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屑冷哼聲從錢茹君鼻腔裡傳出,她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長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窩在手裡,鋒利的刀刃閃過一道雪亮的光芒。
半空中的黃狗人性化地瞳孔一緊,它沒想到錢茹君之前一直都在提防着自己,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要是不動手肯定連動手的機會都沒了。
“我說過。”錢茹君猛地揚起長刀,臉上無喜無悲,“我絕對不會再讓姐妹們受傷,同樣的伎倆用兩次……你是看不起老孃嗎!”
隨着錢茹君的大喝聲,刀鋒像是一往無前的戰士,帶着霸道氣勢直接衝向蜈蚣和黃狗。
分身見狀連忙停下腳步,在原地翻了幾下側身封死了黃狗的逃離線路。
‘吼!’
‘噗嗤——’
‘砰!’
在剛猛的純白色內力灌注下,鋒利的大刀刀刃順着黃狗的狗頭直接砍了下去,似乎沒有任何阻礙。
那條三色蜈蚣甚至直接在半空中就被錢茹君的刀氣直接震成齏粉,連點渣滓都沒剩下。
‘咔嚓——’
綿長的刀氣朝錢茹君的正前方擴散,一道兩寸深淺、三支寬窄的刀痕斬出了三米左右的距離。
“厲害了我的茹君!”吳錚本體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眼前這一幕。
飄揚的黑色長髮,身上的青色長裙隨風鼓盪,蓮藕般的玉臂單手拎着一把大刀,簡直就是霸氣和柔美的結合體。
別說是吳錚看呆了,就連韓妃也被錢茹君身上的氣質死死地吸引住目光。
不過,刀芒正好蔓延到吳錚的腳下,跟人體的中線齊平……
“咕嚕——”
吳錚默默地嚥了下口水菊花一緊,微微向後退了一步。
‘嘩啦——’
似乎是被他的動作帶動,黃狗的身子直接從額頭中線浮現出一道血線,屍體逐漸分開向兩邊滑落。
內臟和鮮血流了一地,只是黃狗的皮肉裡鑽出了不少蠕蟲和甲蟲,顯然之前下黑手的傢伙就是它。
‘嵐盾·蒼牙流。’
吳錚單手結印直接燒燬了地上的黃狗屍體,該得到的情報他也有了,繼續留下只有噁心自己的分。
“茹君,你沒事吧?”韓妃連忙跑過來,客房裡的小丫頭也被驚動,卻沒看到黃狗死亡後的噁心場面。
單手持刀的錢茹君隨意地抖落血液,反手把刀插在地上摟住韓妃安慰道:“沒事,我剛纔就發現這個畜生有問題了,寺廟之前沒養狗,閉寺之後怎麼可能放這畜生進來。”
別看錢茹君有時候大大咧咧的,該細心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
“等會我要出去一趟,你注意下大家的安全。”吳錚默默繞過那道直指小吳錚的刀痕,走到錢茹君面前囑咐了一句。
看他的動作,已經算是過來人的錢茹君心裡有些好笑,“哼,還怕我給你一刀啊。”
‘那可不一定。’
吳錚心裡悄悄地想着,這話卻不能在嘴上說出來,“哪有,茹君可是溫柔體貼大方的女俠,這點氣度還是有的,不說了我先去找那個混蛋的麻煩了。”
說完吳錚落荒而逃,留下韓妃三女咯咯直笑。
“茹君姐,怎麼回事,我們剛醒來外面就亂糟糟的……”剛從靜室中修煉完的諸葛若蘭三人趕出來問道。
說了一遍前因後果,維克托莉亞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逐漸熄滅的火焰喃喃地說:“要是繞芸也在就好辦多了。”
繞芸?
提起這個名字錢茹君微微眯了下眼睛,心裡升起一絲攀比的念頭。
“阿嚏!”
剛跟老和尚交代完的吳錚出了寺廟後就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有點納悶卻沒多想。
阿格拉的位置其實很容易找,哪怕是不知道對方能在多遠控制降頭,可這條黃狗卻成了線索。
之前的降頭術失敗後,黃狗沒多久就到了寺廟,那這個位置必然不會太遠,否則也不可能這麼快又來襲擊自己。
降頭術在施展的時候又必須是封閉而且絕對安全的地方,那麼這個地方就不難猜了。
薩羅麗珠寶店!
走到大街上,吳錚攔了一輛車後直接靠着記憶點出地圖上薩羅麗珠寶店的位置拿給司機看。
對方筆畫了個數字之後,吳錚隨手丟過去一張百元大鈔就閉上眼睛靜靜地檢查身上的裝備。
這次必須要幹掉這個阿格拉,否則留下來始終是個禍害。
沒多久,出租車到了店門緊閉薩羅麗珠寶店,吳錚擺了擺手讓司機離開,摸出一支苦無附着着嵐盾查克拉直接在門鎖上切了個口子。
‘啪嗒——’
電子鎖被嵐盾融化後失去支點掉落在地上,吳錚隨手推開門後第一時間用查克拉封住了自己的口鼻。
房間裡昏黃的光線穿透紅色燈罩讓人非常不舒服,原本這裡也是珠寶店,怎麼說也透着幾分珠光寶氣,眼前這個陰森詭異的佈置必然是後來添加上去的。
幾具枯骨躺在角落,他們的頭顱卻都還保存的非常完好,這讓吳錚有些奇怪。
繼續往裡面走,穿過前廳吳錚在後面的休息室裡找到了不少瓶瓶罐罐,地上還殘留着黑色的粉末和幾張寫着生辰八字的符紙,血液刻畫的陣法乾涸在瓷磚上,連帶着附近的氣息都變的異常陰冷。
伸手拈了一把熄滅不久的脊椎形蠟燭,吳錚直接用嵐盾清洗手指防止莫名其妙地中招。
“這個混蛋居然跑了?”吳錚有些詫異。
從眼下的狀況看,阿格拉之前確實是在這裡施展蠱術的,他趕過來的速度已經夠快了,卻還是一無所獲。
這樣就沒辦法了。
吳錚有點鬱悶,對方是降頭師想要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實在太簡單了,逃走更是輕輕鬆鬆,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想要抓住對方實在太難。
只是他沒有察覺到,天花板靠近門口的角落處,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眼睛的瞳孔是純黑色的,細密的蛛網狀血絲布滿了眼球,披散下來的長髮讓沒有身子的脖子有些空蕩蕩的。
他靜靜地盯着吳錚的背影,彷彿在極力剋制着什麼,嘴角卻不斷滴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