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小姐姐穿着睡衣揉着惺忪睡眼,“我在夢裡夢到你回來了,一睜眼迷迷糊糊來開門,你還真的回來了,喝了不少酒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如果是其他女人,看到自己男人喝成這樣回來,肯定會抱怨兩句,小姐姐卻沒有什麼反應,彷彿門口站着的只是她朋友而已。
朱常失魂落魄的進屋,他沒有聽清女人剛纔說了什麼,一打眼看見沙發背上攤着小姐姐練舞時的緊身服和舞蹈襪,心中一痛,她今天在家裡還練習基本功,是爲了去三亞做準備。
他毫無心機可言,走在路上從來不用神識警惕四周,上次被伍淼跟蹤之後也沒有警醒,這次又被醉鬼鏈子跟蹤了。
鏈子都知道他算不上是跟蹤,因爲朱常就是他給送到這的,喝過酒兩人打了輛車,朱常報出小區名字便睡去。說起來鏈子只是跟他走到樓下而已。
走到這他心裡就有數了,大概猜到朱常嘴裡所說的女人是誰,怪不得朱常會說不乾淨。
鏈子笑了笑,這次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暫時保住了自己的腿,接下來就是李木那邊!
李木陪着魏賈到他說的娛樂會所門口,兩人還沒來得及下車,魏賈的夫人就打來電話催他回家,魏賈嘆了口氣,痛罵陳局又出賣他,肯定是陳局通敵賣國,把他給抖落出去。
“弟弟實在對不住,咱們下次再玩,我有事不方便。”
李木巴不得他能放過自己,還下次?不可能有下次了,李木都沒打算親自把藥方送給魏賈,這活得讓錢鍾代勞。
待他被送回宿舍,錢鍾獨自一人還在半路上,當真淒涼。
老四在牀上抖霍自己的玉玦,“怎麼就你一個人,老二呢,不會給留下當上門女婿了吧。”
李木沒理他,看見他手裡被氤氳霧氣縈繞的玉玦時心中一動。
“看什麼看,再看就收費!”老四連忙收起自己的寶貝玉玦,明明是他自己拿出來抖霍,人家看了一眼卻着急起來。
李木白了老四一眼,他是想到了什麼時候去九華山公墓看看,普通人若是知道他有這想法肯定會說他有病。
好好的去墓園幹什麼,那又沒睡着他親人朋友,難不成去公墓旅遊觀光?
此九華非彼九華,徽省的九華山是幽冥教主地藏菩薩道場,供奉着地藏菩薩肉身。石頭市的九華山屬中山一脈,早先也不叫這個名,最早的時候叫覆舟山,後來叫玄武山。
和徽省相近又不同的一點是,這裡的玄奘塔供奉着高僧唐玄奘的部分頂骨舍利,也算是佛門重地。
他當然不是想去瞻仰高僧的莊嚴佛法,只是猜測九華山公墓有鬼修出沒,魏賈的兒子就是最有力的的證據。
但是要讓他大晚上去還真不敢,但是白天又不可能有機會見到‘他’。
“老三你下週末有事麼。”已經躺下睡覺的老四突然又坐起來。
“說不準,指不定哪天就突然有事情找上來。”李木半開玩笑的說道,每當他覺得能過個安靜週末的時候,就會有點事來把他的屁股從板凳上踢起來,“你怎麼關心起我來了?”
“他下週末要過非生日,請吃飯肯定得問問你有沒有空。”老大冷不丁插了句嘴。
李木愣怔片刻隨即莞爾,他倒是忘了這茬,老四一年有兩個生日,一個在年末,一個在清明後不久,他們都戲稱清明後不久這個是老四的‘非生日’。
至於這個古怪生日是怎麼來卻沒人關心,反正到時候帶嘴去吃飯,哪管這頓飯是什麼由頭。
“我肯定去,四爺一年只請兩次飯,我哪敢不去,是週六嗎?那我週日再去九華山……”李木滿口答應下來,能讓老四這鐵公雞拔下毛來可不容易。
“你去九華山做什麼,中山那片我們都玩過不少次了。”老四笑眯眯的問道。
李木沒有太上心,隨口開個玩笑,“我要是說我去九華山公墓玩你信嗎?”
老四聞言身體一震,臉上的笑瞬間消失又匆忙再擠出來,只不過再擠出來就難看很多,笑的比哭還難看。
李木注意到他的反常,“又沒讓你去,你怕什麼。”老四訥訥不語,確認李木會抽出空出席後便倒頭睡去。
這兩日朱常都愁出了白髮來,小姐姐每日去練舞,忙的都沒有時間跟他在一起,他的生活又迴歸到以前的軌道上,連去小姐姐家的次數都少了。
而且還找各種藉口推脫鏈子的請求,不想隨他去大表哥那。
這天終於被鏈子堵在了校門口,他原本是想去小姐姐家的,沒想到出門就看見了人模狗樣的鏈子。
說他人模狗樣是因爲鏈子換了打扮,吹的高高的飛機頭洗平梳到一邊,流裡流氣的小褂也換成了普通的T恤。
可是他那渾然天成的流氓氣質還是在他招手開口的瞬間將其暴露無遺,“朱哥,你那晚可是說好的,仁哥他都等急了……”
鏈子的聲音壓的很小,他看出朱常是個要面子的人,否則也不會換了造型纔來找他。
“我這還有事,明天再說吧。”朱常焦急的加快了步伐,想甩脫鏈子的糾纏,以他的修爲想甩掉一個凡人是輕而易舉的事,隨便提點速鏈子便跟不上。
莫名其妙的兩人越走越快,之間的距離還越差越遠,鏈子情急之下大叫一聲,“君……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這是失信!”
前面人的腳步倏地停下,鏈子面上一喜,暗讚自己真是個天才,這麼快便抓住朱常的弱點。
朱常握緊了雙拳,最終嘆了口氣,軟軟的鬆開手,轉身隨鏈子去了仁哥的豪宅。
這是他第一次來大表哥的家裡,也是第一次直觀的瞭解到他的遠房親戚到底有多富有。
金碧輝煌的大門,寬闊的一樓客廳,客廳中間的小型泳池,還有林林總總的奢華擺件,都揭示的房屋主人的品味古怪和不差錢。
屋裡有一股濃濃的女人味,各種香水和女人身上的鬱郁之氣在屋裡經久不散,朱常抽了抽鼻子皺起眉頭,來過這屋裡的女人根本數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