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廈,2899號陳大拿辦公室。衆人接到了秦肆通知,很嚴肅,秦肆在電話裡說了一句,把人聚起來,開會。陳大拿聽得一頭霧水,想着,這他媽穿個假警服,還學會打官腔了。
一干人坐在陳大拿辦公室等了半天秦肆也沒來,蘇菲不耐煩地說:“那死東西怎麼還不來!”
“你別亂說話,一會他生氣了又捏你!”薛萍沒好氣地接了一句。
“哼!再捏我我跟他急!”蘇菲不滿地說到。
“陳總,這狗臉成找到了嗎!”一直沒有開過口的何二勇冷不丁地問了一句,這兩天老是覺得眼皮子跳,總給他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知道我小子葫蘆裡賣什麼藥,連我那倆保鏢也給他忽悠地問不出什麼話來……”陳大拿不臉苦笑,他說的倒是事實,從查完手機通話清單後,秦肆再沒有告訴過他進展,不過就他想也沒那麼快。
正說着,一身警服的秦肆和李林推門進來,後面的劉大剛手裡提着DV。
“撲哧”一聲,傅紅梅、薛萍、蘇菲仨不知情地都笑了出來,秦肆穿着警服,要多威風有多威風,可比真警察還像警察。
“呵………呵……”秦肆也笑着,走上前幾步,說着“笑什麼笑!”然後臉一橫,長手一伸,從背後掏出的槍直接頂在何二勇的腦門上。回頭叫道:“林子,把他銬起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衆人猝不及防,李林手腳麻利地把何二勇銬起來,眼見不對準備反抗的何二勇剛有動作,秦肆的槍把直接砸在他的後腦上,只見何二勇叫都沒叫出來,軟綿綿地倒下了,秦肆這手黑得,砸暈了!李林迅搜了他全身,腰裡還摸出一支仿64式手機來。
眨眼功夫,一個大活人就被秦肆砸在地上,腦後汩汩地流了血,人躺着生死未卜。屋子裡的人除動手的,三個女人都覺得渾身發冷,反應最強烈的蘇菲撲上來,發了瘋似的打在秦肆胸膛上,一邊動手一邊叫着:“秦肆,你這個殺人犯,我跟你拼了………秦肆,你這個殺人犯!”
此時的秦肆卻像一座鐵塔般似地站着動也不動,任憑蘇菲雙手又打又抓,直到脖子上、臉上出現多處血痕,看着蘇菲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秦肆伸手攬着腰,倒提着蘇菲就往衛生間走,絲毫不理會蘇菲又抓又咬。進了衛生間就聽秦肆一腳踹上了門,然後就是蘇菲“哎喲”一聲的聲音就斷了,然後是水龍頭嘩嘩的聲音。衆人大眼瞪小眼,特別是陳大拿只覺得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這麼曖昧,怎麼像逑在衛生間辦事那聲音。
“秦肆,你什麼意思!”只覺得不對的薛萍站起來就要進去,卻見秦肆推門從衛生間裡出來,薛萍有點氣憤地說:“是不是你連我也想打!你……你把玉兒怎麼了?”。
“讓她醒醒,別一天見個男人就發騷!”,秦肆正說着,就是蘇菲一頭溼麓麓地走出來,臉上是梨花帶雨,猶自擺搐着,薛萍扶着蘇菲,對秦肆怒目而視,彷彿是秦肆欺負了蘇菲一樣,渾然不見秦肆的臉上、脖子上還帶着蘇菲的指甲印。
“你們都坐好了,有什麼話,看完這兩天的錄相再說。”秦肆不再理會衆人有的詫異、有的憤怒、有悲傷的表情,說了一句。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劉大剛則直接把DV接駁到房間的大電視上。
畫面一開始就是兩天前械鬥的場面,地點是大家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錦繡城,一屋子人馬上都被吸引住了目光。
從歌城械鬥到審訊金剛、再到抓住王二炮、再到挖出狗臉成,邊聽邊看的衆人臉色越來越難看,特別是薛萍,不經意地把扶着蘇菲的手放開,狠狠地瞪了蘇菲一眼,蘇菲做錯事似的,低下頭不敢看薛萍,不過又忍不住看這個驚心動魄的過程,傅紅梅則是一臉敬佩。唯一篤定的還是陳大拿,一臉笑意的看完…………
“精彩呀,老弟,你這一手漂亮,痛快!”,陳大拿讚道。
“秦肆,你是怎麼把這幾個連到一起的!”薛萍問道,看樣子還在思考過程。
“手機號!”秦肆說道:“這多虧了紅梅,統計的手機號碼裡,最先挑出了五個號碼,最後證明其中一個有問題,就是歌城保安王二炮,也就是後來證明是劉和平的手機尾號8088。從金剛嘴裡我們得到了狗臉的手機號,通過挖通話記錄。劉和平所持的手機號,與王二炮、狗臉成以及何二勇之間都有過聯繫,所以最終確定了這幾個人的之間的關係,……………現在看來,我估計何二勇是瞭解虎子的脾氣,有意把虎子推到前臺,憑虎子那不死不休的愣勁,肯定要出事。他們再抓住出事這個由頭,對歌城進行長期圍攻,以達到拖跨歌城生意、進而取而代之的目的!”
