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寧川自重生以來,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父母,可好巧不巧,寧父寧母這段時間都外出收購古董去了,要今天才回來,所以寧川也只好等到今天。
一想到要與七百年未見的父母見面,寧川的心情是很複雜的,因此乾脆登上一輛公交車慢悠悠的去,一邊調整心情。
公交車上的人很多,已經沒了位置,寧川就隨便找了一個地方站着,欣賞着車外的高樓大廈。
而在他不遠處站着的是一個身材窈窕,腰間跨着一個包包的女子。
不過這女子是背對寧川,沒有讓寧川看到長相。
公交車慢慢悠悠的走着,乘客也換了幾波。
兩個流裡流氣的年輕人隨着人流來到了靚麗女子的身旁,其中一個滿臉油膩的青年不時朝着靚麗女子靠去。
靚麗女子不堪其擾,只是一步步的避開,在躲避過程中她並沒有察覺到另外一個青年正在打開她的包包,一隻充滿罪惡的手已經伸到了挎包之中。
公交車上不少人都看到了這一幕,有準備好心提醒的人在看到流氓青年的兇惡眼神後,縮了縮脖子,不敢發聲,怕引火燒身。
那個偷摸挎包的青年也不知道摸到了什麼,欣喜若狂,正準備連錢帶手從挎包裡面抽出來,可他抽到一半時就發現他的手別人給死死捏住了,手掌還停留在女子的挎包裡。
青年先是一驚,連忙朝手掌的主人看去,卻發現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稚嫩學生,當下一瞪眼睛,表情兇惡。
誰知道對方理都沒有理他,將他的手掌往外一扯,淡淡的說了句:“滾一邊去。”
這下,女子終於反應了過來,一把將包包抱在胸前,一臉警惕的看着這一幕。
那兩個流裡流氣的青年見事情敗露,頓時露出原形。
“小東西,你是要多管閒事不是?”其中一個青年兇惡的指着寧川,喝道。
對於這種小混混寧川看也懶得看一眼,直接一腳,就把青年踹倒在地。
“我艹,我他媽弄死你。”另外一個混混見狀,也顧不得什麼了,從褲兜裡面掏出匕首,對着寧川左舞一下,右揮一下,就是不敢上前。
公交車內乘客見到這一幕頓時就慌了聲,朝公交車的兩頭擠去,生怕自己遭殃。
“你……你別亂來啊。”靚麗女子站在寧川的旁邊,聲音顫抖道。
在剛剛的慌亂中寧川倒是看清楚了女子的相貌,眉頭微微一皺,他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個女子,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就在寧川思索期間,混混青年也抓住時機一匕首刺了過來。
“啊!”
所有乘客見到這一幕立馬尖叫了起來。
包括那靚麗女子也是被嚇得花容失色。
公交車司機早就注意了過來,看到這個情況更是渾身一哆嗦,連忙放慢車速。
混混青年見寧川始終毫無行動,臉上一陣獰笑,猛的喝道,“給我死。”
可下一刻他就傻眼了,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
寧川的注意力雖然沒有放到這個小混混身上,但又豈會被小混混偷襲成功,在關鍵時候隨隨便便伸出兩個手指頭,正好夾住了混混青年的匕首。
手指頭輕輕一掰,匕首就斷成了兩截。
“媽呀。”小混混嚇得一聲尖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面無人色。
而其他乘客也是滿臉呆滯的狀態。
叱……
說來也巧,公交車正好到站,寧川毫不猶豫的將這兩個小混混從公交車後門踹飛了出去。
“小夥子好厲害的身手啊。”公交車繼續行駛着,有人朝着寧川讚歎道。
寧川沒有多理會,繼續望着窗外的風景,倒是靚麗女子走到了寧川面前,埋在腦袋,小聲說了一句謝謝。
寧川打量了女子一眼,他是記得在什麼地方見過這人,但七百年過去了,在深刻的記憶也模糊了不少,怎麼想也沒想起來。
而且寧川看了看女子妖媚的打扮,更加不敢確定是他認識的人。
光看這女子的這身裝扮以及渾身散發的酒氣,就知道是經常混跡於酒吧夜場的人,寧川可沒接觸過這一類人。
倒是女子在悄悄看了寧川兩眼後,眉梢一喜,圓滾滾的大眼睛瞪了起來:“你是小川?寧叔叔的兒子?”
“你是?”寧川還是沒有認出女子的身份,有些疑惑道。
女子激動的神色黯淡了一下,而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把頭轉到了一邊去,低聲喃喃了一句:“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寧川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被這麼輕易糊弄過去,腦海中不停思索眼前這女子到底是誰,直到一道嬌小的身影與眼前這女子重合。
“靜蘭?你是於靜蘭?”寧川脫口說道。
寧川隱約記得於靜蘭是他的鄰居,比他要小几個月,以前是住在一個院子裡的,雙方來往很親密,還在同一所學校讀的中學。
上初中那會,二人無論是上學放學都是一起,關係非常好,甚至算得上青梅竹馬。
只是中考之後二人就分開了。
寧川進入了江州七中,而於靜蘭因爲中考期間父親去世,影響了中考成績只能在江州四中讀書,雙方的來往漸漸的也淡下來。
沒想到今日會在這種情況下相遇。
但一看到於靜蘭的這身打扮,寧川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不用說,於靜蘭肯定提前投身到了社會中,他想不通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一想到昔年好友自甘墮落,寧川心裡就產生了一個疙瘩,有些不痛快。
當然他心裡不痛快歸不痛快,也無權過問別人,畢竟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當下默不作聲。
而於靜蘭並沒有因爲寧川叫出她的名字而開心,而是使勁搖頭,臉上露出了很不自在的笑容,道:“你……你應該認錯人了。”
說完,重新找了一個地方站着,與寧川拉出了距離。
此時,寧川並沒有注意到於靜蘭臉上掛着的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