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嫣帶上兩名同事衝上樓,走進肖逸龍的總經理辦公室,老闆臺上的檯燈依然亮着,電腦在放着槍戰片,激烈的格鬥聲兒讓兩位小警察不自覺地多瞟了幾眼。“肖逸龍你出來。人呢?”美女警花推開辦公室裡的臥房,燈也是亮着的,牀上的被窩還是熱的。“跑了?走不遠,大家給我搜。”她揮了下手,二名警察立即行動。
二樓每個房間都看到了,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又快步上了三樓,除了員工宿舍,有幾個金髮碧眼的服務員睜着驚恐的眼睛在注視他們,還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柳茹嫣在走廊裡踱着步,眼睛飛速地轉着,耳朵在靜靜地聽着,她在走廊轉了幾個圈,在一個門口停下,手在門上啪啪地敲。“開門,我是A區刑警隊的在抓一個罪犯,請你配合。”
“"Whoah?Whathappened?”門裡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一口流利的英語讓柳茹嫣皺了下眉。“Madam,pleaseopenthedoor,wearefindingaman,pleaseyoucanassist。”
“Shit,Howlatedonotrest?Thereisnosucnmanwhoyouarelookingfor,pleasego。”門裡的女人拋出這句話後,再無動靜。
“小胡,去把他們的值班經理叫來,今天我一定要打開這扇門。”美女警花來了脾氣一腳踹開那扇門,衝了進去眼前一個光着身體的男人一閃而過,跑進裡面的房間。“切,有鬼啊?你叫什麼?那個男人是誰。”她盯着站在面前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女孩兒,像沒事兒人似的在捋自己的頭髮,沒有一點緊張的樣子。
“哦,你是問我嗎?我是天逸龍酒店西餐廳領班,我叫Kathrine,剛纔進去的男人是我的男朋友。警察小姐這有什麼奇怪的嗎?我們在一起同居不犯法吧?你要找的人,我這裡沒有,請你立即離開。否則,我要抗議。”凱瑟琳一臉平靜若無其事地抽出一支叨在嘴裡,身體靠在裡屋的門框上,眼睛瞟着柳茹嫣。
柳茹嫣揹着手,在房間裡轉了幾個圈。“嘔吼,你就是Kathrine?你們老闆肖逸龍在什麼地方你知道嗎?房間裡的男人是你男朋友,請他出來一下,我們有事兒問他。”她拉開靠在門框上的凱瑟琳,推開那扇門向裡喊道:“出來。”
“我抗議,你們這是侵犯我的人權。”凱瑟琳有些焦急,她不停地捋着金黃色的頭髮,夾煙的手有些抖。
“Kathrine小姐別激動,我們組長就是了解一下情況。柳姐,天逸龍酒店沒有值班經理。有個大堂經理,現在經下班了,聯繫不上,手機關機。”小胡走了進來,在柳茹嫣的耳邊小聲彙報。
“哦!知道了。胡,把房間裡的那個男人給我請出來,檢查他身份證,證實一下他是不是這位凱瑟琳小姐的男朋友。”柳茹嫣手插在褲兜裡看着金髮碧眼的外國女孩兒。
“警察同志,我想你們是誤會了,我真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一箇中年男人讓小胡從裡間臥室拽了出來,手在繫着上衣的鈕釦,滿頭汗水,眼睛有些飄乎不定不知在看誰。
“別說沒用的,身份證拿出來看一下,這位小姐是你女朋友,她叫什麼?”柳茹嫣拿過中年男人遞過來的身份證,認真地看着。“她叫什麼?你們相差得很多,還找了位外國女朋友?”
“嗯、嗯——她叫,叫琳達。”中年男人一臉哭相看着頭漸漸低下的凱瑟琳。
“你確定,你女朋友叫‘琳達’她是那國人?”美女警花將身份證交給小胡,走到Kathrine面前。“小姐你男朋友說你叫‘琳達’,那他叫什麼名字,什麼地方的人?多大歲數你能告訴我嗎?”
凱瑟琳掐來滅手裡的煙,呼出一口氣望着那個中年男人,一臉的憤怒。“警官小姐,你不都看過他身份證了嗎?還問我幹什麼?我對你這個問題毫無興趣,還有事兒嗎?沒事兒的話,請不要影響我休息。”
“小姐,請你說話客氣點。這個問題,你必須回答,你的男朋友叫什麼你會不知道?是不是有問題啊?”小胡讓站在門口的小周將中年男人帶出去,冷笑道:“我們分頭詢問相信他會說實話的,小姐你們做了什麼自己難道不清楚?”
