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直覺?”電話裡傳來孫嘉誠很不耐煩的聲音,語氣中夾雜着滿滿的不悅,說道:“難道就因爲你所謂的‘直覺’,就將整個孫氏企業作爲陪葬嗎?”
徐博嘴脣緊抿,壓抑着內心的憤怒,儘量保持語氣平靜,說道:“你到底想要怎樣?”
“抓緊時間,抓住機會,安排計劃!”孫嘉誠的語氣帶着些許強硬,聲音低沉有力的說道:“我不管你的直覺怎樣,但是我最多再陪你玩一個星期。”
說完,孫嘉誠果斷的掛掉電話。
徐博臉色氣憤,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腳步側移,身體一轉,猛地一拳,打向玻璃,發出“嘭”的響聲。
步曦月身體蜷縮在另一間房裡,聽到響聲,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臉色怔怔的看着徐博的方向,一雙眼眸瞪得很大,流露出驚恐的表情,心中更多的是疑問。
徐博眉頭高挑,臉色憤怒,眼眸間散發出一種異樣的光芒,轉頭間,赫然發現步曦月的身影,不由得撇動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亦步亦趨的走向步曦月,陰陽怪氣的說道:“步曦月啊步曦月,原本打算讓你多過兩天安生的日子,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步曦月眼神怯生生的看着徐博,艱難的挪動身軀,試圖離徐博更遠一點,說道:“你究竟要對我做什麼?”
徐博看着步曦月,倒吸一口氣涼氣,抿了抿嘴脣,做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猛然伸手,一把捏住步曦月的下巴,連連咋舌,說道:“你這丫頭長得倒是挺水靈的,難怪吳老頭非要你做兒媳婦?”
步曦月皺起眉頭,朝着徐博啐了一口口水,不以爲屑的看着徐博,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撒泡尿照照鏡子,自己是什麼模樣?”
徐博五官長得倒也分明,眉宇間透着一股精氣神,只是眼眸間帶着一股十足的痞氣和陰氣,給人一種特別的反感。
徐博聽聞步曦月的說話語氣,忍不住眼珠一瞪,加大手上的力度,硬生生的將步曦月的下巴捏出兩個手指印,陰陽怪氣的說道:“我什麼樣子不重要,而你,可人的模樣一旦落下刀疤,會不會引起步崢嶸和竇戰龍的心疼呢?”
步曦月皺着眉頭, 怒目圓睜,使勁搖晃着腦袋,試圖擺脫徐博的控制。
可是,徐博手掌力量太大,根本就不爲所動,反而變本加厲,身體前傾,將嘴巴湊到步曦月的耳邊,輕聲細語的說道:“很快,你就可以見到你想要見到的人了!”
步曦月眼珠一亮,神情恍惚啊,內心忐忑不安,怔怔的看着徐博,滿肚子的疑惑,脫口而出道:“原來你是吳靖宇的人?”
“不!”徐博猛地搖着腦袋,聲音變得更加犀利,說道:“準確的來說,吳靖宇是我的人,一直在我的鼓掌之中,只可惜現在沒用,去了該去的地方!”
“你殺了吳靖宇!”步曦月眼珠瞪得很大,不可思議的看着徐博,眼神間的驚恐之情更加濃郁了,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看着眼前的徐博,仿若看着無比恐怖的怪物。
在步曦月的印象裡,吳靖宇本身就是很可怕很壞的人,可是,徐博居然能夠凌駕於吳靖宇之上,顯然是個更厲害更狠毒的人物。
步曦月深吸一口氣,停止掙扎,乖乖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着徐博,臉色平緩了許多。
“識時務者爲俊傑!”徐博見步曦月老實了許多,不由得咧嘴一笑,語氣中夾雜着些許的諷刺,道:“不愧是步崢嶸的女兒,還是有點頭腦的。”
步曦月冷哼一聲,沒有繼續與徐博發生正面衝擊,而是選擇了默默地呆在一旁。
她知道,對待徐博這樣的人,越是反抗,越是掙扎,越容易激怒對方,反而令自己的身心受到傷害。
漸漸地,徐博見步曦月安靜下來,不禁平復下情緒,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臨走前不忘回頭瞟了步曦月一眼,眼眸中充滿了陰謀。
步曦月不禁打了個寒顫,轉過身子,歪過腦袋,躲避徐博的眼神。
接下來的幾天,徐博再也沒有出現在步曦月的眼前,安靜的仿若不存在一樣。
步曦月蜷縮在牆腳,將腦袋深深地埋進兩膝之,內心從未平靜過,猶如揣着一隻小兔子,遲遲得不到平復。
終於,一天清早,黎明時分,和煦的陽光透過大大的落地窗照射進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進步曦月的耳朵裡。
步曦月身體一顫,猛地睜開眼睛,順着聲音的方向,尋找着可疑人員。
“怎麼?看上去休息的不錯啊!”徐博挑着眉頭,陰陽怪氣的走過來,雙手輕撫步曦月的臉龐,聲音中充滿了一股陰冷的氣息。
步曦月眼神驚恐,身體瑟瑟發抖,內心升騰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試探性的說道:“你想要幹什麼?”