“唉!虧得一年十幾萬請了這麼個白眼狼
!”薛萍後悔不迭。
“對不起,萍姐,這幾天我看蘇菲和二勇走得近,沒敢和你們通報!”秦肆換了一副誠肯的孔說。清醒過來的蘇菲眼見着秦肆臉上、脖子上的傷,不敢再對視他的目光。
“你做得對,不怪你!”。薛萍感激地看了秦肆一眼。
“弟妹呀,你現在相信我的眼光了吧!”,陳大拿爽朗地笑起來,一下了解決了心腹之患,他也是高興得很。
“這小子怎麼辦!”,秦肆指着地上兀自昏迷不醒的何二勇。
“林子,把他拖下去,一會審審這狗日的!”,陳大拿一臉肅殺,這個時候纔看出有點大哥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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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這下一步怎麼辦?”,看着李林和劉大剛把何二勇拖走,薛萍盯着秦肆問。
秦肆上前打開房間的儲藏櫃,挑了一瓶礦泉水,估計是又解釋又解說,口渴了。他仰着脖子灌了幾口,說:“不知道!?”
“嗨,又賣關子不是!”,陳大拿笑着駁斥說。
“這劉和平什麼來路!”秦肆問了一句。
“不太清楚,有過耳聞,聽說是個有能耐的主,天上人間的大股東,好像還參股了幾個飯店,沒打過交道,應該不是道上的人!”,陳大拿搖搖頭。
“這一小科長,就這身份在HH城這地界,地攤上吃拉麪的都能挑出一大把來,這人不簡單啊!”秦肆說。
“好吧,我託朋友查查!”陳大拿應道,這個突兀而來的幕後人還是橫空出世似的。
“那得儘快啊!最好這兩天就能給我交個底,我動手時好心裡有數。”秦肆說道。。
“這事我來辦。那個,………秦老弟呀,你歌城這攤子,要不你再………”陳大拿說道,回頭還徵詢了一下薛萍,估計倆人是已有默契,薛萍點點頭。
“歌城怎麼了!?”秦肆不解地問了一句。
薛萍緊跟着就說:“秦肆,我和陳總商量了一下,要不你回來吧,直接到歌城當副經理,就當幫我忙了!”。薛萍說這話的時候很艱難,這是她第一次低頭求人,而且所求的人還是一名無權無勢的保安。
秦肆無言地搖搖頭,眼前一下子掠過自己當保安、辭職、進派出所一系列影像,下意識地就拒絕了這個邀請。
“薛總,歌城我就不回去了。不過這幾天趁着處理這事,我可以幫歌城恢復恢復元氣,估計原先保安、媽咪、小姐們都多少還給幾分面子。”秦肆看着薛萍一臉失望,不忍心地加了一句。
“那也好,這幾個月每月我按利潤的10%給你提成,要不滿意還可以加!”,薛萍聽說秦肆願意幫着恢復,臉上有了點興慰,一下子開出了秦肆想都不敢起的天價。要按歌城原先每月一百多萬的純利潤,秦肆每月要掙差不多十萬塊。連蘇菲聽着都吸了口涼氣。不過再想想,恢復期間還指不定多長呢,也就釋然了。可就恢復期也不少了。
“幾個月!?”,秦肆詫異地問道。
“怎麼了,有什麼疑問嗎?”薛萍不解。
“幾個月還忙乎什麼呀,黃花菜都涼了!”秦肆說道:“我老家那房子正修着呢,我還等着回去合攏口封頂呢!”秦肆說道。
“那準備多長時候恢復!”薛萍問道,一下子感覺秦肆給她的驚奇還真是多了。
秦肆大大咧咧說:“有幾天就差不多了,這生意就是弄個人氣,有了人氣就什麼都有了。”
“幾天!?”陳大拿和薛萍都是一臉不信地神色。
“切,我就知道你們不相信!”秦肆放下礦泉水瓶子,拿起自己的袋子往外走,邊走還邊說道:“幾天都是往長裡說,還沒算上吃飯睡覺的時間。”
“真的、假的…………這死東西不是說大話吧!”蘇菲終於開口了,不過說話的口氣自己都不敢確定。
“他說行,沒準還真行……………”,陳大拿起身,咕嘟了一句,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薛萍什麼也沒有說,心裡正患得患失地想着,既願意看到歌城短時間裡恢復元氣,但又怕時間太短,與這個迷一樣的人物再次失之交臂。這個以前僅僅是自己無意中提拔了一下的小保安,今天卻力挽狂瀾,救了歌城一命,這也等於救了自己一命,那時而兇相畢露、時而冷麪無情、時而玩世不恭、時而又熱情似火的表情,讓她生氣,讓她害怕、讓她迷茫、更讓她依戀,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既使在最愛自己的丈夫身上,都沒有感到有過如此的依賴的感覺……………
“紅梅,跟我去回房間……”薛萍軟軟地靠在沙發上,感到全身乏力,傅紅梅扶着薛萍,感覺到她身體的悸動。心
想,什麼事這麼激動,跟*來了似的,連走路都打顫!
