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樂兩眼一眯,眼神一斜,嘴角微微一撇,似笑非笑地看着孫嘉誠,一臉狡黠的試探道:“孫總是不是覺得我的條件有些過分了?”
“不會不會!”孫嘉誠回過神來,眉頭舒展,裝作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您說的有道理,我們孫氏企業怎麼好意思獨吞呢?”
家樂長舒一口氣,臉色凝重的說道:“那就好!只要孫總有誠意,萬事都好商量。”
孫嘉誠收起笑容,深吸一口氣,臉色嚴肅,抿了抿嘴脣,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家樂慢慢起身,腰部微微一弓,伸手握住孫嘉誠,露出一絲狐笑。
“告辭!”孫嘉誠站起身來,簡單握手之後,看着家樂,面色窘困,有些難看的離開。
家樂看着孫嘉誠狼狽離開的背影,內心升騰起一股得意,心想,想要算計夏家,沒那麼容易!
不一會兒,送別孫嘉誠,夏東初一臉輕鬆的走了回來,伸出大拇指,敬佩的看着家樂,連聲說道:“高,實在是高!”
家樂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在辦公椅上,雙眼微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說道:“三叔,你覺得這次和孫氏企業合作的事情,對我們公司來說,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呢?”
夏東初神情緊張,眉頭緊皺,小心翼翼的說道:“事情已成定局,你該不會是想要反悔吧?”
“三叔,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家樂眯着雙眼,一臉調笑,語氣輕佻的說道。
夏東初清了清嗓子,沉默片刻,故作淡定的說道:“我是爲了公司的發展着急,畢竟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將會是很大的遺憾。”
家樂微微撇着嘴角,一臉邪笑,試探着說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夏東初似乎看出了家樂的疑惑,挺直腰桿,拍着胸膛,說道:“我身爲夏家的一員,當然希望夏家好!”
家樂神情凝重,眼眸深邃的盯着夏東初,半天沒有說話。
夏東初眉頭微皺,眼神縹緲,慢慢轉過身子,有意躲閃着家樂的眼睛,說道:“沒什麼事情的話吧,我先去忙了!”
“好吧。”家樂深吸一口氣,聲音沉重的說道。
孫嘉誠的動作很快,第二天就派人進駐夏家公司,不斷的調試着機器。
家樂有些不放心,心想,必須在拆穿夏東初和孫嘉誠的真面目前,研發出新型的保健用品,註冊專利,改變夏家的困局。
至於新產品研發成功之後的事情,家樂就保不定怎麼樣了。
調試機器的師傅有着多年的多年的保健研發經驗,更多次到國外學習過先進的理念,是一個長相正義,頗有個性的中年男子。
在夏東初的介紹下,家樂得知這位師傅的名字叫做張永剛,是個倔強而有原則的能人。
“你好,張師傅!”家樂走上前,嘴角上揚,笑着伸出手。
張永剛慢慢的轉過身子,看了一眼家樂,深吸一口氣,眼神犀利的點點頭,繼續埋頭工作。
家樂默默的縮回手,面色尷尬,清了清嗓子,微微後退,站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盯着張永剛手中的動作。
夏家公司的這臺機器是生產材料的,是進口的高級貨,閒置多年,一直無人會用。
張永剛神情集中,雙目犀利,時而趴倒在地,時而俯身查看,時而側倒一旁,時而弓着身子。
令人意外的是,不出半小時,家樂的耳邊傳來機器運作的轟鳴聲,心頭一顫,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家樂趕緊掏出溼巾,腳步微微向前,恭敬的遞到張永剛的手裡,客氣的說道:“辛苦您了!”
張永剛接過溼巾,瞪大眼眸,上下觀察着家樂,語氣中有些輕蔑的說道:“你就是夏家公司新上任的老闆?”
家樂年紀輕輕,長相清秀,身着一襲輕便衣裝,沒有一點兒老闆的氣質,不免令人看不上眼。
張永剛倒也不是勢利眼,但着實對家樂有些不放心,更加不會相信一個毛頭小子,能夠管理一家公司。
家樂看出了張永剛眼神中的敵意,更多的是輕蔑,微微皺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簡單的說了一句,道:“你先忙,我還有事!”
“家樂,你怎麼能這麼跟師傅說話呢?”夏東初微微點頭,加快步伐,跟在家樂身後,神情急切,有些嗔怪的說道:“你知不知道得罪了張永剛,對公司會產生多大的影響?”
家樂兩眼微眯,目光憤怒,狠狠地瞪着夏東初一眼,轉而返回辦公室。
他心裡清楚的明白,張永剛爲人正直,過多的巴結,破壞了自身的形象,更多的激發起反感。
接下來的日子裡,張永剛吃喝都在公司,日復一日,夜復一夜的研究着新產品的原理和實際操作可能性。
家樂每天照常上下班,沒有過多的去理會張永剛,甚至是請吃一頓飯,嚴重招惹了夏東初的不滿。
夏東初在張永剛那裡接連吃了多次閉門羹,也就識趣的放棄了巴結的念頭,更加專注在研發的結果上。
這天深夜,一個莫名的電話吵醒了夏東初,煩悶的接起電話,道:“大半夜的誰打電話?”
