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再來告訴正確的攻擊姿勢。”牧流冰神情凝重,表情嚴肅,一絲不苟的說道:“右臂下垂,右手握刀,放在右腿的外側,左臂和手掌要成放手或擋擊的姿勢,爲右手進行砍刺等行動製造掩護條件。”
“還可以利用左手在敵人的眼前亂晃,或者朝着對手投擲東西,或者突然假裝襲擊,分散敵人的注意力,果斷出刀。”牧流冰邊說邊不停地比劃手勢,爲竇戰龍做出示範。
竇戰龍睜大眼眸,集中注意力,試探着演練。
“還有最後一條要特別注意的。”牧流冰清了清嗓子,看着竇戰龍有模有樣的動作,連連點頭,繼續說道:“持刀時,要始終保持兩膝微彎。一來方便身體運動和掌握平衡,二來可以防備對手對自己的肋部或喉部進行變化砍刺時,將自己手中的刀子藏於兩腿之後。”
竇戰龍心領神會,不停地變化姿勢,掌握刀技要領。
牧流冰長舒一口氣,拍打着竇戰龍的肩膀,說道:“持短刀襲擊,還要準確把握好正面攻擊和反面攻擊的部位。”
“您說,我聽着呢!”竇戰龍熱血澎湃,興趣正濃,目不轉睛的看着牧流冰,說道。
“正面攻擊的部位是,咽喉,腹部,心臟,手腕,小臂和腿部。”牧流冰字字鏗鏘,不加停頓的說道:“反面攻擊的部位是,左右兩腎,頸側大動脈,喉嚨,鎖骨下動脈,和第五脊椎骨突棘下方。”
牧流冰邊說,邊伸出短刀,在竇戰龍的身上進行演練。
竇戰龍抿了抿嘴脣,感受頗多,臉色更加凝重地說道:“我大概明白了,指刀的關鍵在於兩點,一是攻擊手法要千變萬化,二是隱蔽動機,避免泄露攻擊方位。”
牧流冰眼睛一亮,豁然開朗,讚歎的說道:“你小子的悟性的確是很高!”
“過獎!”竇戰龍臉色謙遜,一雙眼眸深有含義的看着牧流冰,氣息沉重的說道:“謝謝前輩的無私指點。”
“我看好你小子!”牧流冰微微嘆了一口氣,臉色有些躊躇,眼神中充滿哀傷,說道:“我年紀大了,已經沒有力氣去守護去施展指刀的威力了。”
“別這麼說!”竇戰龍深吸一口氣,眼神凝重的說道:“好的東西是不會消失的,只能隨着時間的沉澱而變得更加深重。”
“難得你有這方面的天賦!”牧流冰一臉欣慰的看着竇戰龍,說道:“要想練就精湛的刀技,還需要硬氣功的配合纔可以。”
竇戰龍本也算得上武癡,聽聞硬氣功,精神倍增,臉色急切的說道:“前輩,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是時候該放手了!”牧流冰語氣低沉,情緒有些低落的說道:“你小子資質不錯,要好好學。”
“我保證,一定會努力的。”竇戰龍擡頭挺胸,信誓旦旦的說道。
他想起指刀的威力,迫不及待的想要學什麼硬氣功,神情焦急的看着牧流冰,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
牧流冰兩眼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竇戰龍,聲音低沉的說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什麼意思?”竇戰龍滿懷希望的心,一下子跌落下來,疑惑的看着牧流冰,有些嗔怪的說道:“難不成前輩是在耍我?”
“其實,你早就已經練會硬氣功了!”牧流冰臉色淡定,聲音平靜的說道。
“我什麼時候會硬氣功?”竇戰龍眼珠一轉,思索半天,眼神茫然,說道:“前輩,您就不要和我賣關子了,好嗎?”
“你還記得你昏迷時,我告訴你的深吸慢呼法嗎?”牧流冰臉色詭異,故作神秘的說道:“那就適應硬氣功。”
竇戰龍眼神大驚,不可思議的皺着眉頭,情緒失落的說道:“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哈哈哈!”牧流冰看着竇戰龍的傻樣,不禁大笑起來,說道:“傻瓜!硬氣功的修煉方法是很簡單,但是想要激發出能量,就不是簡單的事情了。”
“前輩的意思是什麼?”竇戰龍歪着腦袋,滿臉好奇的看着牧流冰,說道:“硬氣功激發威力的方法到底是什麼?”
牧流冰眼眸深邃,聲音詭異的說道:“激發方法可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哦!”
