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鍾妹子突兀喊了一聲。
我愣了愣,“怎麼啦?”滿是詫異問道。
“撲通一聲。”鍾妹子居然跪倒在地了,我眉頭微皺,“你做什麼?”
鍾妹子抿了抿嘴,“對不起,阿楠,我想留下來,陪着她。”
我瞬間恍然,鍾妹子口中的她,自然是趙雯,好歹她們是要好的閨蜜,一方面是我的怒意,一方面對趙雯的同情和不忍,剛纔鍾妹子看到趙雯後,那僵硬的面龐,便足以說明一切,我有些於心不忍,但不願意讓蔣黎黎傷心,可以說我的心態是非常複雜的。
畢竟,大部分責任在我身上,只要是個道德倫理還沒有喪失的女孩,一般對於奪得她第一次的男性同胞會記憶猶新的,這道理我自然明白。
“別。”我搖了搖頭。
鍾妹子面露絕望之色,還夾雜着些許的悔恨,可能她沒有說出口的一句話是看錯了我這個人。
“讓她上車吧。”我深吸了一口氣,蔣黎黎好奇問道,“你說的是誰啊。”
見我們沉默不語,她臉上浮現了明悟之色,也陷入了沉默。
鍾妹子喜上眉梢,“真的可以麼?”
“有什麼必要忽悠你啊。”我努了努嘴,沒好氣說道。
“也對,騙我你又不能變長几釐米。。。”鍾妹子嘟嚷着。
我倍感受挫,這小妮子還真有意思,用這樣的言語打擊我,我也不能說啥。
鍾妹子都沒有帶傘,就挑下車了,“雯雯,上車吧。”鍾妹子輕聲細語道。
“不用了,你們走吧。”趙雯聲音聽不出來任何感情。
“小姑娘,原來你認識她啊,剛纔咋不叫上呢,我差點準備開車了。”司機略顯責備道。
“啊,之前沒有認出來。”鍾妹子急忙辯解。
“雯雯,你不要自責了,快起來。”我撇了一眼,鍾妹子俯下身子,準備扶起來趙雯。
後者卻像石雕,一動不動,“哎呀,雯雯,聽話,你不要這麼倔強好不好,我們都是朋友,佳楠現在也不怎麼生你氣了。”鍾妹子焦急不已。
“是麼?我不相信。”趙雯擡起頭來,眼神和我有了一瞬間的觸碰,我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慎得慌。
鍾妹子有些無奈,上了車,此時她身上都淋溼了,露出了一個勾人的弧度,但我沒什麼心思欣賞。
她投遞了一個求助的眼神,我看了一眼蔣黎黎,她神色複雜,卻沒有阻止我,黎黎雖然喜歡鬥氣,但關鍵事,她一般不會馬虎。
我鬼使神差的下了車,打着一把傘,這場景,有點浪漫的氣息,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給她擋着雨,“快起來吧。”簡單的一句話,我糾結了好久才說出口。
“你不用管我的。”我明顯捕捉到她嬌軀一顫。
“你想跪到什麼時候?”本來我想說的是,原諒你還不行麼?但到嘴邊的話,又改口了。
“不知道。”她傻傻的搖了搖頭。
“快起來,你聽不聽我的話?”我臉色嚴肅。
“不聽。”她不假思索否認了。
“不聽也得聽,信不信打你屁屁。”我也不依着她,拽着趙雯的胳膊,儘管她很固執,一個勁的下沉。
卻拗不過我,直接來了個公主抱,一隻手拖着她的臀瓣,一隻手撐着她的後背。
“等等,小子,光天化日之下,輕薄女子,你想鬧哪樣?”一道粗狂的男聲傳來。
我轉頭一看,是一位相貌普通的壯漢,他瞪着我,“她是我朋友,鬧了點矛盾,才這樣做,跟你有屁關係啊。”我沒好氣道。
“那我不管,反正我看到她很傷心,放開她,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他捲起了袖子,煞有其事道。
“呵呵,你試試看。”我聳了聳肩,滿不在乎道。
他一腳踹過來了,我輕鬆躲過,在他後腦勺拍了一下,這人心腸不錯,我也沒有打算責怪他。
