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等人離開後不久,白世淨就得知了馬應元的死訊,不過他吩咐了手下人,不要去找葉凡報仇。
自從上次請黑暗世界出動三名特級殺手刺殺葉凡無果後,白世淨就篤定了葉凡的宗師身份,他給王明虎的建議就是暫時不和葉凡交鋒。
己方有耀世集團的背景,葉凡縱然是江東之王、武道宗師,也不敢把手伸到金陵來。
而蘇老闆的家屬卻沒有選擇息事寧人,直接報了案。通過當時的監控視頻,雖然不能看出是葉凡殺了蘇老闆和馬應元,但終歸是幾人起了爭執,現在死了兩個人,警方自然要帶走葉凡等人調查。
只是還沒有出警,便有一個神秘電話打了過來,制止了警方的這次行動。後來,更是有大量蘇老闆偷稅漏稅及行賄的影像材料,郵寄到公安、稅務和反貪等部門,短短一個禮拜,蘇老闆的公司便被查封,資產充公抵債。
據說,這裡面有金陵軍區的影子。
……
吳州,縹緲峰。
這一日,正是萬里晴空,一碧如洗。
四月初春,陽光明媚,大地一片晴明景象。然而在縹緲峰上,從半山腰至峰頂,皆是被濃霧籠罩。哪怕此刻臨近正午,山頂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雲霧繚繞。
摘星樓就聳立在這萬仞山峰之上,宛如雲霧縹緲間的仙宇樓閣。
姜昕少校從上空打量整座摘星樓,只能看到一方藍色的樓宇尖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她知道,自己這次奉命前來邀請、總司令再三囑咐自己要禮遇的人物,就住在這方樓宇之中。
她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揮手讓軍用直升機離開山頂,在半山腰找一處場坪降落。
方纔直升機圍繞山頂盤旋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合適的落腳點,駕駛員的視線完全被雲霧所遮擋,不敢冒險拉低機身。
直升機還沒停穩,姜昕和其中一個身材挺拔的士兵就當先一步跳下飛機,另外兩名士兵留守在飛機上待命。
跳下來的那位士兵追着姜昕說道:“姜昕姐,我們得去徵用一輛民用車上山啊。”
“靳文樂!”姜昕停下腳步,秀美而有英氣的眉頭皺起,“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工作時間請稱呼我少校!”
“好,好!”靳文樂舉起雙手屈服,改用正式的語氣報告,“姜昕少校,爲儘快完成任務,我提議徵用一輛民用車上山。”
姜昕這才滿意,指着前方的別墅:“好,批准!我們去那一戶人家問問。”
靳文樂點點頭,同時小聲嘀咕:“和我也搞這麼嚴肅,誰不知咱倆是一個軍區大院長大的,小時候還一起過家家呢……”
好在姜昕知道他一向不着調,沒有去搭理。
“什麼,你們要開車上山?不行不行。”別墅男主人恰好在家,聽說是金陵軍區要借用車子上山,立刻擺手拒絕。
姜昕和氣的向他解釋:“這位先生,我們只借用一個小時;而且不是無償使用,可以付給您租金。如果你不相信我們,可以查看我的軍官證,致電金陵軍區查證。”
“不是錢和信任的問題。”別墅主人指着山道,“你們去那邊看看就知道,大霧封路,步行都沒法上山,更別說開車了。”
“你這說的也太玄乎了吧!”靳文樂忍不住站出來反駁,“從這裡看,環山公路都可以並行兩輛車,再怎麼起霧,開慢點也是能找得到路的。步行就更沒問題了,我就不信沿着公路,到不了山頂!”
