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的時候,走讀的同學收拾好書包三三兩兩的回家了,張羽收拾好書包,也準備往家走。
剛出了教室,兩個穿着球衣、守在門口的學生道:“你敢不敢去操場,我們慶哥找你。”
“慶哥是誰?沒聽過。”
張羽說完,腳步不停的走了。
兩個學生面面相覷,其中一個道:“慶哥是誰你都不知道,蒙誰呢?我看你是不敢去吧。”
慶哥的大名,張羽還真聽說過,而且見過一次,那是在食堂吃飯的時候,看到過一起在食堂打羣架事件,雙方几十個人你來我往,打碎了很多桌椅板凳,其中有一個紋身男打架極爲兇狠,幾乎三兩拳就打倒一個人,給張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從那以後食堂的桌椅全部都換成了固定式,固着在地上不能移動的那種。
張羽哪見過這場面,當時很是害怕的躲到了遠處。
後來聽說有一方領頭的就是叫什麼慶哥的,更令人側目的是在食堂打羣架如此惡劣的事件中竟然沒受什麼處分,這就更增加了他的知名度。
以至於到後來在學校更加猖狂,拉幫結派、收保護費,與校外混混稱兄道弟,尋常學生根本不敢招惹。
另一個學生見張羽仍舊不爲所動,叫囂道:“小子,慶哥叫你,你敢不去,是不是不想在十五中混了!”
張羽停下腳步,心道且看看你們要幹什麼。
“頭前帶路。”
那學生嘀咕道:“算你識相。”
張羽來到操場的時候,足球場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球門下有一羣二十多人的一夥人,很多打扮的奇裝異服,紋身的青年不下七八個,每人嘴裡都叼着一根菸,不知道在談論着什麼,不時發出一陣囂張的大笑。
其他學生都躲得這些人遠遠的,不敢靠近。
那兩個學生講張羽帶到一個左臂紋着狼頭的青年身前,恭敬的道:“慶哥,人帶到了。”
那青年拍了拍那個說話的學生的肩膀,道:“乾的不錯。”
那學生受寵若驚,忙道:“應該的,慶哥交代的事,我哪敢不盡心。”
狼頭紋身青年點點頭,隨即目光落在張羽身上,目光從頭到腳把張羽打量了一遍。
張羽毫不示弱的仔細打量了一下慶哥。
慶哥名叫於慶,十七八歲年紀,一頭捲毛,配上白皙的面龐,頗有幾分帥氣,他取出嘴中的煙,向空中吐了一個菸圈。
“聽說你很囂張?”
“還行吧,慶哥比我可囂張多了。”
張羽暗暗打量着眼前目光不善的人羣,心頭評估着形勢。平時他從不打架,更何況是一對二十幾人,說不慌張那是假的,不過既然來了,無論如何是不能認慫的。
於慶心頭微怒,暗道一聲有種,淡淡的說道:“果然有膽氣,怪不得敢兩次給趙妍塞情書,下午還打了我的人。”
張羽恍然道:“李鐵是你派來打我的?”
“不錯,趙妍可是我內定的女朋友,你竟然敢打主意,真是不知死活。”於慶說着冷冷的看着張羽,“可惜那小子太挫,栽在你手裡。”
“那麼,上次在校門口讓小混混打我的也是你?”張羽記得上前自己在校門口被打就是因爲被人誤以爲自己給趙妍塞情書。
於慶哈哈一笑,道:“不錯,你小子倒還沒忘了那頓打,只是可惜啊……可惜你不長記性!”
張羽點頭道:“冤有頭債有主,你承認就好,也省得我費工夫了。”那一頓打的屈辱他可是牢牢地記着呢。
“慶哥,這小子太囂張了,你還跟他客氣什麼,辦他!”
“對,弄殘他!”
“敢泡慶哥馬子,不想活了。”
衆小弟們都是義憤填膺。
緊接着腳下移動,將張羽團團包圍了起來。
於慶戲謔的看着張羽,像是戲耍老鼠的花貓。
張羽慢慢把書包從背上取下,放在地上。揹着書包,對身體的敏捷性不利,同時他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精神卻進入一種空明的狀態。
一個小弟忽然發一聲喊,掄着拳頭衝了上來。
他的行動像是一個信號,周圍的人也都發起了攻擊。
張羽將衆人的行動一一看在眼中,腦中極速算計着,只是一瞬間他就明白這麼多拳腳,又是狹小的空間,自己根本沒法全部躲開。其實還是他打架經驗尚淺,若是老手打羣架是不會給敵人合圍的機會的,一旦合圍,雙拳怎能敵得過那麼多人的拳腳?
既然躲不開,那就硬碰硬!
雖然是合圍攻擊,還是有先後的,這先後的差別在普通人眼中看不出什麼,不過張羽卻分辨的明明白白。
他猛地踏前一步,迎着當面的拳頭也揮出一記衝拳。
砰!