“夏東初,你居然還能睡得着覺?”電話那邊傳來徐博低沉而犀利的聲音,說道:“難道你就不擔心你的小兒子是死是活了嗎?”
夏東初猛地睜開眼睛,使勁搖着腦袋,保持清醒,聲音警惕性的說道:“你想要怎麼樣?”
“據我所知,芯片已經進入到應用階段,是時候動手了。”徐博低沉的聲音,猶如一把手槍,頂在夏東初的腦門上,時刻保持警惕。
“你想要我偷取芯片?”夏東初眼珠一瞪,心跳加速,不由得提高嗓門。
話音剛落,電話那邊傳來孩子哭啼的聲音,隱約在叫着“爸爸”的字音。
夏東初眉頭緊皺,臉色難看,額頭冒汗,神情着急的說道:“我剛在夏家站下腳跟,這個時候動手,豈不是自討苦吃?”
“難道你想反悔嗎?”徐博的聲音越來越嚴厲,咬牙切齒的呵斥道:“如果事情辦不成,你就再也不要見到你的兒子!”
“別別別!”夏東初趕忙說道:“你要我做什麼就做什麼!”
“很好!”徐博詭異的撇嘴陰笑,說道:“我會想辦法引開家樂那小子的注意,你趁機潛入倉庫,找到芯片。”
夏東初憂慮的是家樂的阻礙,現在聽聞徐博的話,心情慢慢舒緩下來,警惕性的掃視四周,壓低聲音,說道:“你有什麼計劃?”
夏東初的內心十分矛盾,甚至是糾結,一來不想破壞自己好不容易在夏家積累的地位,二來又恨不得家樂消失。
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實力遠遠落後於家樂,一意孤行的話,後果一定慘不可言。這也是他和徐博之間進行交易的原因。
電話那邊陷入一片寂靜,聽不到徐博的聲音,令夏東初內心一慌,提高嗓門,聲音急切的說道:“ 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小聲一點!”徐博呵斥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擇日不如撞日,時間就定在今天下半夜的四點鐘,你只管到倉庫找芯片,剩下的事情由我處置。”
“你一定要剷除家樂!”夏東初眼神堅定,咬牙切齒的說道:“一旦失敗,家樂不會放過我的。”
“做好你的事情。”說完,徐博掛掉電話。
夏東初深吸一口氣,匆匆起牀,換上一身運動衣,頭戴黑色鴨舌帽,神秘兮兮的出門了。
不料,他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股陰沉的聲音:“站住!你鬼鬼祟祟的要幹什麼去?”
龍阿紫因爲公司的事情,徹夜不眠,時刻警惕着夏東初的一舉一動,甚至聽到了剛纔的通話內容。
夏東初停下腳步,內心一顫,心跳加速,胸膛起伏的厲害,慢慢轉過身,故作鎮定的說道:“大嫂,你怎麼還沒睡啊?”
龍阿紫怒目圓睜,目露兇光,雙手握拳,惡狠狠地瞪着夏東初,不依不饒的問道:“你到底打算幹什麼去?”
“我睡不着,出去溜溜彎!”下夏東初眼珠亂轉,目光遊離,聲音微微發顫,說道:“最近因爲公司的事情,壓力有些大,晚上說不着,想出去透透氣!”
說着,夏東初猛地轉過身子,聲音急切的說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休想!”龍阿紫深吸一口氣,調集氣力,雙膝一彎,身體騰空,空中翻轉三百六十度,雙腳落在地上,擋住了夏東初的去路,說道:“今天晚上,你休想出這個門!”
夏東初面露怒色,挑着眉頭,瞪大眼珠,憤恨的說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龍阿紫白了夏東初一眼,聲音狡黠的說道:“我剛纔聽到你打電話了!”
夏東初眼神一怔,身體一顫,腳步快速後退,臉色驚訝的說道:“你都聽到了?”
“夏東初,你居然屢教不改,爲了個人私慾,三番兩次的搭上夏家的命運。”龍阿紫義憤填膺的說道:“夏家公司是你大哥辛辛苦苦打下的,絕對不能毀在你的手上。”
“大嫂,你可能有些誤會了。”夏東初面色一改,聲音柔和,帶着些許哀求,煞有其事的說道:“孫氏企業的人一直在公司,我有些不放心,想要去看看。”
“狡辯!”龍阿紫眼珠一瞪,聲音憤怒,猶如尖刀,直直的戳進夏東初的心裡,說道:“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一定要讓夏家上下的所有人都知道!”
夏東初一聽,眼珠一瞪,神情極其緊張,連忙搖頭,擺手說道:“千萬不要!如果被他們知道了,我就真的在夏家待不下去了!”
龍阿紫冷哼一聲,臉色陰沉,眉頭高挑,說道:“如果你真的悔改,就說出真相,向衆人坦誠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