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琪美眸一閃看着滿臉通紅的臭老公,小嘴輕輕一癟嘎嘎地笑起來,眼淚幾乎淌下來。“冰冰,你太可愛了,憋了好幾個月,居然說你心中喜歡的女孩兒是齊飛兒。我們唐家的‘大少爺’還真的有眼光,等待數月競給我一個很意外的驚喜。行,沒問題。我可以幫你問問。就不知道人家飛兒是不是已經‘名花’有主了。”她拿起酒杯,“子明哥,你也要幫唐冰的忙啊。”
許子明尷尬的從地上撿起酒杯,用嘴吹了吹。目光瞟了一下唐豆和唐冰,發現這二位少爺正將目光集中在對方的臉上,而對自己的酒杯突然落地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相反思琪的反映值得回味,尤其是她嘎嘎地笑聲,更讓他有一種被嘲笑的感受。女友雖然不清楚自己和飛兒的關係,但由於剛纔的小小過失怎能不會讓她有所察覺呢。他招了一下手,“服務員,請給我換個酒杯。”
“謝謝。”許子明從服務員手中接過酒杯。“再給我們上一份麻辣雜貝,外加五瓶啤酒。”他扭過頭,看着唐冰。“冰冰老弟,你姐說的對,你的眼光的確不錯。小齊可是我們公司四大美女之一,你一下就看中了,真是眼力不熟啊。其他三位美女,一個是讓豆豆選中的郝寧,還有思琪,最後一位就是我們的林董事。你說一共四位美女,你們唐家就佔了二個,現在又看上了齊飛兒,也太幸運了?這個忙,有時間我可以幫你問問。不過,效果怎樣我不敢保證,我是男的與女孩兒談這事兒恐怕不好開口。”
實際上許子明是婉言拒絕了唐冰的請求,不過他採取了一個懷柔的方式讓唐冰不至於立即不高興,也不會往自己的心裡撒鹽。“飛兒是自己的女友,介紹給別人怎麼可能?”他夾了一個雜貝放進嘴裡,嗦着滋味。
唐豆狠狠的望着唐冰,那雙充滿邪惡帥氣的大眼睛產生一種高壓電流射向唐冰那毫不示弱立起來的劍眉。端起酒杯咕咚一聲喝了下去,“冰哥,我覺得你和飛兒不合適,你不瞭解她,她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齊飛兒不是我喜歡的女孩兒?如果我不喜歡她,會讓姐和子明哥幫忙嗎?豆豆,我提醒你一下,我的事兒我自己心裡有數,奉勸你一句別‘美國人’似的哪有事兒那到,我是一個有行爲能力的人。”唐冰氣乎乎地拋出讓在座都感震驚的話,他狠狠的咬下一塊肉。“別說你喜歡齊飛兒就行。你是我弟弟,兄弟兩人爭一個女孩兒是很讓人笑話的,何況你還是有婦之夫。”
“你、你——”唐豆氣得小臉發青,手指有些顫抖,額頭上的青筋突起。“冰哥,我實話告訴我,我還就喜歡上飛兒了。聽見沒,我叫飛兒而不是齊飛兒,我對她的感情你應該從我對她的稱呼中就能感受到。我明天就去向她求婚,我也是有行爲能力的人,我的事我自己做主,我已經年滿18週歲了。我的父母都非常健康,不需要你‘事媽’似的管叫我,我是不是有婦之夫我心裡比你清楚。”二少摔掉手中的肉串,拿起外套開門衝了出去。
“豆豆,你去哪?冰冰,你也真是。”唐思琪急得直搓手。
“沒事兒,我去。”許子明拉開門追了出去,跑到店外一看,唐豆攔了一輛出租車走了。“靠!原來兩個男人同時喜歡上一個女孩兒,會產生如此激烈的化學反映?‘親兄弟’都能反目,難怪唐家二位少爺,惡語相向,分毫不讓呢。可是,飛兒是我的女友,我要怎樣對付唐家這兩隻眼睛發紅的‘惡狼’呢?”他點燃一支菸,靠在一棵樹上想着對策。
“子明,豆豆呢?”唐思琪和唐冰跟了出來,他們在四處張望。
許子明吐了一口煙,手指向前方。“打車走了,我沒追上。沒事兒,豆豆是成年人。我們回去繼續吃飯。”他拉了一下思琪的胳膊,拽着氣色不正的唐冰一起回到了包間。“冰冰,不許生氣啊,該吃吃、該喝喝,這麻辣雜貝特好吃,嚐嚐。”他將麻辣雜貝的盤子放在唐冰和思琪的眼前。