帶着趙雯上了車,趕忙把她放在椅子上,免得說我佔便宜,趙雯神色僵硬,“對不起,黎黎。”
“沒事的。”蔣黎黎微微一怔,搖了搖頭。
“不,求求你原諒我,我知道錯了。”趙雯給了自己兩個耳光,我沒有阻止,但覺得自己也有不對,我也打了自己兩耳光,以前感覺這種自殘的方式很可笑。
可到了這一步,我算是明白了,沒有到萬不得已的處境,我不會這麼做,道歉得有誠意,“黎黎,我也有錯的,你不能全怪她。”
“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只是覺得心裡委屈。”蔣黎黎說着,落下了眼淚。
總算氣氛沒那麼尷尬了,我稍微鬆了一口氣,疼在臉上,痛在心裡,事情都發生了,即便蔣黎黎怎麼鬧騰,也沒什麼作用。
可能用她的話說,經過了一次生死之後,蔣黎黎沒有那麼固執了,男人的第一次,說寶貴吧,也不是,要說不介意,那也是不切實際的。
“咳咳。”趙雯捂着嘴,咳了兩聲,臉色蒼白。
“哎呀,雯雯,都叫你快點上車,現在倒好,傷風感冒了吧,你也真是的,爲了。。。唉。”鍾妹子欲言又止道。
畢竟她認識趙雯的時間還長一點,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但這件事,蔣黎黎受了兩重創傷,她不能向着趙雯,纔會有這麼糾結的一面。
“我那個抽屜裡,有感冒藥,旁邊就有開水瓶和一次性的杯子,快趁早喝藥吧。”司機提高了幾個分貝。
趙雯這次沒有拒絕,只是無聲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的滑落。
其實我知道趙雯是怎麼想的,她想獲得一點屬於他的名分,但現階段,我沒有那個勇氣。
回到家之後,蔣黎黎睡在我房裡,鍾妹子準備和趙雯睡在一起的,可是蔣黎黎提醒我,之前在溫教授家裡答應她的,說要和鍾妹子睡在一起。
這着實的難爲我了,鍾妹子聽了這話,小臉紅的跟蘋果似得,不無嗔怪道,“黎黎,你這不是難爲姐姐麼。”
“沒有啊,姐姐,其實佳楠的懷抱很有安全感的,你試試就知道了。”蔣黎黎倒是頗爲大度。
究竟這小妮子怎麼想的,我也捉摸不透了,但可以確定的是,蔣黎黎鼓勵鍾妹子和我接觸,這倒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好事兒。
“我怕,萬一他有什麼非分之想,那怎麼辦。”鍾妹子壓低了聲音,遮掩不住的羞澀。
“那你就從了他啊。”蔣黎黎沒好氣說道,頓了頓,“反正都有了前車之鑑,我也不在乎那麼多了。”蔣黎黎嘆了一口氣。
這叫我情何以堪,難不成蔣黎黎希望我和鍾妹子那啥。。。這樣一來,她最後一個獻出身子,就不會感到羞澀了?
“哎呀,黎黎,你怎麼能這樣。”鍾妹子擺了擺手,然後扭捏着自己的衣角。
“人家怎麼了。。。”蔣黎黎不以爲然說道。
“好啦,姐姐,就這麼決定了,不過要委屈一下雯雯姐,她可能要睡在沙發上。”
“沒事的,沒事的,睡沙發還能看電視呢,我樂意的,只要不趕我走就行了。”趙雯此時在外邊看電視,一直注意着我們的動靜。
聽到那句“只要不趕我走就行了,”不知道爲什麼,一種前所未有的心酸感涌上心頭,不得不說,趙雯是個可憐的女孩,她之前被兇靈附體,就一直接連倒黴,甚至有輕生的打算,這次經過了刺激,她也成熟了不少,我覺得不該拘泥於過去的事情。
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重要。
“這裡有家的感覺,我,我還是比較喜歡的。”趙雯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