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完七隊這批人的時候,那個燃燒着的飛機裡還在噼噼啪啪地亂響,好像打鬥還沒有結束。言斬蝶對戴雪說我們進去看看。”然後她從地上拾起一把槍,拉開安全栓,跟在言斬蝶身後。
當打開後艙門的時候,他們卻裡面的兩個人只不過是在和平地切磋拳腳罷了,不過現場一片混亂,言斬蝶對陸蘇說結束了!”
“結束了?”陸蘇驚訝地說,沒留神捱了古斯塔夫一拳,他毫不猶豫地還擊。
“你們這邊好像氣氛很融洽啊。”
“我和他惺惺相惜,所以就以武會友了……”
這時古斯塔夫問了一句話,三人都聽不懂,戴雪跑出去把那個懂俄語的七隊組員叫,他跟古斯塔夫交談了幾句,後者露出興奮的樣子,舉起雙手歡呼了一聲,唯一能聽懂的是最後一句“烏拉”。
“他說?”言斬蝶問。
“他說:‘我早就感覺那個人不對勁了,總算是結束了。那個人死了我就不用再服從命令了,烏拉!’”然後這個翻譯員舉起雙手,模仿古斯塔夫的樣子。
“動作就不用學了。”言斬蝶說,“對了,這個俄國副官到底是從哪裡請來的。”
“我不太清楚,半年前隊長僱來的。他們有合同,古斯塔夫必須遵守隊長的一切命令。”
“僱來的?”陸蘇驚訝地說,逸海蛟的人際關係有多差啊,連副官都要花錢去僱。他突然想起剛纔逸海蛟分明以妖的姿態戰鬥過,便衝了出去。
原七隊組員全部捆着雙手蹲在地上,逸海蛟的屍體在地上趴着,脖子下面流了一大灘血。陸蘇把他的屍體翻了,用鼻子嗅了嗅,妖的氣息並不算強,他是個人類這一點可以肯定,但他從哪裡獲得妖的力量的?
難道是某種注入妖力的妖技!他腦袋裡突然想起一個人。
“你還記得我們在城的時候,你倆和張義遇到過一個可以控制死人的小老頭嗎?”不跳字。他問言斬蝶。
“‘坐首妖心’是吧?無網不少字”
“恩,說不定逸海蛟其實是被人控制的。”
說着陸蘇把他的衣服撕開,下面有一股很臭的味道,似乎這人已經很久沒洗澡了。在他的襯衫上有一個破洞,上面有大片的血跡,顯然是被子彈打穿心臟留下的,但是下面的皮膚卻是完好無缺的。
這似乎佐證了陸蘇的猜想,有人事先把逸海蛟打死,然後讓“坐首妖心”來控制一具死屍,發動了這場兵變。
這樣就說的通了,逸海蛟在組織裡越混越好,爲會突然叛變呢,因爲這根本就不是他的意志。
言斬蝶抽出刀,用手按住逸海蛟的腦袋,摸了摸,那裡有一個隆起處,顯然是藏着在下面。他把刀刺進逸海蛟腦袋的時候,那個隆起處突然移動了,從逸海蛟的額頭滑向臉部,最後消失在口腔裡。
看起來,裝死的假戲演不下去了,這個藏在他身體裡控制他的終於要露出原形了。
“全部後退!”言斬蝶喊道。
突然,從逸海蛟脖子的傷口處,那個小孩拳頭大的小老頭跳了出來,像跳蚤一樣直衝言斬蝶。言斬蝶揮刀一斬,這個袖珍小老頭用雙手撐住刀身,兩腿伸直,好像跳馬一樣跳過刀鋒,直奔言斬蝶的臉部跳去。
但是他的速度畢竟不可能比飛鏢子彈更快,言斬蝶的身體向後一斜,就在同一時刻,戴雪用狙雞槍向他射擊。子彈對於體型渺小的他來說就像炮彈一樣龐大,但也因爲目標太小,這一槍沒有打中,只是擦斷了他的一條胳膊,小老頭髮出尖細的一聲“哎呀”朝旁邊滾去。
當他落地之後,陸蘇從身後拽出雙槍,對着他連續開槍,可是這個還沒有老鼠大的,根本無法命中,只能用頻繁的射擊封住他的去路,防止他找到下一個犧牲者。
突然,這個被逼急的小老頭猛然剎住腳步,向陸蘇疾跑,然後高高躍起,朝着陸蘇的面部撲來。
陸蘇把右手的槍丟掉,一把將他捏在手心,但是此舉似乎正中他的下懷,能感覺到小老頭在往他的皮膚裡鑽。
“喂,快丟掉啊,你會被控制的。”戴雪說。
“想控制我?”
