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平日不同,神月這次來,臉上並沒有帶着面紗,在這個能洞穿世間一切的男人面前,她無須任何的掩藏。那張如同天使一般雕琢的容顏,便是那天上的太陽也要爲之黯然失色。尤其是那雙比碧海藍天還要純淨萬倍的湛藍色的大眼睛,更是如同珍寶一般,令人望而神迷,卻不敢心生絲毫的褻瀆之心。
此刻,她一襲白色的貴族長裙,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的完美身姿爲白裙包裹,曼妙盡顯,如珠玉般貴氣而不失美豔,便是那王室的公主與之相比,也要遜色七分。
“尊敬的秦侯閣下,好久不見!”神月聽到腳步聲,緩緩轉過身來,看着這個英俊無雙的青年,那顆波瀾不驚的心,不自覺的跳動了起來。
“神月小姐,你我生死之交,還用這般客氣嗎?”
“你還好吧。”
秦羿微笑之餘,神識一掃,神月身上的能量愈發的精純、強大了,五翼之力飽滿,已有華夏罡煉大宗師的修爲,足見這分離的一年多時間裡,西方光明公會給予了這位聖女無上的信仰之力。
這也是西方的優勢所在,華夏若要突破除非是有上等靈藥,天大的機緣纔可一日千里,而在西方由於教廷的強大信仰之力,他們的力量可以源源不斷的聚集到特定某個人身上,形成巨大的飛躍。
“秦侯,我這次來是有要事相求。”神月淺笑道。
“你叫我名字吧,有事但說無妨,我說過,咱們是朋友,不用拘禮!”
秦羿在湖邊坐了下來,拾起旁邊的鵝卵石,屈指一彈,石片便在水上飄出了一連串的水花。
“這一年多以來,西方修界發生了鉅變,黑暗公會的新會長唐德繼任以來,連續在西歐發動了黑暗襲擊,整個西歐都籠罩在黑暗之中,而我們光明公會雖然百般奔走,終究明不敵暗,難以力挽狂瀾,就在上個月,裁決所的一位長老被黑暗公會偷襲致死,日前黑暗與光明的鬥爭已經到了公開白熱化了,兩邊修界的神祗都在蠢蠢欲動。我爺爺的意思是,想請你出面調停,最好能平息唐德的野心,還西方一個安寧。”
“你知道的,一旦地獄、天界的神祗們參與了戰爭,屆時海水淹沒城市,雪山崩塌,大地荒蕪,黃沙漫天,西方將永無寧日,最終受苦受難的還是那些平民。”
神月憂心忡忡道。
秦羿懂這其中的厲害關係,西方所謂的身姿,如路西法、米迦勒等兩派天師,就如同東方十八層地獄中的鬼帥、鬼王,以及宗門大佬一般,擁有移山填海的神通,但凡神魔大戰開啓,確實是對蒼生不利。
不過,秦羿還沒有仁愛到把西方人的安危掛在心頭,所以劍眉一沉,漠然笑道:“聖女是不是把我看的太重了,我不過就是華夏的一個小人物罷了,如何能調停你們西方兩大公會之間的矛盾。”
“別的不說,就是那個唐德,跟你們公會審判所、裁決所那些教士、騎士只怕就未必會服我吧。”
“我爺爺通過創世之鏡,得到過預言,能化解這次劫難的,必定是來自東方的和平使者,所以,光明公會那邊,你是可以放心的。”
“至於唐德,之所以要找你,有個重要的原因,他是東方人。”
神月道。
“一個東方人能做到黑暗公會的暗皇?”秦羿很是驚訝。
在西方,尤其是光明教會,歷來以秉承上帝意志的修者,排異性極爲嚴重,便是白種人,很多涉及到種族時,都會審查嚴格。
一個東方人能站在黑暗勢力的頂峰,着實讓人難以想象。
“我們調查過,這個唐德之前只是一個小小的企業員工,三個月前,他消失過一段時間,再次現身時,他滅掉了上任的暗皇取而代之,成爲了西方的魔鬼之王。”
“唐德的父親是華裔,他的膚色、相貌與你一樣,是十足的東方人無疑!在光明公會或許會行不通,但在黑暗公會,妖魔鬼怪橫行,強者居之,這一切都是可能的。”
“而且令人奇怪的是,這個唐德不僅僅能夠完美的吸納西方的黑暗能量,同時他身具你們東方的修煉之氣,以我們西方修界的常法根本對付不了他。”
“這也是我們想請你出馬的原因。”
神月道。
“你知道的,請我出山是要有條件的,說來聽聽,或許我會感興趣。”秦羿笑道。
“我以爲我們是朋友……”神月黯然道,旋即舒了口氣道:“條件好說,法皇大人會在聖誕那天,集上帝之力,爲你洗禮,我記得你跟我提起過,聖誕洗禮,用你們華夏話說,用起死回生、脫胎換骨之神妙,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當然了,以秦侯的手段,我想你是不會介意去兩大公會總部,收幾顆黑暗魂核吧。”
“其他的好處,我們光明公會有的,只怕你也未必稀罕。”
“除去我們的友誼,這事我唯一能開出的條件了。”
神月平靜道。
她突然間覺的,她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
那就是高估了自己在這位王侯心目中的地位,他根本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王者,朋友?不過是代名詞罷了,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用心去交朋友。
“條件不錯,我可以答應你們。”秦羿不假思索道。
他之所以想得到法皇的洗禮,爲的是傅婉清,自從服下了子母無相劫丹,傅婉清始終沒有完全清醒,洗禮或許能有一線希望,秦羿是不會錯過的。
至於神月說的朋友,秦羿自然是把她當做朋友的。
如果是她的私事,秦羿會毫不猶豫答應,但她代表的是西方光明公會與所有的平民百姓,這就完全是兩碼事了,秦羿不欠那些人的,不可能無償去冒這個風險。
“好,那我們今晚就出發吧。”神月冷冰冰道。
當天晚上,秦羿與張大靈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便與神月乘坐航班直飛英吉利國。
一下飛機,一股黑暗與光明雜亂的力量在空氣中交織瀰漫着,原本濃郁的夜色潛伏着無窮無盡的危機。
顯然,在這座城市,兩大公會之間的鬥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空氣中才會有如此濃烈的能量波動。
出了機場,神月領着秦羿出了特別通道,到了一個僻靜的地下停車場,早已有一輛懸掛着英吉利旗幟的加長林肯在等待着了。
幾個戴着耳際,身材高大彪悍的西裝保鏢在車門前等待着。
神月柳眉一蹙,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