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熱氣在李少陽丹田位置騰起,就好像小腹裡出現了一個發動機,將動力充滿了他的血液,此時他的心跳與血液循環完全超出了普通人的速度,身體快速的提供着新陳代謝,受到氣息將養的經脈充當了運輸能量的管道,而肌肉與骨骼都充滿了爆炸的力量。
這就是氣功術,如今已經打通了十二經的氣息,除了身體脊柱位置還無法暢通外,李少陽擁有了超人的力量與速度。再配合他的力敏智三屬性,他就像一顆發射出去的炮彈,在2秒內衝出了50米的距離。
裴雪菲在車裡目瞪口呆的看着,男人的速度在第3秒的時候達到峰值,5秒內穿過了180米的距離,雙腳蹬着平房的鐵門,唰的一聲跳上了屋頂。鐵門上留下了最少幾釐米深的腳印。
李少陽在屋頂上吸了一口氣,速度再提,順着直升機飛起的方向,沿着平緩的房頂加速助跑,最後騰空而起。
此時直升機堪堪飛了上去,李少陽伸長手臂,抓住了直升機下方的起落架,身子橫起,從舷窗向裡看了一眼,轉頭避過了一顆子彈,拔出06手槍,隔空射擊。
他的槍法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越過了駕駛員,將蹲在直升機後面的兩個武裝傭兵一槍穿透。
也是運氣好,一槍爆了兩個人。因爲前面的傭兵沒帶頭盔,距離又很近,06式手槍的口徑雖然不大,但精準度很高,穿刺力也不容小覷。
兩個武裝傭兵倒下後,李少陽身子懸空一腳踢開了舷窗,整個人撲了進去。
此時飛機內,除了駕駛員,只剩下了一個抱着箱子,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他驚恐的看着李少陽。
“開好你的飛機,不要想着同歸於盡,我可以告訴你,我是死不了的,但你們就要變成被烤熟的鴨子了。”
李少陽一邊強迫駕駛員降落,一邊看着那個抱着箱子的男人:“把東西交出來。”
“no!”男人抱着箱子,聲嘶力竭的叫起來:“我不會給你的。”
他說的竟然是英語,而且口音很古怪,李少陽伸手撕下了他胸口的卡片。
“大西蒼樹……你他媽是東瀛鬼子?”李少陽心中怒火騰起。
這東瀛鬼子嘶喊起來:“這是我們的財富,先輩留在華國六十年的財富,我不會交給你的。”他說着甩出一副手銬,將自己的手腕和箱子拷到了一起。
李少陽陰狠的一笑,魚腸劍翻手彈出,一道寒光閃過,連着他的手掌和箱子,一起跌落下來。
副駕駛座上的傭兵看得身子都縮了起來。
東瀛鬼子慘叫的聲音2秒後才發出來,整個人從座位上彈起來,腦袋撞到了飛機頂上。
李少陽提起箱子,甩掉了血淋淋的手腕,轉頭看着臉色蒼白的駕駛員。
副駕駛驚顫道:“我,我們馬上,馬上降落,求求你,不要殺我。”
他顫抖的從懷裡摸出一個十字架:“主會保佑你的,我信,我聽,我主寬容……”
李少陽看看外面,淡淡道:“好啊,這個高度,你可以和你的主直接聊天了。”
他擡槍將駕駛員擊斃,直升機失去了控制,打着轉兒向下跌落,副駕駛被甩出了飛機,整個人消失了,螺旋槳上飛起的血沫因爲慣性飛出了一條絢麗的軌跡。
在直升機墜落前的一剎那,李少陽抱着箱子跳了出去,巨大的慣性推着他的身子,在原地剛落下就飛了出去。
李少陽不知道自己翻了多少個滾,反正站起來的時候天旋地轉的,四周的景物都像旋轉木馬一樣。
他看着直升機的殘骸,呸了一口,雖然剛纔射殺駕駛員的時候有點衝動,但他媽的還是忍不住。
他看看自己的位置,距離731部隊舊址已經超過了1000米的路程。
李少陽想了想,先破開了箱子,這是用特殊材料製造的箱子,鎖口的位置藏着一管濃硫酸,一旦暴力破解,管子就會碎開,這樣濃硫酸就自動把所有文件都腐蝕掉了。
當然,李少陽擁有萬能的報廢能力,只不過因爲他這段時間大量提升的升級成功率,現在報廢東西沒有以前那麼有效率了,第一次升級+1的成功率太高了。
箱子裡有一疊文件,是日英雙文,文件下還有個小型的u盤,比較顯眼的是u盤上那個古怪的符號,這符號是太陽旗上浮動着一條八歧大蛇。
李少陽立刻認出來了,這是東瀛右翼間諜組織‘玄龍會’的標誌。他想起了逃回東瀛的沖田杏梨……
沒想到又跟玄龍會扯上了關係。
李少陽藏起了u盤,提着箱子快速跑向了731舊址。
這裡一片狼藉,三輛武裝戰車冒着煙歪在一旁,旁邊蹲着十幾個傭兵,全部被捆住了手腳,臉上還蒙着黑布。一看就是裴雪菲的傑作。
李少陽越過這些人,來到了廢墟前。
