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蛇谷比以往更熱鬧。
王希雲腰板挺得硬直,將手中一張的銀行金卡遞給司徒亮的時,說道:“我終於完成二叔交予的任務,也兌現了自己的承諾。”
這年香市迴歸,讓華夏人民振奮了好大一陣子。可從一月起,西方的資本大鱷開始對覬覦已久的東南亞金融市場發動攻擊,先從泰銖,接着馬幣、印尼盾、坡幣,事先吸納這些貨幣,然後短期巨量地沽售,造成了這些貨幣地急劇貶值,金融體系的崩潰,進一步導致股市的崩盤。金融風暴從一月開始至十一月結束,這些國家辛苦攢積了十餘的財富,大幅縮水,據統計,東南亞十二名億萬富翁,財富只相當以前的十分之一。
這些大鱷們似乎在香市周邊的國家和地區進行遊戈,美美地飽餐一頓後,仍意猶未絕,便目光轉向這顆璀璨的東方明珠。金秋十月,本是收穫的季節,這些大鱷們挾着周邊市場恐慌之勢,使出與前幾個月不同招數,先是攻擊股市,然後拋售港圓。
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王希雲擁有別人所沒有的優勢,那就是通過殺樓的情報,知道了對方的底牌,這一切不是由着他玩?所以王希雲以華夏國家委託代理人的身份,贏得毫無懸念。股市抄底、港圓沽多,僅用一個多月,就將這些大鱷們殺得遍體鱗傷,讓手中的投資額翻了數倍。
“唉,可惜這次鱷魚基金都沒參與進來。”王希雲不無遺憾道。
“它若參與進來,你能贏纔是怪事。”司徒亮澆去一盆冷水。
“爲什麼?”王希雲因終日醉心於商業。對於黑夜的瞭解,幾乎是一片空白。
“若是鱷魚基金出手,對方地資金量估計要在後面加兩個零。據保守估計,黑夜可以調動西方几個工業國的外匯儲備。”
王希雲聽得真切,泄氣地坐到位置上。
司徒縱橫呵呵笑起,“小云別沮喪。至少你賺回來的錢,可以建個象樣的殺樓總部,不用拉我這老頭子的棺材本了。我要謝謝你啊。”
“你們真的做出決定?”何傲問道。
“小安地決定。就是殺樓的決定。”司徒縱橫眼也瞧着道。
“師傅,小安怎不回來。難得一次大團圓。”王希雲嘀咕道。
“你啊,”何傲嘆了一口氣,道:“從明年開始,哪兒都不許去,給我好好地在谷裡閉關。”
“師傅”王希雲還想爭辯。看到何傲板着臉、瞪了他一眼,也就識趣地不敢再往下說。
“老弟。咱們是不是出去舒鬆一下筋骨,到南海走走,整天哂在這山谷裡,骨頭都有些鏽啦。”司徒縱橫不留痕跡地說出,要去看望謝居安。
“不必啦,靜葉師叔已經在南海。”
“哦?”司徒縱橫嘿嘿地笑,站起身往外走,“我老頭子要去逗逗那些小屁孩。”
“爺爺等等我!”
“司徒爺爺,我也要去。”
雷敬濤看到司徒亮和王希雲跟着司徒縱橫,倆師兄弟只得苦笑了。
海省訓練基地。來了位老頭。向天歌一瞧來者,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但礙於紀律,不敢讓老頭入住訓練基地,只在基地外搭個軍用帳蓬,讓老頭暫時棲身。
但老頭除了整天看海,別無他事,也沒有顯示非凡之處。向天歌不止多次質疑自己,卻又覺得老頭談吐不凡、知識面非常之廣,只是唯獨沒有談及武學的事。
天潤、正德、司徒亮突然聯袂來到訓練基地,在此見到了靜葉,連忙上前拜謁。
“前輩,出大事了!”司徒亮激憤難當地說出了發生在IN國地黑色五月暴動事件。
自五月十三日到十六日,在IN國的棉蘭、巨港、楠榜、椰城、梭羅和泗水發生地一系列針對華人的騷亂。在騷亂過程中華裔居民受到有組織的虐待、殺害,華人所擁有的公司、超市、工廠被砸毀、搶劫,華人婦女慘遭、焚燒,暴徒將華裔婦女過後,縱火焚燒。全印尼共有近兩千名多人喪生,一千多名婦女(多數爲華人)遭到暴徒羣體強暴,其中許多婦女或兒童被活活燒死,或因下部傷勢過重去世,或因羞辱難當、懷着滿腔仇恨自殺身亡。
“前輩,我請求小安發出軍刀緊急令!”司徒亮吼道。
“儘快請出軍刀緊急令!”天潤和正德跟着喊道。
司徒亮看到靜葉仍在沉吟不語,連忙道:“我殺樓已經介入此事了,不收分文清除這些畜牲。”
“你們知道爲何會出現這樣的事件麼?”靜葉望向遠方海面,問道。
“是有心人挑動和操縱地!殺樓傳回來的初步消息說,此次有IN方地人蔘與暴動。”司徒亮急促道。
“憑那彈丸小國敢拊華夏虎鬚?這個有心人醉翁之意不在於酒。”靜葉輕撫着長鬚,“黑夜,你們爲了佛之右眼果然是不擇手段,竟然與一羣下作的畜牲沆瀣一氣,我靜葉對你們好失望啦。”
“前輩,這事難道也牽涉上黑夜?”
