都有着逃遁的念頭。
只是,當着陸壓的面,若真這麼做了,那便形同於背叛。故此,它們還有些踟躕。
然則孔宣,卻沒有給它們猶豫的時間,手中青蓮寶色旗捲過,已將饕餮捲入了其中,丟進了煉魔爐裡。
“啊!”饕餮的怒吼聲中,衝滿了不甘,但任它功行堪比大羅,用盡諸般手段,在青蓮寶色旗下,卻也只是徒勞。便這樣被裹攜着,跌落進一片血色火焰中。
見此情型,檮杌、睚眥,並那一衆餘下的九幽巨頭,均是被嚇的心膽皆喪。生死麪前,再也顧不上陸壓的臉皮,便各自轉身,朝着九幽深處遁去。
“住手。”
“我養了幾十萬年,方纔養出那麼幾顆火種來。”
“今日爾等若將它們都毀去了。”
“那我定與爾等不死不休。”一邊的陸壓,看的眼睛都紅了,他倒不是與這些巨頭間,有多深的感情。只是,它們都是陸壓儲備的成道資糧,在未來成聖氣機降臨時,用以成道的,而今眼睜睜的看着齊帆兩個收割巨頭,於他而言,就像是一個老人,眼睜睜的望着畢生積蓄被人掠奪一般,感到痛入骨髓。
但齊帆跟孔宣兩個,又哪會理他,以孔宣的遁速,輕易的便追上了一隻只遠遁的巨頭。青蓮寶色旗招展間,它們就像是餃子一樣,一隻只的被丟進了煉魔爐裡。頃刻之間,原本威震三界的九幽巨頭,便被之掃蕩一空。
此情型,不論是在冥界窺探的一衆大羅金仙、四海龍王,乃至昊天、西王母等,目中禁不住的,都露出了深深的忌憚之色。
這一刻,他們意識到了,身爲大羅金仙,雖則能名揚三界,威鎮萬古,但在三界真正的大能者面前,還是會像收割麥子一般,被人輕易收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