唐豆靠在出租車的後座,乎乎喘着粗氣,攥着拳頭在咔咔做響,青色的小臉有幾分嚇人。“媽的,敢跟我叫板,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哥的份上,我非讓你滿地找牙不可。”他抽出一支菸,叼在嘴裡,敲起二郎腿看着前方女司機。
“請問先生去什麼地方?”女司機透過後視鏡看着坐在後面酒氣熏人的男青年,他的目光讓她有些發毛,覺得這個衣裳光鮮的傢伙渾身有一種流氓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先生,你去什麼地方。”
“去和平區唐氏機電。哦,不不,去金街上的天逸龍酒店。”二少點燃嘴裡的煙,吐了一個菸圈,笑嘻嘻地望着前方。
肖逸龍揹着手,在辦公室看着牆上的中國地圖,手裡的一隻放大鏡不時在地圖上尋找着什麼,一支紅筆在上面勾畫着。
“肖總,你春節假期都去了那裡?我還以爲您不會這麼快回來。”吳經理站在一旁,擡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望着地圖上左一個圈圈,右一個圈圈。
“哦,你看我在地圖上都標好了。沒去幾個地方,就是出去小轉了一下,祖國的大好河山真是壯麗啊。吳經理,春節期間辛苦你了。我會送你一個大大的紅包,過完正月十五後,我給你放幾天假,出去玩玩。你是沒走出去,真正出去了。那感受真的太棒了,雖然很累,可那心情卻是真的開心,真的放鬆了。就說我這次去東北哈爾濱看冰燈吧,那和看電視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我皮包裡有照片。”肖逸龍放下手中的放大鏡和紅藍鉛筆,拉開老闆臺上一個黑色皮包,從裡面拿出一個數碼相機。
“逸龍哥,你在啊。過年好啊,逸龍哥。”唐豆興致勃勃地推門走了進來,抱住正在給吳經理做旅行介紹的肖逸龍。“Jack,happySpringFestival。”左右搖晃起來。
“哦!唐豆啊。狗東西,纔想給我拜年,這些天你都去哪了。”肖逸龍將數碼相機交給吳經理,抱着二少同樣的晃着。“我還想過一會兒,給你打電話呢。我昨晚纔回天津,你怎麼樣,好象比以前瘦了許多。怎麼,身體不好嗎?還是女朋友處多了?哈哈——坐坐。吳經理,請給我們泡杯茶。”
“逸龍哥,真會開玩笑。算我有運氣,如果是昨天來,還撲空了。你回家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兒,說不定我會跟你去蘇州看伯父、伯母呢。我這個春節過得老鬧心了,沒人陪我玩。”二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望着牆上畫着圈的地圖。“逸龍哥,你在幹嘛?辦公室讓你搞得象個做戰室。”
“哦!你說那地圖啊?沒什麼,是我春節期間去過的地方,我在上面留個紀念。怎麼,你春節玩得不開心。這也不像你的姓格啊,你還能缺少玩伴?kathrine沒陪你嗎?聽說,你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友,叫什麼寧。都懷孕了,有這事兒吧?你小子真棒。”肖逸龍從皮包裡掏出幾張DVD光盤遞給唐豆,“這幾張,我剛看過。非常棒,都是港臺的。哥,夠意思吧?有好東西第一個想到你。”
二少接過那幾張讓人臉紅心跳的光盤,狠狠地點了下頭。“嗯,逸龍哥,要不怎麼說咱倆是鐵哥們呢。你這樣對待小弟,小弟自然也不會忘了你。走,我請你去K歌。上次幾個朋友帶我去一家K歌房,有個叫紫藤的女孩兒歌唱得可好了,我讓她陪你唱幾首。那小姑娘長得也特別漂亮,比起凱瑟琳不知要強了多少。”
肖逸龍坐在老闆椅上,笑着沒說話。接過吳經理遞過來的一杯茶吹了吹,揮了一下手,示意吳經理出去。一隻手彈着桌子,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臭小子,你今天跑來就光跟我說這些?我讓你幫忙的事兒沒忘吧?思琪怎麼樣?現在還好嗎?”