竇戰龍看着牧流冰故作神秘,一臉嚴肅的樣子,內心不禁忐忑起來,膽戰心驚的看着牧流冰,半天說不出話來。
“如果你害怕了,還是有迴旋的餘地的。”牧流冰壓低聲音,臉上現出一絲輕蔑的神情,說道:“你給我答案。”
竇戰龍回想着劈柴,練刀,捱餓的情景,內心有所猶豫,遲遲做不了決定。
但一想到竹倩兒和雪蓮花,竇戰龍精神倍增,信誓旦旦的對牧流冰說道:“只要前輩願意幫我找到雪蓮花,我甘願做任何事情。”
突然,牧流冰掏出一根胳膊粗細的鐵棍,揮舞在竇戰龍的面前,說道:“想要激發硬氣功的威力,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排打,通過不斷地排擊全身各個部位,強迫逼出體內的暖流,才能熟練地掌握硬氣功,隨時調動能量。”
竇戰龍眼神驚慌的看着大鐵棍,面露難色,遲疑片刻,堅定的擡起頭,說道:“好吧,我願意。”
雖然有所猶豫,但是他清楚地知道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的道理。身體的疼痛是暫時的,貿然放棄的話,之前所做的努力都將前功盡棄。
“那我就來了!”牧流冰眼神大驚,鐵棍的力量是無法想象的,根本就不是任何一個人能夠承受的。
牧流冰雙手握住鐵棍,兩腿微分,掄起胳膊,猛然落下,重重的打在竇戰龍的後背,發出“嘭嘭”的沉悶聲。
竇戰龍眉頭緊皺,有種泰山壓頂的感覺,身體沉重,動彈不得,鑽心的疼痛竄入心扉,難以忍受。
“嘭”的又一沉悶聲,牧流冰反手掄棍,徑自落在竇戰龍的腹部。
“噗”的一下,竇戰龍口吐鮮血,臉色難看,身體顫顫悠悠,隨時要倒地。
“你還撐得住嗎?”牧流冰神情有所猶豫,臉色擔憂的看着竇戰龍,聲音柔和的說道:“如果承受不了的話,我們可以暫時中斷的。”
“不用!”竇戰龍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的看着牧流冰,倔強的說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可以堅持住的。”
“好吧。”牧流冰眉頭緊皺,再次揮起鐵棍,用盡全身力氣,重重的拍向竇戰龍的後脖頸,說道:“當鐵棍與身體發生親密接觸的時候,你要想方設法的激發硬氣功的威力,逼出體內的暖流,化身爲保護屏障,保護自身的身體。”
竇戰龍張大嘴巴,深吸一口氣,嘴脣緊抿,雙目緊閉,隨時做好捱打的準備。
“嘭嘭嘭!”的一陣沉悶聲,竇戰龍額頭冒汗,臉色蒼白,一雙碩大的雙手握成緊緊地拳頭,死死地抵抗着粗重的鐵棍。
竇戰龍一次又一次的變換着呼吸,時而深吸一口氣,時而長舒一口氣,咬緊牙關,真切的感受着鐵棍的巨大能量。
牧流冰神情凝重,額頭冒汗,眼神關切的看着竇戰龍,張嘴問道:“你還堅持得住嗎?我們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牧流冰看了看時間,已經連續拍打三個小時了,就算是神人,也絕對吃不消的。
話音剛落,竇戰龍眼前發黑,全身無力,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現在開始動用硬氣功的口訣!”牧流冰丟掉鐵棍,攙扶起竇戰龍,聲音急切地說道:“千萬不能打斷呼吸頻率。”
竇戰龍全身有種皮開肉綻的感覺,強忍着劇痛,再次吸氣,呼氣,“哧溜”一股巨大的暖流,擁進小腹,迅速向四肢蔓延開來。
原來硬氣功的呼吸法是要在身體極度疲憊的狀態下,纔可以激發出暖流的。
牧流冰眼神一凝,雙手拖住竇戰龍的手臂,直直的拽進屋裡,扔進一個大的圓木桶裡,迅速扒光衣服。
暖流過後,竇戰龍意識模糊,身體疲乏,進入深度睡眠狀態。
“好好睡一覺吧。”牧流冰一邊往木桶裡揮灑草藥,一邊說道:“現在正應該是大睡一場的時候。”
竇戰龍雙眼緊閉,腦袋微側,垂向一旁,臉色漸漸有了血色,不時傳出呼嚕聲。
很快,一天一夜過去了,竇戰龍緩緩的睜開眼睛,打量四周,低頭髮現自己光着身子,大聲喊道:“前輩,前輩,你在哪裡?”
牧流冰不緊不慢的從外面走進來,頭髮花白,身形佝僂,說道:“大早上的,喊什麼?”
“前輩,你的頭髮怎麼全都白了?”竇戰龍眼眸一怔,眼神大驚,聲音吱吱嗚嗚的說道:“我睡了多長時間了?”
“一天一夜!”牧流冰瞬間蒼老了許多,滿臉皺紋,臉色憔悴,聲音沙啞無力的說道。
“這麼久?”竇戰龍臉色突變,猛地站起身來,趕緊捂住重要部位,聲音急切,臉色慌張的說道:“您怎麼不叫醒我呢?我得趕緊去找雪蓮花!”
牧流冰佝僂着身軀,走到竇戰龍身邊,臉色凝重的說道:“放心,雪蓮花還沒有開放!”
竇戰龍半信半疑的退回到木桶裡,眼神疑惑的看着牧流冰,關切的問道:“前輩,您怎麼會一下子變得這麼老?”
“呵呵!”牧流冰不以爲意的說道:“這就是我本來應有的模樣。”
“您的意思是您的年齡?”竇戰龍頭腦發懵,語句混亂,不知如何表達意思。
“我今年快八十歲了!”牧流冰咳嗽兩聲,有些感慨的說道:“先前的容貌全是用體內氣力維持的,現在,刀技和氣功都傳授給你,我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
竇戰龍眼眶微微發紅,嘆了一口氣,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前輩,謝謝您對我的信任和幫助,可是,我是務必要找到雪蓮花,帶它離開的。”
“我知道。”牧流冰喘着粗氣,聲音沙啞的說道:“雪蓮花會在今天夜間三點到明天上午九點開放,你完全有時間準備。”
“您說的是真的?”竇戰龍臉色驚訝,不可思議的說道。
“千瓦記住,雪蓮花絕對不能落到東方站的手裡。”牧流冰臉色嚴肅,有氣無力的說道:“雪蓮花是東方站一輩子的追求,絕對不會甘心放棄的。但是,一朵雪蓮花,只能救活一個人的性命,保持一個人的容顏。”
“前輩,您和東方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恩怨?”直覺告訴竇戰龍,牧流冰與東方站之間有着某種不爲人知的關係,而自己這次就是他們當中極高的棋子。
牧流冰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臉色惆悵,眼眸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