兩拳相撞,那小弟“哎呀”痛叫一聲,感覺指骨想要折斷一樣,整條手臂都痠麻不已,軟軟的垂了下來。
張羽得勢不讓人,左手抓住他的衣襟,用力向後一帶,他頓時成了保護背身的盾牌,只聽幾聲痛叫,那小弟已經被自己人打中。
他擡起手臂硬捱了左邊一記勾拳,然後左右連踢,砰砰踢中前面兩人胸口,那兩人受了這勢大力沉的一腳,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倒去,連帶着後面的幾個人也被撞得人仰馬翻。
包圍的圈子這時已經露出了破綻,張羽向前矮身一滾,然後躍起狠狠的撞在一個人的懷裡,那人感覺胸口像是被大錘擊中一般,胸口劇痛,蹬蹬蹬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緩不過來。
張羽也藉機調出了包圍圈!
出了包圍,面對的就不是四周一羣人的攻擊了,張羽大喝一聲,返身衝過去,見別人出拳他也出拳,別人用腳他也用腳。
這完全是一副打架門外漢的姿態,事實上張羽也確實不會任何搏擊術,可是出人意料的是他往往一擊奏效,因爲沒有人能和他比拼速度和力量!
很快他憑着超強的敏捷和力量迅速又打趴下五六人。
於慶見狀大怒,喝道:“都閃開!”
一個前衝炮拳帶着呼呼風聲砸向張羽。
張羽打的正酣,大吼道:“來呀,誰怕誰?”也是一拳打出去。
砰!
於慶悶哼一聲,感覺手臂痠麻,心中大驚:“這小子好大的力量!看他根本就不懂發力技巧,完全一副蠻打蠻幹的樣子,可是力量竟比自己還大得多。”
於慶學過數年的拳腳,尋常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可沒想到如今感覺遇上了硬茬。
張羽打完一拳,頓時感覺於慶比剛纔那些人強得多,他剛纔用了六成的力量,而於慶竟然只是退了一步。通過剛纔的打鬥,他已經知道普通人的力量遠不如自己,所以在危險減輕後,漸漸收了些力量。
剛纔挨他拳腳的那幾人還躺在地上**,都被打的骨斷筋折。。
“再來!”
張羽又揮出一拳,這一拳用上了八分力。
“啊!”
於慶咬牙迎上那一拳,接着感覺到一股大力襲來,他再也撐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胳膊**起來,他的胳膊已經脫臼。
“慶哥,你沒事吧?”
幾個小弟忙上前扶起於慶,卻不敢再上前挑釁張羽。
於慶的戰力他們都是清楚的,慶哥都被打倒了,自己這些人怕是根本不夠看。
於慶額頭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流,他扶正右臂,然後咬緊牙關,咔的一聲脫臼的胳膊已經歸位。這一下,更是痛的他呲牙咧嘴,但是卻沒發出一聲**。
他平時打架鬥毆,倒也懂得不少處理傷勢的技巧。
“是條漢子。”
張羽見於慶如此硬氣,不禁有些佩服。
見再打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張羽拍了拍手,道:“還打不打?不打我走了。”
撿起自己的書包,只見書包上有幾個大腳印子,也不知道是誰踩的。
“等等!”
張羽停下腳步,皺眉道:“還想打?來吧。”
於慶忙搖了搖頭,很乾脆的道:“我承認打不過你,就算我們一起上也不是你的對手。”
“哦,既然沒事那我就走了。”張羽淡然的點了點頭,不想再和這羣人廢話。
“等等……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我們可以奉你爲老大。”
於慶忽然語出驚人!
“什麼?”張羽以爲自己聽錯了,這些人是不是腦子被打壞了,剛纔還勢同水火的對手,這才一會兒工夫竟然讓自己做他們老大,怎麼會有如此戲劇性的變化?
“讓我加入你們?”張羽錯愕道。
於慶認真點了點頭,道:“對,你加入我們,我們奉你爲老大。”
張羽歪着頭想了想,道:“你們這麼熱衷於老大的位置,當老大有什麼好處嗎?”
於慶一愣,心道當老大的好處還用說嗎,一呼百應,甚至連老師都不敢管,要多威風有多威風,多少人想做而不得呢。
不過看張羽的樣子,似乎對這些興趣缺缺。
於慶試探着道:“做老大很多人會給你辦事,你一句話就能招呼一羣人爲你效勞。”
“沒興趣。”張羽確實沒有任何興趣,他的目標還停留在考一個好大學上。
“……還可以賺很多錢。”
“哦?怎麼賺錢,收保護費嗎?”張羽不屑的道,他以前受過別人欺負,所以感同身受,很討厭那些欺負弱小的行爲。
於慶聽出張羽其實對賺錢其實是有興趣的,心頭一喜,忙道:“不是,收保護費只是小打小鬧,我有其他掙錢的門路。”
其實這纔是於慶邀請張羽的真實目的。
他最近接到一單生意,可是自己這邊勢孤力弱,他還在猶豫不決中,如果張羽加入,那麼把握就大得多。
當然,對張羽的身手,他也是很是佩服的。
張羽稍微猶豫了一秒鐘,還是搖頭道:“沒興趣,走了。這些地上躺着的人,趕緊送他們去醫院吧,免得落下殘疾。”
其實有那麼一瞬間,張羽有點動心,他真的很缺錢。可是這些人他並不熟悉,他不習慣和一些還沒有建立信任關係的人談合作,更遑論稱兄道弟呢。
於慶看着張羽遠去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