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驚呼引起了衆人的注意,或許本來就有人看到他偷東西,但是都沒說,現在驚訝的看到有人見義勇爲,大家忙碌疲憊了一天後再次來了精神。
首當其衝的就是白領女郎,她離得最近,幾乎是瞬間回過了頭,正看到李木握住少年的手臂,而少年右手的兩指夾着她的錢包。
“我的錢包!小偷!”白領劈手奪回自己的錢包,打開數數剛取出的幾千塊錢,看看都沒少纔出了口氣。
不相關的人都往別處擠去,給他們騰出空當解決問題。
“你放手!”
少年氣急敗壞的吼道,揮起左拳去打李木的眼睛,結果左手也被他握住。
白領尖叫道,“把他送去衙門,乘警呢?乘警呢?”
乘警可不是隨叫隨到的,實際上這趟地鐵上沒有乘警,她喊了也是白喊。
“你踏馬的鬆手!”少年暴怒之下發了力,掙脫了李木的鉗制揮拳就打,李木輕鬆避開,反手又捉住他的右手,反向擰轉別在少年背後。
一發力少年就彎下了腰,這招在青少年互相打鬧的時候經常見到,主要看發力的那人力氣夠不夠大,下手夠不夠狠。
若是一上來就用了真力,足以把對方按在地上跪着趴着,若是心軟留有餘力,被擒住的人有足夠的空間反抗掙脫。
李木擡腳勾了一下少年的小腿,失去平衡後的少年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李木順勢按住了他,這下就沒有掙扎的餘地了。
李木沒有慕容等人的武學功底,實打實的肉搏他還不如侯磊,但是有了料敵先機的神識輔助,對付少年這樣的普通人就像吃花生米一樣輕鬆簡單。
他擒住了小偷,卻沒有幾個人替他叫好,車廂裡只有零星的鼓掌聲,鼓掌的人發現沒有人一起也都停下了。
白領卻對李木連聲道謝,感謝他見義勇爲,說什麼到了下一站就把他送去交給警察。
一聽這話少年又開始掙扎,活像一條剛離水的魚,拼命的蹦躂翻跳,他在絕望時爆發出的力量不容小覷,李木幾乎要按不住他。
這時有個年輕的小夥子也上前來幫忙,他就專業多了,直接從腰間解下皮帶捆住少年的雙手,讓他在怎麼掙扎都沒用。
“我記得你!又是你這傢伙!”少年突然想起了李木這個人,腦中靈光一閃,高聲叫喊威脅他,“你給我等着!別讓我再看到你!”
“這應該是我說的話,上次喝退你還不知道悔改,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偷東西,看到你一次我抓你一次。”
李木卻笑了,都到這個份上,少年居然還在撂狠話,對李木撂狠話的人大多沒有什麼好結果,最後都打了自己的臉。
小插曲來的快結束的也快,下一站正好是李木要下車的站,少年被地鐵站的衙役帶走時還憤恨的瞪了李木一眼,那眼神又兇又戾,很難相信這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年。
乞旬也和他一般大,曾經也做過小偷,不過他那是被半逼迫的狀態,最後還投案自首了,若不是因爲他交代出那個團伙的人,也不會被窮兇極惡的歹徒砍了腿。
這個少年顯然不是被逼迫的,看他如此享受自己的‘工作’就知道他和在姑蘇山塘街上遇到的少年是同一類人。
大慈悲不度自絕人,也不知祁官在哪聽得這句話,還很有道理,被抓走的少年就是自絕人。
還好來的比慕容凜早幾分鐘,否則又要被她譏諷半天。
和上次的區別就是徐洛洛換成了乞旬,少年只能勉強用胳膊肘夾着調羹吃東西,一些需要筷子的食物他都吃不了。
李木一邊涮肉一邊往他的調羹裡放,都不知道自己是他師傅還是他哥,或者是保姆。
這場景看的慕容凜樂不可支,今天的女魔頭倒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不像上次那樣穿着上班的衣服就來赴約。
當他看見李木身邊還有一個殘疾少年時愣了片刻,原以爲今天只有他們兩人呢。
“李大神醫,可以介紹這位是誰了吧,湯底都快燒乾了,這是你親戚家的弟弟還是你的病人。”
慕容凜卻菜品沒什麼興趣,她更在意這個羞澀的少年是誰,她在少年的臉上看到了半年前李木的影子。
路過的服務員聽到她的話,連忙給這桌的鍋里加了高湯。
李木猶豫的看鍋裡乳白色的湯底,等慕容嘴裡的果汁嚥下去才壓低聲音開口道,“這是我徒弟,乞旬。”
“咳咳!你說什麼?!”慕容凜不可置信的高聲追問,似乎想笑但是看李木的嚴肅表情又笑不出來。
她用詢問的眼神去看少年,見對方篤定的表情才知道李木真的沒有開玩笑,慕容皺着眉問道,“你還不清楚自己的分量嗎,雖說築基期也能收徒,但是你要什麼沒什麼,自己都缺資源還收了徒弟,而且是……”
慕容噎住下半句話,當着人家面說殘疾不合適。
“哎,算是緣分吧,也算是被人強行撮合的,事情挺複雜,三句兩句說不清,乞旬你跟她說吧。”李木都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索性推給了徒弟,讓他去解釋,自己悶不做聲吃東西。
少年雖然沒上過學,沒接受過教育,但是語言組織能力比李木強,條理清晰的從他自己的角度敘述出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聽完後慕容都想來瓶酒助助興,她笑彎了眉眼,銀鈴般的嬌笑撓的李木心裡直癢癢,那兩瓣紅脣他曾經吻過,是他心中一塊揮之不去的陰影……不,是美好的回憶。
“原來是你做了大善人,不對,這應該算是洛洛給你惹來的,呵呵,你們都逃不開,現在又找上我了。”
慕容邊笑邊說,但是有些語無倫次,李木沒聽懂她想說什麼。她又擺出了毫無戒心的姿勢,舒舒服服靠在沙發背上,翹起了二郎腿,語氣輕鬆的說道,“說吧,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是想幫他弄個戶口嗎?”
李木聞言猛地拍桌驚呼,“對啊!戶口還沒解決呢,他現在還是黑戶!”
“你……你找我不是因爲這事?”慕容凜愕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