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走下臺,來到袁純旁邊。這個時候,很多人再看葉初的表情都不太對了。至少現在,在葉初面前,他們不敢再說雜役二字。
對於葉初能輕鬆撂翻野雞,袁純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她袁純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是弱者。再者說,葉初帶給她的驚訝也不是一次兩次。
“你還挺厲害的。”袁純誇獎了一句。
“在其他地方更厲害。”葉初一笑,手指輕動,似是意有所指。
聽出葉初話中深意,更看到葉初那微動的手指,大庭廣衆被葉初撩了一下的袁純伸出手在葉初腰間一擰。
“真是越來越放肆了。”袁純心想,俏臉上卻帶着一抹淺淺的的嬌羞。
葉初和袁純沒走,等野雞叫人只是其一,還有一點,葉初對其他系能力者之間的比鬥頗有興趣。
看出了葉初的意思,袁純輕聲說了一句:“給你看看我的實力。”說着,袁純先在虛擬光幕上預付了五千晶幣的賭資,之後,袁純上臺。
這是要邀戰全場的架勢。
這個時候,只要有實力,誰都可以上場。
然而,偌大一競技場。很多人的目光投在這裡,卻遲遲沒有人上千應戰。
四年級的袁純,讓絕大多數人眼中帶着忌憚。
不過,更多人的想法是——
她的男寵都這麼厲害,上去的話,會被她打死的吧……
如果葉初異能是讀心,這一會絕逼被這奇葩的想法給氣死。
袁純沒人上場,不滿的皺了皺小鼻子,她本來還想給葉初看看她的異能呢。袁純晉級這麼快,不單單來源於葉熙的資助,她本身的天賦就足夠驚人。
袁純給葉初說,“包養”他的錢是她出的,這句話倒沒有騙葉初。入學測試時候,當袁純的手從水晶球離開時,那滿屏震落的雷讓所有人震驚。超絕的天賦潛力,經過評估,袁純信用卡初始透支額度高達兩萬,是葉初的十倍!
袁純沒有等到對手,葉初卻等到了野雞。
一羣雄赳赳、氣昂昂的魁梧學生,將黑色制式軍裝款校服完全撐開,很有威勢的走向葉初。
當先一人留着圓寸,比起旁邊人來說,他顯得有些矮,身量只有一米九五。可他的氣場卻是力壓他人,鐵塔一般的身軀,給人一種異常沉穩的感覺。
野雞緊緊跟在他的身後,眼裡帶着討好,看到葉初時,透着痛恨還有說不出的得意,一副狗仗人勢的模樣。
“景哥,就是他,打傷了我不說,還看不起我們大力兄弟會,說我們社團全是垃圾!”野雞指着葉初,大聲道。只是,他沒有看到被他叫景哥的人看到葉初時,眼裡的一抹詫異,還有欣喜。
對面的葉初,也是一怔。
“景哥,這文院的小雜役實在是太囂張,你沒見剛纔……”野雞的話還沒說完。
啪——
一聲清脆無比的巴掌聲。
野雞捂着臉,整張右臉腫脹通紅,木然的看着景哥。在他耳邊,傳來景哥冷冷的聲音,“你敢說我兄弟是雜役?”
兄弟!?野雞整個人都懵逼了,他從眼前景哥嘴裡聽到過很多聲兄弟,唯獨這一句,野雞能感受到,是發自肺腑,不參雜任何利益。
他……是吳景的兄弟?
沒有理會野雞,吳景哈哈一笑,張開雄壯的雙臂,一把抱住葉初。
看着吳景,葉初的嘴角輕輕勾起。
只是一個擁抱,吳景鬆開葉初,一拳捶在葉初胸口,咧嘴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會來書院。”
葉初的目光劃過吳景的肩膀,那裡是一個大寫的數字三。半年不見,吳景看起來在書院混的還不錯,本就沉穩如山、少年老成的他,此時,已有一定的威勢。
“不止我,胖子也來了。”葉初笑道。
“哈,那猥瑣貨也覺醒了?還真是一個好消息,今晚咱哥幾個好好聚聚。”
看着吳景和葉初熟絡樣子,大力兄弟會的成員面面相覷,最後目光都聚在野雞身上。
這什麼情況?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
宋子豪看着相談甚歡的吳景和葉初,一滴冷汗滑落,更是慶幸剛纔沒有上場。這個時候再看野雞,宋子豪眼底悄悄劃過一絲憐憫。野雞被葉初踩了一頓不說,趾高氣揚的去叫人,結果再一次被打臉。
“聽說你把我小弟給打了?”吳景說着,扭頭看了一眼野雞。
感覺被注視的野雞一個機靈,看着吳景的目光中帶着一絲希冀。
“沒錯,有問題?”葉初看來看了一眼吳景。
“沒有。”吳景搖頭,他的話將野雞最後一絲希望生生掐滅。
“不過,小弟被打,做老大的總要出手不是?”吳景又說,他晃了晃脖子,咔咔咔直響。
已經低下頭的野雞又一次擡起頭,心情簡直和坐了一趟過山車一樣,看着吳景,眼裡滿是感激。
葉初看了吳景,又看了一眼野雞,只是一瞬,葉初瞭然。於是,葉初對着吳景豎起大拇指,然後向下,一臉的挑釁。
看到這個動作,吳景笑了,他同樣對葉初伸出大拇指,同樣向下。
這個動作,他們曾做了無數次。那個時候,是在籃球場上鬥牛。而此時,是在書院的競技臺約戰。
葉初知道吳景的意思,現在的吳景已不再是海山那個單人單刀橫掃一個社團的熱血青年,這個時候的他不再是一個人,他有社團,更是其中的一個小頭目。吳景的話,看似爲野雞出頭,實際上只是想和重逢的葉初一戰。
所以,葉初沒有說話。
吳景看到葉初那個動作時,就知道葉初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他也沒有說話。
葉初和吳景,是兄弟。
真正的兄弟,很多時候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他們需要的是將後背交給彼此,而不是在嘴上承諾什麼。
兩人相視一笑,走上競技臺。
葉初:“來點添頭?”