“是你該出面的時候了!”徐博眯着雙眼,一臉狡黠的看着步曦月,眼神中透出一股不懷好意的神情,手上的力度有所加大。
“你弄疼我了!”步曦月眉頭緊皺,面目扭曲,閃躲着身體,試圖擺脫徐博的雙手。
徐博眉頭一挑,裝作一臉歉意的樣子,改變說話語氣,做出一副假惺惺的姿態,說道:“對不起!要是弄疼了你,對我可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的!”
步曦月皺着眉頭,睜大眼眸,白了徐博一眼,臉色極其厭惡的瞪着徐博,說道:“你真是讓我覺得噁心!”
“沒關係!無所謂!”徐博深吸一口氣,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攤開雙臂,聳着肩膀,撇着嘴角,冷哼一聲,說道:“反正,你我不會相處太長時間了!”
步曦月眼睛一亮,從徐博的話語中聽出了一些端倪,忍不住臉色大變,聲音有些急切的說道:“你打算對我幹什麼?”
冥冥之中,步曦月預感到了要離開,忍不住臉色舒緩,神情急切,恨不得馬上就擺脫徐博對自己的變態束縛。
與此同時,步曦月的心裡平添了一份哀傷與忐忑,離開更多的意味着危險即將降臨。一旦離開,說明自己將徹底變爲徐博的利用工具,至於前路,變得愈發渺茫起來。
“怎麼?你看上去好像不太高興?”徐博伸手撫摸着步曦月的頭髮,聲音柔和,臉色狡黠的說道:“難不成是捨不得離開我?”
“呸!”步曦月啐了一口口水,閃躲着徐博的身體,惡狠狠的瞪着他,神情堅定的說道:“不管你怎麼做,休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任何有用的價值!”
“不愧是步崢嶸的女兒,骨子裡倒是有幾分俠氣!”徐博陰陽怪氣的說道:“不過沒關係,你的出現,對某些人來說,本身就是一種威脅。”
“你要帶我幹什麼?”步曦月臉色疑惑,更多的是憂慮,說道:“我告訴你,你一定不會得逞的。”
雖然步曦月對徐博瞭解甚少,甚至不知道自己被抓的原因,但是至少有一點是非常清楚的,徐博想要利用自己來威脅竇戰龍。
“臭丫頭!”徐博眼珠一瞪,臉色兇惡,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到要看看,竇戰龍到底有多麼重視你!”
“你休想打戰龍哥哥的主意!”步曦月眼珠瞪大,臉色肯定的說道。
“哎呦喂!”徐博眯着眼睛,皺着眉頭,說道:“就衝着你這一聲戰龍哥哥,竇戰龍也絕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出事的!”
步曦月的神情越來越着急,臉色變得焦躁不安起來,說道:“你這個壞蛋!你究竟打的什麼鬼主意?”
“來人,給我把她綁起來!”徐博沒有正面回答步曦月的問題,而是兩眼一眯,嗓門一喊,大聲呵斥道。
兩個身着黑色緊身衣的男子,頭戴墨鏡,二話不說,三下五除二的將步曦月五花大綁起來,恭恭敬敬的對徐博說道:“已經綁好,下一步要做什麼?”
徐博眼神狡黠,揮一揮手,邁步走出房間,示意大漢緊跟在後面。
正如竇戰龍所預料的,孫氏企業和夏東初同時採取了行動,一場暗機重重的戰鬥即將拉開帷幕。
夏家公司,竇戰龍與家樂坐在辦公室裡,緊鑼密鼓的佈置着接下來的任務。
“竇大哥,夏東初已經啓程,準備與徐博見面了!”家樂臉色凝重,煞有其事的說道:“張永剛那邊也傳來消息,孫氏企業開始進行暗中行動。”
“得到孫氏企業走私行動的具體時間和地點了嗎?”竇戰龍表情嚴肅,聲音嚴厲的問道。
家樂眼睛一眯,若有所思的說道:“時間是在今天晚上十一點,地點是在碼頭倉庫,根據秘密消息,交易雙方會在碼頭上完成錢貨交易的整個過程!”
“太好了!”竇戰龍兩手一拍,臉色一喜,說道:“我已經通知了國安局方面,到時候羅兵會帶着精銳部隊提前駐守在碼頭周圍的。一旦發生風吹草動,立刻將徐博等人拿下!”
家樂點了點頭,眼神有些擔憂的說道:“有一件事情,一直在困擾着我!”
“你是在擔心步曦月的事情嗎?”竇戰龍眼珠瞪大,彷彿看出了家樂的心事,深吸一口氣,臉色有些憂慮,尤其是一雙眼眸,十分感傷的說道:“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派人尋找徐博和步曦月的下落,可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這個徐博行蹤詭秘,實在是再狡猾了!”家樂目露兇光,雙手握拳,咬牙切齒的說道:“也不知道步曦月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
“步曦月長大了很多,心智成熟了許多。”竇戰龍表情冷峻,面無表情的看着家樂,眼眸深邃的說道:“你儘管放心吧,步曦月不會傻到冒昧行動的。”
話雖如此,家樂的心裡仍舊七上八下的,時時刻刻都在惦記着步曦月,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懊悔之情,說道:“我已經對不起步叔叔了,絕對不能在讓曦月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