“嘿嘿——逸龍哥,你看我這記姓。你不說,我都忘了。哦,你還想着我姐啊?我還以爲你放棄了呢?我姐她——”唐豆故意放慢了語束。
“你姐怎麼了?”肖逸龍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兩隻藍眼睛死死地盯着二少。“難道,她有男朋友了或者是訂婚了,還是——應該不可能,才幾天啊?不會有那麼快的變化。”他又重新坐了下去。
二少翻了一個白眼,掏出一支菸在煙上盒敲了幾下,翹起二郎腿。“呵呵——逸龍哥,放心。我姐好着呢,什麼事兒都沒有。只不過,現在忙了一些。至於有沒有男朋友,我好像沒聽說,也沒看到。不過,她跟許子明走的是挺近的,關係麼也挺曖昧的。嘴上說是同事關係,心裡怎麼想的,只有她自己清楚。至於訂婚那就更不可能了,在表面上還沒聽說姐有男朋友。”他接過肖逸龍扔過來的煙,將自己的煙重新放進煙盒。“逸龍哥,你和我姐還有戲嗎?我怎麼沒聽她提起過你,你對我姐失去信心了?”
肖逸龍笑着走了過來,坐在二少身邊,一隻手拍在他顫抖的腿上。“臭小子,你懂什麼?我要是對思琪沒有想法,我就不會問你了。只要她還沒訂婚,我就有機會。哈哈——即使結婚了,還可以離呢,我相信我的魅力和實力。不瞞你說,自從上次和你姐見面以後,我一個電話都沒給她打過,一條短信都沒發過。我這個人在她的眼前徹底消失了一樣,直到今年春節也是如此,讓她在記憶中徹底淡化我。”他點燃一支菸,得意的晃着腿。
“哦,逸龍哥。你還是放棄思琪姐了,一般正常想談戀愛沒有你這樣的。人家絕大多數戀愛中的男女都怕對方忘記了自己,千方百計想盡一切辦法出現在對方的眼前。而你卻不聲不響的退了,這是什麼‘戰術’啊?我看你和姐真的沒戲了,如果還想和思琪處朋友,你現在就給她打電話問她候春節快樂。”唐豆吸了一口煙,覺得藍眼帥哥的想法很奇怪。
肖逸龍搖了一下頭。“豆豆,你還是不瞭解我。我這個人做事兒就喜歡不尋常理,突發奇想,給人造成一種不可預知的事實是哥們的拿手好戲。比如,在你姐的問題上,我不但沒有放棄她而且是更加喜歡她了。我要用我的方式去得到她,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呢?對,叫欲擒故縱。讓對方放鬆警惕,我來個突然襲擊,說不定會取得非常理想的效果。”
“啊!你對我姐想幹嘛?逸龍哥,我警告你,別看我們兩是鐵哥們,可不容許你欺負我姐。雖然我和思琪姐不是親姐弟,但我們都姓唐,我們是一個爺爺的孫子、孫女,我們是一家人。”唐豆感到肖逸龍對思琪姐有些不懷好意,“是不是,求愛不成,想禍害人嗎?”他的目光變得冷淡。
肖逸龍彈掉手指夾着的菸灰,拍了一下二少。“壞小子,幹嘛那樣看着我?你想那去了,我喜歡思琪,斷然就不傷害她。我想這樣,你看電視中有一種求婚方式——”他將嘴貼在唐豆的耳邊,語氣壓低嘀咕起來。“只要你事先不透風,我想一定會成功。我這幾天先準備一下,二三天後我便開始行動。”
“嗯、嗯——逸龍哥,沒想到。你還想出這樣的花花點子,這種方式我經常在電視新聞中能看到,那可老轟動了,反想老強烈了。這樣一般情況下,女孩子都會很感動,都會接受的,可是也有意外的。不過,我祝你好運。然後,你用過的那些道具可以借我用一下嗎?”二少突然覺得自己可以在齊飛兒身上試一下。
“當然,我用過之後都送給你。全是新的,丟掉也很可惜。你想給你女朋友一個驚喜,其實真的用不着,都是快當爸爸的人了。哦,我真笨,你還有別的女朋友吧?”肖逸龍看着二少紅紅的臉,心裡頓時明白了幾分。
許子明推開家門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他夾着衣服盒滿身酒味,討好地站在手拿鍋鏟飛兒眼前。“‘老婆’,我回來了,讓你久等了。今天臨時有個應酬,剛剛喝完。今晚的飯我來做,這件衣服是送給你的。”
“哼!少來。我不希罕,說你跟誰在一起喝的,啥菜啊?”飛兒將鼻子貼近男友的嘴脣,拿起衣服盒,瞟了一眼。“哼!你個壞蛋,這是件男人的衣服。”她將衣服盒丟在了地上,捂着臉跑進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