“待我去將小安叫醒吧。”靜葉有些感慨道。
“但那黑夜”正德擔憂道。
“職責所在,雖千萬人,吾俱往矣!”靜葉已掠飛許遠,豪邁的聲音從海面傳來,讓司徒亮三人聽了熱血澎湃。
靜坐於海底的謝居安,悟通了鳴鴻的悲意,正在體悟着怒意。初看海面波瀾不驚,但海面下數百米範圍已被刀意籠罩,全然不見南海底本有的生機一片,偶有魚蝦受到驚嚇遊入,就被絞成碎片。
“小安,軍刀有急事!”靜葉輕喝道。
海面突然沸騰了,紅光柱從海面透出,爾後一閃即沒,謝居安已衝出海面,漂浮在靜葉對面,那冷酷而剛毅的臉龐,漆黑的雙眸偶閃起一抹紅光,見到來人是靜葉後,臉色纔有所緩和,“師叔祖,軍刀有何急事?”
靜葉對此並無介蒂,就算強如東方朔持此寶刀時,仍難免爲刀氣所影響,“唉,小亮他們在岸邊等着你。”
謝居安嗖地一聲掠去,片刻就到了司徒亮三人的跟前。靜葉沒有回返,對於謝居安的進境感到意外,“既得先賢地遺物,自當履其責。黑夜,看你們怎麼弄巧成拙,我華夏龍神拭目以待。哈哈哈”
司徒亮迫不及待地又將“黑色五月事件”說了一遍,自然加入了靜葉地分析。謝居安聽完後,一言不發地轉身,望着向天歌直閃過去。向天歌正要擡手敬禮,卻被截住了。
“我要一架飛機,儘快趕到香市。”
向天歌怔了一會兒,咬住牙根道:“對不起謝將軍,我不能答應您的請求。”然後低下了頭,不敢再接觸到謝居安地目光。
謝居安愕然地直視着向天歌。跟在身後的司徒亮問道,“那我以軍刀名義呢?”
“軍刀不能直接指揮軍刺。要是您想的話,請您與軍刺總部聯繫。”向天歌仍舊堅持道,不過聲音低到只有自己能聽得到。
“卸磨殺驢麼?不知你們的血性到哪兒去呢?都丟進大海里了嗎?”司徒亮氣極而笑,連續地逼問着向天歌。
“小亮夠了!”謝居安威喝了聲,然後沉聲嘆道,“咱們走吧,吩咐殺樓的兄弟給我準備好去香市的飛機。”謝居安沒有爲難向天歌,知道他也只是遵從上面的命令,所以帶着司徒亮三人離開了訓練基地。
向天歌擡頭見四人已在基地中消失,無力地跪在沙灘上,雙眼擎滿熱淚,止不住地仰天長聲嘶吼。軍人以服從命令是天職,可又偏偏面對自己最敬重的人,這比一刀殺了他還要難受。
正在海邊訓練的戰士們,已無心訓練,神情複雜地齊看着向天歌,他們知道這位奇人估計不會再降臨這個基地,這個曾經是他一手創辦的訓練基地。一週後,向天歌向軍刺司令部遞交了書面申請,辭去朱雀組組長職務,只專心於管理海省訓練基地。
從海省包機到深市,再由蛇口邊檢站進入香市,謝居安辭別了三人,悄悄入境後,直奔這個填海而建的國際機場。可在機場入口處,司徒亮早已等候多時,他已裝扮成一位鬼佬,“小安,我還是比你先到哈。”
“你小子。”謝居安還能說什麼呢,本想一人獨闖這個千島之國,現在只得讓其同行。
“咱倆可是最佳拍擋哦,想甩開我沒那麼容易。你再看看誰來了?”司徒亮指指身後。曲辰邦一身正裝,向着謝居安直行而來,上前敬禮道:“首長,請讓我送您和司徒將軍過海關吧。”二話不說帶着謝居安和司徒亮走綠色通道。
航班的時間到了,曲辰邦透過機場明亮的玻璃,凝望着華航A380從跑道上起飛,飛向那個正處於極度混亂的國家,默默道,“首長,請您代替天灣那幫老兄弟們,殺光那些狗雜碎。待到您凱旋歸來時,我再來機場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