別墅主人一副懶得和他爭辯的樣子,擺擺手道:“你們不信就自己去試試吧,說來也奇怪,去年都沒有這麼大的山霧,實在邪性。車子我不會借的,出事了我脫不了干係,再見。”
“哎?”靳文樂還要再說,別墅男主人已經推上院門,轉身走近了屋內。
姜昕皺了皺眉,看着別墅主人指向的山道,山腳到半山腰的公路都是沒問題的,半山腰之上確實被白霧籠罩,想來是海拔高了,水汽凝成雲霧的緣故。
但這種山霧,向來稀薄,只要人走到近處,視線是不會被遮擋的。
不至於步行都找不到上山的路。
“我們去那邊看看吧。”姜昕向靳文樂提議,這種怪事情要親自去調查後才能下結論。是真如此奇怪,還是別墅主人說慌,一看便知。
二人走到環山公路山,沿着山道步行上山。只走了百餘米,便覺身處雲霧之中了。不過山霧稀薄,並非像別墅主人說的那般不能視物。
“我說沒這麼玄乎吧!”靳文樂一邊觀察四周、細心辨路,一邊牢騷,“我看那個人就是不想借車給我們,虧得他住那麼大別墅,卻是了小家子氣的男人。”
沒有出現別墅主人口中的情況,能夠順利上山,姜昕的心放鬆下來,微笑着責罵道:“你呀,要是嘴上能少說點,多聽多學,靳伯伯也就不擔心了。說不定特戰隊的下一任隊長就是你了。步行上山吧!”
“利刃的隊長?算了,我可做不到像聶隊長那樣冷着一張臉。唉,又要徒步爬山,不知道這次的總教官有沒有兩把刷子,值得我靳文樂爬這麼高的山來請。”靳文樂也是利刃特戰隊的一員,這次是奉命和姜昕少校一起來請新的總教官前往軍區赴任。
他的父親靳東是金陵軍區司令部中將,和姜漠城司令員一家住在一個軍區大院,所以和姜司令的女兒姜昕很熟。他各項軍事技能皆爲“優秀”,就連文化課都是整個軍區的第一,是利刃特戰隊下一任隊長的考察人選,軍中驕子!但生性太過跳脫,還需要磨練。
姜昕也不知道,父親選中的新教官能力如何,聽說是一名武道宗師,同龍牙總教官步天行一般的人物。
但從資料上看,他的年齡太小了,讓人不敢相信!
不過,能住在這等雲深霧繞的地方,應該不是一般人吧?
此時,靳文樂就對着身邊雲霧繚繞的山景,搖頭晃腦地吟起唐代賈島的《尋隱者不遇》來。
“松下問童子,言師採藥去。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雲深不知處啊!”
“文樂,不對勁!”姜昕突然出聲。
靳文樂剛纔一直忙於嘚瑟,忘記了觀察四周,此刻才發現,不知何時山霧變得濃了,已然看不清四周的環境和腳下的公路了。
他趕緊拿出戰術手電,手電打開後是默認的遠光狀態,平行光在霧氣中發生漫反射,更加的看不清。快速調節到“霧燈模式”,穿透力極強的黃色光終於能隱約掃到腳下的路。
“這兒霧氣怎麼這麼大?能見度爲零了吧!”靳文樂又舉起手電向來時的方向看了看,後方的路倒是能看的更清晰一些。
“姜昕姐,怎麼辦?”
在這種山霧中行走是非常危險的,前後方可能的來車、落石,以及山中的野獸蟲蛇,都能帶來致命危險。在這裡,姜昕的軍銜比他高,這次任務她也是負責人,所以靳文樂得聽姜昕的。
姜昕咬了咬牙,命令道:“繼續向前!”
她雖然是姜司令的女兒,但成爲少校完全是憑藉自己的努力,沒有靠任何裙帶關係。也正是因爲她是軍區司令員的女兒,所以同樣的任務,她要比別人完成的更好才能證明自己。時間長了,便漸漸養成好強的性子。
這次領命來請葉先生,怎麼能因爲大霧封山就半途而廢?
兩人繼續向前走,最後戰術霧燈都照不見路了,只能摸索着前進。漸漸地,由於視力被白霧遮蔽的太久,兩人的感官系統整個都變得遲鈍起來,覺得精神似乎都有點恍惚了。
察覺不對,姜昕第一時間命令二人返回,只是哪還能找的到來時的路?按理說只要向後轉、繼續走,就是回去的路,但他們轉過身走了比來的時候長一倍的時間,還是沒有走出濃霧。
期間也嘗試聯繫直升機上的士兵,但在深淵、沙漠環境都能正常使用的軍用通訊機,在霧氣中竟然沒有信號!
這時,姜昕和靳文樂才意識道:他倆,似乎被迷霧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