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教授遠行之前交給我的,說是你的診金。”
這麼一說李木就明白了,在姑蘇發生了不少事,李木一回來都把韋家婆媳給忘的乾乾淨淨。
回來好幾天都沒有去看看,奇怪的是孫教授也沒有催他去看。
“遠行?他又去哪了?”李木心安理得接過銀行卡,難得的關心起了孫永安。
孫教授去了遠在大洋彼岸的扶桑國,參加什麼漢方醫學術研討會。漢方醫顧名思義,其實就是中醫的變種,理論知識都是一脈相承,大體上沒有什麼區別,換個名字而已。
剛開始聽說米國和扶桑也有一大批人研究中醫之後,李木是十分不屑的,真的不屑,覺得他們跟本國的文化背景不同,學習研究中醫會很難,他們搞的都是雞毛蒜皮的表面文章。
他向王務本說出這個想法之後,爺爺很淒涼的笑笑,沒有說他對,也沒有說他不對。
等到李木真正上了中醫大學,他才明白當年爺爺爲什麼會笑的那麼悲苦。
中醫的理論基礎很大一部分都是玄之又玄的知識,看不起中醫的人一聽肯定會認爲那是吹牛逼,因爲用他們的科學眼光去看,支撐起中醫理論體系的基礎根本就是僞科學,是迷信而已。
什麼五臟屬性,寒熱辯證,都有陰陽玄妙包含其中。
然而,李木在學校裡看到介紹中醫的教科書之後,徹底毀了他跟隨爺爺學習十幾年的三觀。教科書裡強行把解釋不了的東西用科學的方法做了蹩腳的註釋,有些根本就是在扯犢子。
支撐大廈的地基已然被改的千瘡百孔,蓋樓時怎麼可能不迷茫不困惑?
李木在修行之前就學了中醫,基礎的理論是爺爺教的,所以沒有受到教科書的混淆視聽。他深知不能疑師疑道,修行纔會這般通順,他對靈旬給他下的心印深信不疑。
而國外的中醫不同,哪怕他們換了稱呼,漢方醫也好,鍼灸師也罷,他們沒有這方面的顧慮,既然學了就從最基礎的理論研究進去,儘量遵循古籍。
這是李木十分羨慕的發展方式。
“孫教授還說什麼了嗎?”李木挺想跟他一起去的,見識見識本土醫學在外族發揚光大的現狀。
方媛不知道她的一句話讓李木聯想到那麼遠,她仔細回憶了一下,“他沒說這卡里有多少錢,因爲他也不知道,病人家屬沒跟他說。”
不說多少錢?要麼錢少的說不出口,說了丟人。要麼多的說不出口,說了嚇人!
李木翻過那張龍行卡,背面用便籤紙貼上了密碼,是六個六。
“心可真大,居然把密碼貼在卡上,也不怕丟了,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把錢交給李木之後,方媛頓感一身輕鬆,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事兒了。
她也沒有催促李木要時常去醫院坐診,甚至連提都沒提。
徐洛洛好像是天然呆,別人都熱切的議論完大小姐的秘密戀情,她卻像剛反應過來,回校的路上一直在念叨找機會把大小姐約出來逛街。
駕車的秦祺不解的問爲什麼,逛街跟書畫的秘密男友有什麼關係。
“要是我找她逛街她卻推三阻四說沒時間的話,肯定就是和男朋友在一起!書畫姐找的不可能是學校裡的學生,上班族一般只有週末纔有空,明天就是週六……我這就打電話約她。”
女孩的頭腦難得好使一回,居然還是用在份上,不過她的推斷有理有據邏輯清晰,讓李木和秦祺兩個男人十分汗顏。
李木嘖嘖稱歎,女人這種生物真是可怕,平時迷迷糊糊的十分感情用事,一到關鍵時刻一個個堪比福爾摩斯。
“秦哥,我勸你以後不要出軌劈腿,你玩不過方姐的,她肯定能循着蛛絲馬跡把你揪出來!”
秦祺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該謝謝他好心提醒還是罵他多嘴多舌,“你這是什麼稱呼,我們倆都結婚了,你叫我是秦哥,難道不該叫小媛嫂子麼?”
李木打個哈哈胡混過去,秦哥方姐叫的挺順口,叫嫂子怪怪的。他們在這聊天扯皮,那邊女孩已經打通了電話,揮手示意兩人趕緊住聲。
姐妹倆先是親熱的寒暄幾句,互相詢問彼此的近況,過完年是胖了還是瘦了,三圍的變化是好的變化還是壞的變化……等等不一而足。
一直聊到快到地方都沒有提出重點,李木聽着都要聽睡着了,她們倆的話都是可有可無的廢話,在電話裡浪費這麼長時間難道不心疼錢麼……
“剛纔我和木頭在秦大哥家裡吃飯來着,本來以爲能跟你玩的,沒想到你不在……”徐洛洛一副很失望的樣子,語氣都失落了很多。
李木聽得嘴角直抽抽,女孩剛纔看見滿桌美食的時候明明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
“明天下午一起逛街啊,我要買幾件春裝,去年的都有點小了。”
李木下意識的打量女孩的身體,去年這時候兩人還不認識,也沒有注意到過這個丫頭,不過應該沒有什麼變化吧。
徐洛洛腿不粗,腰也很細,要說能長肉的地方只有胸脯和屁股了。他想到這不禁吞了口口水,在學校隱秘之處親暱時候他上下其手大肆揩油,堅信女孩沒有小肚腩。
至於是不是胸脯變大了……李木還真沒有發現,或許是因爲原本就很大,再大一圈也沒有直觀的體現。
電話那邊明顯在猶豫,過了半天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答應下來,“好啊好啊,就明天下午,你把李木也帶上,我有點事要找他幫忙。”
李木在一邊聽見這話頓時愣住了,這裡面還有他的事兒呢?
等到女孩掛了電話纔出聲詢問,“你們逛街找我作甚?”他突然想起來在姑蘇的經歷,被慕容和憐兒當做人形自走運貨器,可憐他那天毫無人權,被購物袋壓得都不露臉。
女孩疑惑的搖頭,她哪裡知道,大小姐剛纔的反應必定是有事,一開始並不想跟她去逛街,後來想起她男朋友是李木才臨時改了主意。
“書畫姐可能是要帶上男朋友,所以叫你一起陪着,讓他不會那麼尷尬。”女孩的智商瞬間下線,做推斷全是主觀的臆斷。
要是真的像她說的這樣,到時候尷尬的肯定是李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