陸蘇把槍口對準的手背,毫不猶豫地開槍了,達姆彈把手掌打穿的同時,握在其中的小老頭也沒有了動靜,這個身材袖珍得可以挑戰吉尼斯世界紀錄的同類,就在陸蘇的手裡被擊殺了。
“連的手一起打穿!”言斬蝶說,“你現在越來越狠了啊。”
“哈!”
這隻被洞穿的手已經抓握不住了,被打穿的小老頭從裡面掉到地上,火柴棒大小的胳膊和腿撒落一地,腦袋只剩下一半,像個鈕釦,而身體已經被轟沒了。這個時候陸蘇才,原來這個傢伙是赤luo的,失去了寄生體的宿主,原來是如此脆弱不堪一擊。
“弄個火柴盒把頭號犯人的屍體帶走吧。”陸蘇一邊說一邊修復手掌,被達姆彈打穿真是好疼啊。
“我記得他和那個叫萬融冰的妖是一起行動的。”言斬蝶說,“他在這裡,是不是表示萬融冰也在呢?”
“不可能吧,北方堅壁的檢查很嚴,外面的妖根本進不來。”
言斬蝶問古斯塔夫你們隊長從時候起開始不對勁的?”那邊的翻譯官翻譯給他聽,聽完他的回答,翻譯官說他說不。”
“有沒有可能是被人類帶進來的呢?”陸蘇說,“他藏在逸海蛟身上的時候幾乎嗅不出味道,也許是某個人把他帶進來的。”
“有這種可能!”言斬蝶說,“假設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奸細,這個小老頭藏在他身上輔助他行動,後來這個人把逸海蛟殺死,並且控制了他,炮製了今天的這一切。其實選擇七隊是很合乎情理的,因爲逸海蛟平時把七隊訓練成的親兵,他的手下全部惟命是從,另一方面,逸海蛟的人緣很差,連我都懷疑過他可能是內奸,那個真正的奸細乾脆順水推舟,兵變成功則極大地削弱我們的力量,假如失敗的話我們也不會再懷疑內奸的存在。”
“隊長,這麼說,這個真正的奸細應該在領導層之類,否則他會‘魔豆計劃’,會你懷疑逸海蛟的事情呢?”
“是啊!”言斬蝶看看那邊的熊一聲和塗斯基,一個在打哈欠,另一個一副後怕的樣子,地上還有木下蟬受傷流的血,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個分區總共只有四個隊伍,不是逸海蛟,這個奸細就極有可能是身邊最熟悉的人,這是誰都不想面對的事情。
“我了!”陸蘇說,“奸細就是……”
“誰?”
“你!”他突然指着熊一聲。
“陸小,不能開這種玩笑啊!”
“我就是嚇唬一下,沒準蒙對了呢。”陸蘇毫無謙意地笑着說。
“也許是你呢!”戴雪笑道。
“爲是我啊,也許是你們隊長呢。”
“我會是奸細呢!胡說八道。”言斬蝶說,“我叛亂能有好處?”
“比如你長年陽‘痿,不敢對戴姑娘表達真愛,柳夢原能治好的病,所以你就動了反心……”
“你真想砍死你!”
這件事情算是徹底結束了,七隊的那些組員雖然是被迫的,但是現在還不能證明他們的清白,所以包括古斯塔夫在內,全員都要被隔離審查。對這個決定,古斯塔夫居然一點也沒意見,甚至很開心地說只要有土豆燒牛肉吃,審查我也不在乎。”
“那奸細辦?”陸蘇問言斬蝶。
“有了大方向,早晚是會查出來的,其實我們的情報人員已經有點眉目了。”
多半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那個被逼得走投無路的人才選擇了發動兵變這種極端的手段吧。
三天後的一個,一個穿着便裝的人開着車子離開了北方堅壁,一切檢查都沒有異常,他的車子順利地開進大路。
但當他開出一段距離之後,突然看見路邊停着一輛越野車,一個人靠在車上,另一個人站在路中間。
“那個奸細果然是你啊!塗斯基。”站在路中間的言斬蝶說。
“言隊長!”車上的人嚇了一跳,連忙跑下來說,“你誤會了,我其實是出去辦點事情。”
陸蘇走向車上看看帶了好多罐頭和吃的啊,帶這麼多,你肯定是要去很遠的地方吧……”說着他拿出一根香腸嚼了起來。
其實查出塗斯基是奸細是凌晨四點的事情,當他們趕到他的住處,人已經消失了。所以他們才分成幾路在路上堵截,沒想到讓言斬蝶和陸蘇攔住了。
“不用狡辨了,我們在你的住處搜到了電報機,還有其它證據,爲要叛變。”言斬蝶冷冷地質說。
“言……言隊長!”明明還是冬天,他卻突然汗如雨下,“其實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