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玻璃他媽的砸不破啊。”老四臉色難看,嚷嚷道。
“啊哈,銀行櫃檯的玻璃,好像是防暴的,怎麼可能鋼管一時半會能弄開。”
“這四個歹徒一看就是沒文化的,”旁人竊竊私語嘀咕道。
我也瞬間恍然,的確,這玻璃就算砸破了,中間也有一層特殊的膠體連着,有這麼一會拖延時間,警察趕來是足夠了。
“臥槽,你不會繞道麼,快點。”老大急紅了眼,“你們兩個飯桶,過來守着。”他擺了擺手。
兩個負傷的歹徒,在銀行門口站着,此時吸引了不少人的駐足觀望,他們躲着老遠,膽子大點的,還和歹徒談判。
“你們不要亂來,千萬別傷害裡邊的人。”有個中年婦女,提高了幾個分貝。
“滾犢子,不要跟老子扯這些不中用的,惹急了,老子把你們全殺了。”負傷的歹徒依舊凶神惡煞,震懾住了不少人。
“大哥,我求求你了,我女兒在裡邊。”那中年婦女跪了下來,哭喪着臉。
看來剛纔,我拖延歹徒的時候,他們也沒有坐以待斃,“閉嘴,煩不煩啊,咦。”那歹徒罵罵咧咧道,旋即朝右邊看去,頓時臉色大變。
“老大,快,來不及了,條子到了!”他急的語無倫次。
此時那兩個人提着麻袋,竄了出來,臉上帶着興奮之色,“媽的,一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麼多現金,老子帶回家改成牀板睡大覺。”老四激動不已。
“老四,你腦門被驢子踢了?條子都趕來了,你能帶的走麼。”負傷的歹徒怒氣騰騰說道。
“啊,不會吧。”原來老四沉浸在搶劫銀行的喜悅中,壓根沒聽到外邊的呼喊和警車鳴笛聲。
“快跑。”老四下意識往外衝,被老大拉住了,他搖了搖頭,“這次咱們失敗了,現在跑,肯定會被抓。”老大臉上浮現決然之色。
“那怎麼辦。”老四急不可耐問道。
“都是這小子,干擾了我們的好事,既然我們跑不了,拖他下水。”老大看向了我,眼中厲色一掠而過。
“呵呵,你們沒有搶劫的經驗,怪在我頭上,簡直是四個奇葩。”我搖頭晃腦,不無譏笑說道,頓了頓,“再多一個,你們就成新時代的狼牙山五壯士了。”
“小子,你不也死到臨頭了,哥幾個一起上,今天就算被槍斃了,也不能放過這小子。”老大握緊了砍刀,我不禁深吸了一口氣,雖說有兩個歹徒受傷了,但他們還是有殺傷力的,一挑四這種壯舉,居然落到我頭上了。
“不要,你們放過他好不好,求求你們了。”蔣黎黎小臉沒有一絲血色,身子發顫。
“唉,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妞。”老四戀戀不捨說道。
老大一腳揣他腿上,隨之四人張牙舞爪衝了過來,氣氛劍拔弩張起來,我捏緊了拳頭,總不能束手就擒。
儘管心裡沒底氣,好歹我這兒有把砍刀,能派上用場,我也沒有直接用鋒利的刀尖去傷害他們,那樣沒準會被倒打一耙,“呼呼。”用砍刀輕鬆保護住了周身,只要能拖延下去,等警察趕來了,就不至於勢單力薄了。
“啊。”就在我遊刃有餘周旋的時候,一道驚呼傳來,跟你們想的不同,這聲音並不是蔣黎黎的,我就是擔心那種情況出現,才擋在蔣黎黎前面,他們根本沒有機會近身。
我定眼一看,老四拽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姑娘,身材高挑,皮膚白淨,儘管穿着不算雍容華貴,但清新典雅的氣質,倒是令人賞心悅目。
只不過,她小臉微微發白,“別殺我,可以麼。”她略帶懇求道。
沒人不畏懼死亡,在這種生死關頭,她還能哆嗦說話,實在難能可貴。
“哈哈,那不是我說的算,小子,你不想這女孩歸天,最好束手就擒。”他狂妄大笑起來,鋼管狠狠頂着典雅女子的喉嚨,後者憋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鶯鶯啊,別怕,媽在這,你們不要傷害我女兒,要殺人,就衝着我吧。”此時外邊傳來一陣哭喊,是之前的中年婦女。