137****6540,這個號碼正是秦肆的心結,這個號碼出現了139****8088的通話記錄中,而139****8088又同時和狗臉成138的號碼、和1350***6547這個號碼通過電話。1350***6547這個號碼好查,是王大炮手下一個小兄弟,因長得有點像王大炮,被弟兄們取笑,取了個渾號叫“王二炮”,這人秦肆有印像,也是個混吃混喝的主。
最關鍵的是137****6540,這個號碼,是秦肆最想看到又最不願看到的,機主姓名:何二勇,薛萍的貼身保鏢。
那麼一切就都明朗了,根據這些通話記錄,秦肆已經做出最簡單也是被證明最正確的判斷,王二炮和何二勇是內應,這點確定無疑,從何二勇臨陣逃跑開始,秦肆就懷疑他有問題,至少得性不好。狗臉成做的是外合,內應外合搞出了這些事,而139****8088這個號碼的機主,就是主謀,話單上登記的名字是外地籍,但這不足以採信,像移動公司這種對身份證審覈並不嚴格的地方,連張假身份證都能辦個號出來。事查到這裡,這個主謀,也就要浮出水面了。
秦肆馬上下達了控制王二炮的命令,執行人就是賊六,王虎子的鐵桿,“政治”觀念特別強那位。
真個是人逢走運喜事多,剛剛挖出了這幾個內應,就接到吳媽咪的電話,說了兩件讓秦肆高興的事,一件是天上人間歌城的一個小姐,前幾天跟狗臉成出臺還真打過炮,地點在宣化小區一幢居民樓裡,秦肆忙記下了地址;另一件是有一小姐早晨下班,見過個人,這人看着像狗臉成。地點在建設路上。秦肆記得,建設路和宣化小區僅僅是一牆之隔。
那麼,這就能判定,狗臉成還在HH城,不管在不在宣化小區,最起碼沒跑路,沒跑就好說。秦肆之前最擔心的是狗臉成跑了,真跑了躲到暗處,這事還真不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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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正在一個小飯館吃羊雜的王二炮被賊六逮了個正着,秦肆吩咐李林去把人直接提到了南大庫,那幾避靜,好辦事。
看看時間,又是一個黑夜來臨了,心情已經大好的秦肆在天廈大廳叫了幾個菜,狼吞虎嚥地吃了一頓。正吃着,就看到陳大拿領着衆女士下樓來吃晚飯。
“嗨,我還以你小子躲在那兒悶騷呢,這兒都吃上了啊!”,陳大拿笑着說道。秦肆正吃了一嘴,支支唔唔說不出話來。
“秦肆,怎麼樣了,今天一天都沒見到你!”薛萍有點不悅,問道。
“切、看他那吃相,我看就是個飯桶!”蘇菲諷剌了一句。
苦於無法開口的秦肆使勁嚥下了嘴裡的飯,開口說道:“噎死我了!!………你說什麼?”
“我問你事情怎麼樣了,瞧你吃相,至於嗎?”,薛萍也被秦肆的樣子逗笑了。
“早着呢!”,秦肆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瞟着他們身後跟來的何二勇,“你們安心住着,有了消息我通知你們!”說完又忙着往嘴裡拔拉,甚至覺得還不過癮,直接端起碗來拔拉。
“得,得,秦老弟,哥這兒管夠啊,你慢些!”陳大拿看着衆人苦笑的臉,說道。心裡想這麼個弟兄跟災區來的似的,這臉丟大了。
秦肆把碗裡最後一粒米拔進嘴了,端起一杯白開水一飲而盡,非常愜意地拍拍肚子,說道,好痛快!然後站起身來,看着大眼瞪小眼的衆人,對着蘇菲說:“你剛纔說我什麼!”
“飯桶呀!”蘇菲毫不示弱,迎着秦肆說。在蘇菲的記憶中,只有她開秦肆玩笑的份。
“再說我捏死你!”秦肆一瞪眼,兇相就出來了,只見他一伸手,蘇菲躲都躲不過,鼻子被秦肆捏住扭了一下。
“哎喲,死秦肆………”,蘇菲叫着,一下疼得捂住鼻子,眼看淚就流下來了,猝不及防地衆人都沒反應過來,只有薛萍生氣地喝了一聲:秦肆,你幹什麼?!
秦肆冷眼一瞟,看到何二勇想發作又強行壓抑的表情,心裡一下又明白了幾分。轉頭“哼”了一聲,誰也沒理會,揚長而去。
“這個秦肆,今天怎麼了!?”,薛萍扶着蘇菲,心疼地看着蘇菲被捏紅的小鼻子。說:“這死東西手這麼重!?”,不說還罷,一說蘇菲還真哭起來了。
怨不得這小子找不着女人,這手這麼重,*時還不把人家姑娘捏壞了,陳大拿一旁想着。不過看到秦肆放開大吃了樣子,和昨天抽悶煙儼然兩個樣子,他就知道這兄弟心裡有譜了!當下,也不敢點破。忙加入到聲討秦肆的行列,直到把衆女士引到飯桌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