“就賭今天晚上的酒好了,誰贏了誰做東。”吳景回道。
葉初笑了,有些邪魅,“你就這麼自信能贏我?”
“拳下見真章。”吳景也笑。
比鬥金額定位最低的一晶幣,這個時候,輸的人還要上繳二百晶幣,算是競技臺的維護費用。
輸入金額後,一圈閃着白芒的圓形護罩將競技臺籠罩。
處在競技臺中央的兩人,在同一時間動了!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就是戰!
吳景知道野雞手上還是有兩下子,二年級的野雞在外城處於中等偏上水準。來的時候,瞭解到野雞被一拳撂翻,那時的吳景就知道碰上了對手。當他看到竟然是葉初時,除了重逢的喜悅,還有詫異,尤其是當他看到葉初身上的白色校服。
不過,跟武院其他人不一樣,吳景從來不輕視任何一個能力者,不分文武院,更不用說葉初還是他兄弟。
初見葉初時,吳景就想和他一戰,他想看看葉初究竟有多強!
衝向對方的兩人,當先都是一記衝拳。
拳頭相碰,其上的力道讓兩人皆是一驚。
葉初驚的是,吳景的力道不在韓綰綰之下,甚至隱隱在她之上。
吳景驚的是,葉初的異能很明顯不是力量強化,可他的力道,比大多數力量能力者要強!要知道,在外城的三年級裡,吳景的實力可是排在前列的。
下一刻,兩人對轟幾拳,拳拳到肉。那聲響,讓臺下的人聽得都是心驚肉跳。
葉初和吳景硬碰硬,四掌相扣,開始角力。指骨發出咔咔的聲響,兩人都沒退一步,臉色都開始泛紅,顯然都使上全力。
吳景撒手,一下震開葉初。緊接着就是一記鞭腿,葉初不避,扣住吳景大腿內側,硬抗下來,俯身向前,對着吳景,就是一記頭槌。
兇猛的頭槌砸在吳景的額頭上,鮮血瞬間淌下,分不清是葉初的還是吳景。
對於這個,兩人都不在乎。這個時候在看過去,不管是葉初還是吳景,眼底都泛着狂熱,那是洶涌澎湃,正在燃燒的戰意。
這種戰意,只有碰到勢均力敵對手時,才能燃到最旺!
被甩了一個頭槌的吳景,腦袋有些蒙,可下一刻,他鐵錘一般的拳頭已經砸到葉初的背上。
兩人這種打法,就像是搏命。看的下面的人眼睛都直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們有多大仇多大怨呢。
這個時候,圍觀的學生再看葉初,目光又不一樣了。他們在好奇葉初的異能到底是什麼,能和有蠻子之稱的力量強化系能力者打成這樣,實在是讓他們心驚。他們甚至懷疑,葉初是不是披着文院的校服來這裡扮豬吃老虎。
這個想法很快被推翻,書院裡有明文規定,嚴禁亂穿校服。要是每個人都玩這一出,書院不亂成菜市場。
那葉初這叫什麼?難道是傳說中的天生神力,古之項王託生?
不管臺下的人怎麼想,臺上的戰鬥已經進行到白熱化,兩個人棋逢對手,打的難解難分。
黑白校服多處破裂,鮮血不斷淌下。
兩人停手,站定。
吳景看着葉初,眼含戾氣,“葉子,你真的很強。”
“你也不差。”葉初的眸裡,也泛着暴戾。
吳景突然往後退了一步,又說:“想贏你,真是不容易。看來只有把壓箱底的東西掏出來了,你小心了,這可是我這半年來的全部家當。”
識海中的異珠瘋狂的旋轉,吳景整個人膨脹一圈,露在外面的肌肉層層疊起,青筋全部暴起,猙獰虯結。
吳景右腳前蹬,略低着頭,從遠處看,就像是一頭蠻牛。
“這是我的異技,蠻牛勁。就用這個,來定勝負吧!”吳景沉聲道。
“也好。”從吳景身上,葉初感到濃重的威壓。
吳景向葉初發起衝鋒,低頭踏地的他,就像是在平原上狂奔的野牛。
葉初沒有閃避,他甚至沒有做防禦動作。對着吳景,葉初合身撞了上去!
這是要正面硬撼吳景!
一聲誇張的聲響。
兩人撞在一起,又在下一刻驟然分開。葉初向後彈去,狠狠撞在白色防護罩上,再次反彈後,葉初向前撲去,單膝跪地,在堅實的地上犁出一道痕跡。
吳景整個人也向後退去,蹬蹬磴,每一步都發出劇烈的聲響,恍如蠻牛踏地。只是在後退的過程中,吳景越來越瘦,膨脹的肌肉回縮,神態間盡是萎靡。
這一戰,葉初和吳景勢均力敵、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