“裡邊的人聽好了,你們現在束手就擒,還能從輕發落,要不然,可能會牽累到你們的家人。”我暗自鬆了一口氣,警察總算趕來了。
但情況緊急,不見得能起到什麼作用,那中年婦女居然快步走了過來,其他人都避而遠之。
“別進去,裡面很危險!”一警察面色嚴肅說道。
“不,我要進去,別攔着我,我的女兒在裡邊,她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中年婦女淚流滿面,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氛圍有些悽慘。
“這位女士,你的心情,我們能理解,但你不要過激,那樣只會讓歹徒得逞。”那警察面露爲難之色,但還算淡定,顯然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
“你們不能這樣,站着說話不腰疼,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求求你了,警察同志,他們如果把我當人質,你們可以袖手旁觀的,我保證不會責怪你們。”她一本正經說道。
我不由得爲之動容,什麼叫做本能,作爲一個母親,明知道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忍不住感嘆,可憐天下父母心,從範阿姨身上,我就感受到了這一點。
“這。。。”警察左右爲難起來。
“閉嘴,媽的,老大,快點,揹着錢,我們衝出去。”老四低聲說道。
“好,你小子怪機靈的,知道劫持人質,老子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哈哈。”他眼中掠過了一絲喜色,扛着兩個麻袋,緩緩走了出去。
“你們誰也不許靠近,否則,這女孩出了什麼事,自己承擔後果吧。”老四提高了幾個分貝,舔了舔嘴巴,有點嗜血的感覺。
那典雅的妹子神色僵硬,眼神卻是直勾勾的望着我,好像等待着我去拯救她,我頓時糾結了,要出手麼,本來爛攤子就不好收拾,再去幫助她?沒準自己要吃個兩三刀。
還不如高高掛起,旁邊幾十個人圍觀,沒有一個打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好,我們不靠近,你們有什麼條件,可以說出來,這樣威脅是行不通的,要知道,現在什麼都是全國聯網的,你們的資料,很快會被查出來,到時候家人還要丟人現眼,何苦呢。”警察很是聰明,抓住了人性的心理,開始勸導幾個歹徒了。
“呵呵,我們都是孤。。。”老四還沒說完,就被老大打斷了。
“不要跟他們墨跡,走快點。”
“佳楠,我們要怎麼辦?”蔣黎黎嘴脣發白,微微失神。
我猶豫了一下,眼角餘光瞥見了中年婦女蒼白如紙的臉龐,遍佈着皺紋,她哭的雙眼通紅,讓人不禁同情。
“救人。”我低聲說道,牽着蔣黎黎,不動聲色走向了警察同志。
那警察發現了我的舉措,投遞了一個狐疑的眼神,我默不作聲,四個歹徒注意力分散開來,沒有在乎我的行爲。
“喂,警察叔叔,你帶了槍麼?”我壓低了聲音。
“帶了,只不過,人質擋住了,根本不能開槍啊。”警察面露爲難之色,咬了咬牙。
“借給我用用。”我在琢磨,如果運用凌波微步,迅速切換一個位置,能不能改變一下尷尬的局面。
“不行,你哪會開槍,不要打擾我,一邊去。”警察擺了擺手,壓根不看好我。
“警察叔叔,你還想立功救人麼,我小時候用過玩具槍的,簡直是百步穿楊。”這個不是我糊弄他,記得小時候,我媽給我買玩具,我就挑弓箭、玩具槍,然後找一些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