“警察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和我男朋友做什麼還要告訴你?請你們出去,我沒時間聽你們胡說八道。”凱瑟琳有些歇斯底里,在往外推小胡和柳茹嫣。
“柳姐,撂了。那個男的什麼都說了,這個女的是賣*女,他們在亂搞男女關係。小姐,你不說並不等於你的所謂男朋友不說,跟我走一趟。”小周掏出手機讓等在酒店門口的兩個同事上來,他們又查了一遍將幾個說不清男女關係住在同一個房間的男女帶走。
許子明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在焦急地等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是不見有人出來。“樂,你去後面的車看住湯姆別讓這小子趁機跑了,也該下來了,怎麼沒有動靜呢?”他跳下車,在天逸龍酒店廣場轉着、看着,停車場上那輛銀灰色悍馬還在,他的心情輕鬆了許多。
仲樂來到後面的警車前,拉開門看見一個警察坐在湯姆的身邊在向外看。“有事兒嗎?”小警察問了一句。
“沒事兒,我哥擔心這小子跑了,讓我來看一下。”仲樂笑着點了下頭,關好車門來到紅痣帥哥身邊。“子明哥,沒事兒,有人看着呢。”
湯姆咬着嘴脣手在用力擠着腳上的血,腳下的一雙破拖鞋是陸野臨時在拆遷樓裡給他撿的,他是光着屁股被尚浩扛來的,鞋落在仲樂的家裡。他想哭,眼睛死死盯着這個特別熟悉的地方,心裡有些害怕。“要是肖逸龍知道我出賣了他,他還不掐死我?”他懷着矛盾的心情將目光鎖住酒店門口。不多一會兒,出來一羣人,讓他頓時睜大黃色的眼睛在人羣中尋找老闆肖逸龍。
“柳警官人抓到了嗎?”許子明跑了過來,眼睛掃視着那羣男女。“老同學,人呢?沒抓到?”
柳茹嫣摘下白色手套,握在手裡。“沒抓到,被窩還是熱的,一定是聽到什麼消息跑了。不過,許子明你放心,有人證在,他跑不了。明天,我就跟隊長請示,派專人調查這個案子,儘快抓肖逸龍歸案。不過,我們還是有收穫的,看到這幾個男女沒有,特別是那個金色頭髮的女人,就是你說的凱瑟琳,她還真有事兒,與那個中年男人是男女朋友關係,可是互相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麼,你說可笑不,有這樣的戀人嗎?”她指了下低頭捂着臉走在人羣后面的英國妞。
“老同學,我真的要謝謝你,這件事兒讓你多費心了。儘快讓肖逸龍歸案,不然他還會害人,他能跑哪去呢?我曉得他老家在蘇州,天逸龍酒店就是蘇州肖龍集團旗下的一個分店,或許他能跑回老家?”紅痣帥哥再次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仲樂也跟了上來。
“都上車,收隊。”柳茹嫣讓小胡、小周等四人將凱瑟琳等人帶上後面那輛中型麪包車,閃着警燈跟在他們的後面。“老同學,這回你可以回家睡個安穩覺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找工作了。如有需要,我可以幫忙,你會開車吧?”一雙美麗的眸子落在許子明的臉上。
“開車當然會,老同學我現在需要三個人的工作崗位,我的兩個好哥們因爲我下崗了,一個崗位解決不了什麼問題。這件事兒,你先幫我想着,有好消息告訴我,我還不想當個司機,我過幾天要去趟上海,我們的事業在那裡。”許子明看着美女警花。“那天我請你吃飯吧。”
天逸龍酒店廣場斜對面一個小樹林裡,一雙藍色的眼睛像一對貓眼在眨着,一刻不離地盯着酒店的動靜。“Damnit,whobetrayme?”肖逸龍看見有警察衝進酒店,心幾乎都涼了,他暗暗地慶幸只差幾分鐘就讓警察堵在被窩裡。“真要感謝孫浩,要不是他的一個電話,自己真成了‘甕中之鱉’。”他聚精會神地看着,在那羣人中發現了許子明,牙咬得咯吱、咯吱直響。“媽的,我們全上當了。許子明你好毒辣啊,你不是去廣州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下到好,我的酒店幾乎讓你連窩端了,我的Kathrine、我的Tom、我的蘇菲——”
“老大,你回那睡?”仲樂摟着紅痣帥哥的胳膊與孟凱、宋波、尚浩、陸野一起走出A區刑警隊,打着哈且望着已經魚肚白的天空。
“去我的新家,老二、老三還沒去過呢。我們先好好睡一覺,明天我請客,哥幾個想吃什麼跟我說。然後,你們就各回各家,一切恢復正常,好好工作。這些天,讓哥的事兒給你鬧得不得休息,哥的心裡特別過意不去。”許子明像一位“領袖”似的走在衆人的中間,看着路上漸漸多了的行人,心裡有些失落。“大海撈針,去什麼地方找肖逸龍呢?”
