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消息中應該是沒有跟着丁三甲的猴子他們出現在九指成員視線中的時候,他們終於知道從一開始自己便是被設了一個局,等着他們鑽進去。
“撤!”
當頭的那個九指成員低聲冷喝了一聲,帶頭往斯圖方向突圍而去。
資料中,這個從納蘭王爺那裡投誠到丁三甲手下的這個蒙古漢子,跟着丁三甲的時間最短,應該沒有理由去替丁三甲拼命。
他似乎忘記了,能被丁三甲帶在身邊的,無一例外都是敢捨身去替丁三甲挨子彈挨刀片的變態。
四個人毫無滯礙地穿過斯圖邊上,往外突圍出去。當最後面的第五個人稍稍有些放鬆,覺得已經沒有多大的問題的時候,突然眼睛裡閃過一抹白光。
一柄短短的彎刀出現在斯圖手中,往那人脖子上劃去。彎刀刀刃極薄,甚至不能切割硬物,但是卻可以輕鬆剔開骨節,劃破喉嚨血管。
“留活口。”
緊跟上來的丁三甲扔下一句話,繼續朝前面掠去。
已經劃到喉嚨上的彎刀一頓,在鎖骨處留下一道血痕。隨即刀鋒往下,輕鬆在膝蓋上剔掉一根腳筋。隨即也沒有回頭看一眼正抱着腿哀嚎的傢伙,而是跟在丁三甲後面往前追求。
坐在路邊車子裡的蕭然和杜鵑目瞪口呆。杜鵑還好,畢竟被宋青花薰陶了不少關於丁三甲的事蹟,總算能夠理解一些。但是蕭然,這個一直推崇自己堪稱專業水準的跆拳道水平的傢伙,現在甚至連打開車門將那個受傷的傢伙塞進後備箱的力氣都沒有。
如果說剛開始在炎黃俱樂部的四合院中丁三甲是蜻蜓點水羚羊掛角一般略微露了一手的話,那現在絕對是赤果果華麗麗的老鷹捉小雞啊。
“被愣着了,把人弄進來。”
杜鵑一腳把蕭然踹下車子,正色開口道。
蕭然方纔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將那個倒黴蛋塞進車子,又心有餘悸地開口道:“杜鵑姐,咱這麼做有用嗎?”
早上的時候丁三甲發來短信說讓他們在這裡等着,蕭然和杜鵑搞不明白丁三甲葫蘆裡賣得什麼藥,現在看來丁三甲是要順藤摸瓜啊。
“據丁三甲的說法,九指纔是炎黃俱樂部最大的仰仗,如果除去九指的話,炎黃俱樂部便是沒有牙齒的老虎,翻騰不了多久。對於這種見不得光的勢力,最好的方法便是以暴制暴。雖然我不知道丁三甲的方法是不是最好的,但是起碼到現在爲止,我還沒有想到其他的方法。”
杜鵑發動車子,朝青會所開去,對蕭然沉聲道。
“唉,早知道我也找個世外高人學學功夫什麼的了。在學校裡禍害了這麼多水靈妹子,學了經濟法C+外語,結果還是一個打下手的命,憋屈那個憋屈啊。”
蕭然搖頭晃腦地發牢騷道,眼睛卻是時不時注意着後面,看看是不是有車子在盯梢或者是更加肆無忌憚地跟蹤。
到了青會所的時候卻看見青會所門外囂張無比地停了一輛巨大的悍馬H2,平淡無奇的江浙車牌,不過停在這明顯不是停車位的地方,卻沒有人敢上前阻攔。
蕭然呆呆地看了一眼,突然歡快地大叫了一聲,直接手忙腳亂踢開車門滾了下去。
“青花姐,是你嗎,你回來了?”
門口一個穿着青花碎布的女子走了出來,腳步輕盈但卻氣場強大。身後同樣是兩個安靜的女子,一個梳着乾淨的馬尾辮,恬靜的臉上略帶笑意,眼神倔強。另外一個手裡捧着一本《淮南子》,滿頭青絲散在腰間,偏偏讓人感覺不到有絲毫的凌亂,甚至是乾淨到不忍心多看一眼。
曾經名滿燕京城的宋家三姐妹。
青花、青衣、青絲。
“本來早就該到了,不過青絲說想自己開車來,所以就耽擱了不少時間。”
宋青花在臺階上站定,看着杜鵑蕭然笑道。又看了看兩人身後,皺眉道:“丁三甲呢,出什麼事了?”
“他去追九指的人了,說是九指其實就是炎黃俱樂部的底牌,所以今天要把他們的底牌一把火燒了!”
蕭然往前一步,搶着回答道。說着又看了看不食人間煙火的宋青絲,笑道:“聽說青絲妹妹的病好了,我心裡高興。”
“謝謝。”
宋青絲臉色平淡,微微點了點頭笑道。說拉了拉宋青花的衣袖,道:“去吧,我們這裡沒事。”
宋青花扭頭笑了笑,如同鷂燕般掠下臺階翻身鑽進悍馬H2車子裡,發動車車子轟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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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哥,我們要追到什麼時候?”
刀疤有些氣喘吁吁地看了看前面的四道人影,鬱悶道。從天上人間出來以後,九指的四個人便是一直都挑僻靜的小路逃竄,一直到現在居然還是沒有絲毫倦意。猴子他們還好,但是向來以爆發力見長的刀疤卻是有些難受了。
“差不多了。”
丁三甲看了看越來越荒涼的路邊,腳底突然一個加速,直接甩下猴子他們追了上去。
“跑了這麼久了,該歇歇了。”
易方几下便是追上了四個人,突然身子一個拔高衝到前面,擋住四個人的去路淡淡開口道。
“好大的口氣。”
爲首的那個平頭也是停下腳步,示意手下分散開來,冷冷道:“人多而已,莫非果真覺得能把我們留下?”
“不用拖延時間了。”
丁三甲卻是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是自顧自開口道,“給了你們這麼多的時間,又讓你們把我們引到這個地方,應該已經是援手叫得差不多了吧。到時候來的人可別太少了,我會傷心的。”
“狂妄!”
被識破打算的平頭一聲怒喝,直接朝丁三甲衝殺過來如同一輛人形坦克。於此同時,其他的三個人也是找到目標,向猴子他們衝殺過去。
“先留活口,等他們正主來了再說。”
丁三甲不慌不忙地看了眼猴子他們,交代道。
“知道了。”
原本打算下殺手的蔣山石他們動作頓時輕柔起來,只求將對方擒住。
“至於你,有點不好意思了。我初來咋到,總要新官上任三把火,要立立威什麼的,所以就只能選你了。”
話音剛落,那平頭便是已經衝到了丁三甲身前。甚至沒有看清楚丁三甲是如何出手的,喉嚨上便是傳來了骨節碎裂的聲音。
死不瞑目。
“不愧是秀才哥,身手了得。”
突然一聲笑聲從遠處傳了過來,接着便是幾個人出現在丁三甲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