從小樓廢墟的入口處,可以看到一個黑洞洞的入口,直通地下,這應該就是地下監獄了。
李少陽拔出手槍,慢慢走了下去。
通道兩側點着煤油燈,很古老的那種煤油燈,瀰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兒,這裡的通風條件不錯,李少陽心中焦急,裴雪菲和福伯應該已經下來了,但這裡可能有細菌武器,他們倆可別中招了。
他沿着地下通道一直走到最低處,冰冷潮溼的空氣中不再有消毒水的氣味,而是帶着一種臊臭味。
啪的一聲,前邊滾出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李少陽看清楚後,胃裡一陣抽動,那是個還未完全腐爛的頭骨。
……
地下監獄很大,這裡分爲四個區域,其中最深處是活體實驗室,李少陽一路上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蹤跡,都有點心裡發毛的時候,便聽到了微弱的槍聲,他急忙衝過去,眼前的情景實在是驚人。
數十個骨瘦如柴的人躺在地上,地上鋪着簡單的擔架,這些人似乎剛被擡上擔架,還沒被運走。
人羣的對面,十多個全副武裝的大漢隔着一道鐵門,舉着槍叫囂着。
鐵門之前,裴雪菲蹲在地上,正在查看一個活體實驗者的情況,福伯外套早已破碎,雙手各舉着一挺高射機槍,冰冷的看着對面。
“雪菲,住手!”李少陽見裴雪菲沒戴手套,就那樣觸摸實驗者,着急之下大吼了起來。
裴雪菲身子一震,如此熟悉的聲音,如此親暱的稱呼,是他來了,是李少陽……
她驚喜的轉頭,卻看到了那個討厭的俄國人,眉頭便緊鎖起來:“這個討厭的傢伙。”
李少陽衝了過來,抓住她的手,再次吼了起來:“他們身上可能有細菌病毒,你連手套都不戴,找死啊。”
“關你毛事……”裴雪菲抽回手,狠狠的擦了幾下:“一邊去,福伯都檢查過了,他們是體內被種入了病毒,不傳染的。”
一直監視着對面的福伯低聲道:“亞歷山大,你過來。”
李少陽小心的走過來,福伯和對面的傭兵之間,只有一道鐵門,門雖然厚,但也無法抵擋10mm以上的子彈。
“福伯,你這槍裝的是12.7薩姆彈……”李少陽壓低了聲音:“我看對面的火力,第一時間穿不透這層鐵門,但你的可以,不如先發制人……”
他計算過,只要福伯先開槍,兩管高射機槍全速射擊下,對面連舉槍的機會都沒有。
“小姐已經報警了,她不讓我這麼幹啊,我早就想開槍了。”福伯無奈道。
李少陽皺眉看着身後:“這些人……還有存活的機會麼?”
福伯冷淡的搖頭:“死定了,這種病毒是從鼠疫中提取的,當今世界沒有什麼有效的中和劑,就算想研究出來,那也得幾個月時間,他們等不及。”
“這些人大部分是死囚犯……”李少陽繼續壓低了聲音:“不如我把雪菲拉出去,然後你……嗯?”
福伯連連搖頭:“不行,小姐事後會恨死我們的。”
兩人正在這裡一籌莫展的時候,擔架堆裡傳出一個微弱的聲音:“孩子,我的孩子……”
李少陽猛然轉頭,那邊裴雪菲越過了擔架,在一羣骨瘦如柴的實驗者堆裡,拉起了一個八九歲的男孩。
這個孩子很健康,旁邊頭髮都掉光的媽媽擡起瘦弱的手臂:“我孩子,孩子沒有被打針,你們,求求你們,帶他出去吧。”
裴雪菲緊緊抱着男孩,孩子手裡還捏着一隻老鼠,嗷嗷叫的老鼠。
李少陽走過來摸着他的小手,他左手裡一把銀針。
“放到上面的老鼠……都是你抓的?”李少陽摸着他的小腦袋:“你真聰明。叔叔有看到你讓老鼠送出來的紙條哦。”
男孩笑了,白白的小虎牙很可愛:“叔叔,是舒克和貝塔告訴你的,所以你來救我們的麼?”
舒克和貝塔,那是八十年代孩子才知道的童話故事,兩隻小老鼠的故事。
“媽媽跟我講過舒克和貝塔的故事,所以我想到了這個辦法。”男孩滿臉的驕傲。
裴雪菲眼中含着淚:“乖,真乖的孩子。”
李少陽心中也充滿了溫暖,雖然剛纔一直覺得裴雪菲太婆婆媽媽了,但現在……人性的光輝,有時候總是有好報的。
“帶着孩子先離開……”李少陽把小男孩放到了裴雪菲懷裡:“這裡的事情交給我處理。”
裴雪菲拍拍男孩:“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仰起頭:“大姐姐,我叫……”
呯的一聲脆響,裴雪菲微笑的臉上濺滿了鮮血,男孩眉間綻開,像朵枯萎的花,無力的躺倒在她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