“子明,你放心。柳警官不是說了,這事兒就交給她了。有湯姆這個證人在,肖逸龍他跑不遠。我就不信,他還能跑出國,往哪躲啊,落網是早晚的事兒。”宋波扯開一盒煙分給大家,拍了下紅痣帥哥的肩膀以示安慰。
許子明吐了一個菸圈,帥氣的眼睛眨了幾下,好象想起了什麼。“波哥,你不說我都忘了,肖逸龍這小子還真有可能跑到國外去,他媽是英國人,我聽思琪說過,肖逸龍媽的老家住在英國曼徹斯特,他很有可能跑去那裡。這小子,是誰給他送的信呢?跑的太快了。”
“老大,我知道是誰了。一定是和湯姆住在一起的孫浩,可能我們扛着湯姆去你那裡的明候,讓他看到了。這個兔崽子是肖逸龍安插在湯姆身邊的特務,我們去找這小子。”仲樂這麼一說,立刻提醒了大家,每個人也都精神起來,他們打了二輛出租車直奔湯姆的租住房。
“親愛的天津,我的酒店,我要與你們告別了。不過,你們放心,我還會回來的。從那跌倒我還要從那爬起來的,等着我。”肖逸龍拿起大旅行包,依依不捨地看着天逸龍酒店還在閃爍的霓虹燈,眼裡流出淚水拉開銀灰悍馬的車門跳了上去,一踩油門,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金街的盡頭。
銀灰色悍馬在公路上一路狂奔,行了半個小時後,速度放緩了,肖逸龍焦躁的心情也逐漸平復下來,他拿出一瓶礦泉水大口喝着。“哦!別太沖動,好好想想,上哪躲幾天呢?先不能回蘇州老家,那無疑是自投落網,決不能回去,可是不回去又能去哪呢?”他將半瓶水按下車窗丟了下去。
“喂,你這人怎麼隨便扔東西,停車,眼睛長屁股上了?”車下一個清潔工在罵大街,搖着掃帚向銀灰悍馬追來。
“靠!鄉下婆子你他媽的想死啊?別追了,給你,拿去。”肖逸龍將10塊錢丟了出去,踩了下油門,將那清掃衛生的女人遠遠甩在車後。“上哪好呢?對了,最危險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許子明,你小子再聰明也不會想到我去的地方。”他將車頭一調向廊坊駛去。
唐豆早上起來在衛生間刷牙,滿嘴的泡沫讓他感到快樂,嘴裡那得意的小曲與雪白的牙膏沫一起飛了出來。“老婆你在多睡一會兒,起那麼早幹什麼?你看咱家唐蛋睡得多香,再睡一會兒,和兒子一起起來,讓小陳給你們現做早餐。我不在家吃,去單位吃。”二少躲了一下擠進衛生間的郝寧。
“哼!你以爲我是豬啊,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兒子自己也會吃飯了,我不是跟你說好了,要回公司上班嗎?讓開點,我收拾一下跟你一起走。”郝寧擰開水籠頭,洗起臉。
“哦,你上班,蛋蛋怎麼辦?老婆,現在唐氏我說了算,你就放心大膽的歇吧,工資一分錢不少,獎金也是全額的,什麼福利都少不了你的,在家看兒子多好。聽我的,你在睡一會兒,週六我帶你們去玩。”二少幾下刷完牙,從衛生擠了出來,拿起手機和皮包就往外走。
“唐豆,你這個混蛋,等等我。”郝寧滿嘴牙膏追出來的時候,那輛黑色本田車早已開出唐家院子。“哼!你不帶我,我自己去。”
“切!笨老婆讓你在家休息還不好?”唐豆吹了個口哨,眼睛向後看了下,見媳婦站在院門口舉着拳頭向他示威。“喂!逸龍哥,這麼早,你有什麼事兒?”他拿起駕駛臺上的手機,貼在耳邊。
“豆豆,哥有件事兒問你。思琪現在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