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之上,此時在展開一場別開生面的比試。
石桌上擺放着十幾個瓶瓶罐罐,月心洛挑釁似的看着流風,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得色。
不管流風表現得多麼成熟,但依然不過是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受不得刺激,只是簡單的一個挑釁,他就入了自己的圈套。
流風拿起其中一個瓶子,打開之後有腥臭的味道擴散出來,更有濃郁的黑氣從瓶口裡鑽出來,直衝而上。
涼亭上的蓋子在觸碰到這黑氣之後,瞬間就被腐蝕出一個大孔,足見其毒性是多麼的猛烈。
“南疆蠱毒麼,一滴可污染一條大江。”流風叫出手中瓶子內毒藥的名稱,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毒藥入體,立即被靈力包裹,送入丹田之中。
九轉金丹瘋狂旋轉,宛若一道磨盤,將劇毒給碾壓,留下其中的精華後,剩餘的殘渣順着經脈從其指尖排出。
“喝完了,脫吧。”
月心洛笑吟吟的,脫下左手上戴着的手鐲。
流風見此眉毛一挑。
“你剛纔可沒有說脫衣服,而是說的脫身上一件物品,這手鐲也算吧?”
“行。”流風沒有多做爭辯,又拿起另外一瓶毒藥,看也不看就一口吞下。
毒藥入嘴,他的臉一下子就變得跟碳一樣黑,忍不住臉色微變:“這是五毒噬心水,號稱金丹強者也能毒死的猛藥!”
“是啊,好喝嗎?”月心洛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明媚動人了。
流風悶哼一聲,閉嘴不語,開始煉化體內的毒藥,表面上看很是慌亂的樣子,實際上內心則是冷笑連連。
他體內有三昧真火,一切毒藥都可輕易焚燬,只留下最精純的藥力被自己吸收。
他這麼做,只不過是想要對方拿出更多的毒藥來給自己吸收罷了。
十多分鐘後,流風徐徐吐出一口濁氣,神色有些灰敗,看着月心洛,道:“脫!”
月心洛二話不說的把脖子上的項鍊取下。
“腐屍水,服之不消一時三刻化作一灘膿水。”
“七彩花冠蛇毒,溶骨,溶血,溶神!”
“惡魔之吻,服之瞬間歸西。”
流風連續喝下三瓶毒藥,整個身體都被濃郁的毒氣所包裹,體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在三昧真火的焚燒之下,一切有毒之物都被焚燒一空,精純無比的能量輕易就被吸收,轉化爲自身的靈力。
這對於流風來說又是一場不小的機緣,雖說是毒藥,但是製作方法,材料也都必須具備強大的靈氣,才能夠對修真者造成傷害。
而三昧真火就相當於是一個強大的過濾器,把一切有害物質排除在外。
吸收了三種毒藥最精華的能量之後,流風距離金丹後期的時間至少縮短了三個月,而桌面上還有七八瓶毒藥。
表面上,他臉色更加灰敗,聲音也沙啞了起來:“脫,三件!”
他的眼睛流露出一抹血紅與癡迷之意,就好像是一個爲了女人奮不顧身的癡漢一樣。
“好。”月心洛眸光流轉,脫下了自己一雙鞋與一隻絲襪:“繼續吧,看你能否走到那一步。”
流風不語,又連續灌了四瓶毒藥,整個人完全被毒氣所包裹,底下坐着的石椅也被腐蝕掉了一層。
體內,靈力奔涌不息,吸收煉化之後又讓他省卻了差不多四個月的苦修。
他假裝晃了晃腦袋,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雙眼通紅的看着月心洛:“四件!”
此時月心洛有些吃驚,心中暗道:“這廝好頑強的生命力,這樣都還沒有死掉。”
她眸光明滅不定,銀牙一咬,現在是個絕佳的機會,可以報這一次的仇,頂多暫時不殺他就是,留着以後等她生下兒子,奪取到他的一切之後再殺了他。
這麼辛苦的佈局,最後反而被流風奪取了勝利果實,如果這一次不報仇,月心洛覺得自己定然會發瘋的。
“反正已經被看過一次了,也不差這一次!”
這樣想着,她履行承諾。
“嘿嘿。”流風聲音沙啞,眼睛都有些睜不開的樣子:“這裡還有三瓶,你身上還有多少,全部拿出來吧,一把梭哈!”
“小鬼,口氣倒是不小。”月心洛冷笑連連:“我還有三瓶劇毒之藥,號稱毒藥之王,就算是元嬰期的存在也可以毒死,你敢服用?”
“拿出來,讓你見見小爺的本事!”流風喘着粗氣,像是一個沒有退路的賭徒一般:“小爺今天就要爆發,讓你知道什麼纔是真男人!”
“哼,不知死活!”月心洛怒極而笑,玉手一攤,掌心中出現了四個玉瓶:“喝吧,看你到時候會不會像狗一樣跪在地上求我給你解藥。”
總共六瓶毒藥,流風一股腦的全部灌入體內,三昧真火將其包裹,開始了煉化。
這麼多的毒藥,所迸發出來的力量是可怖的,就連三昧真火都有點兜不住了。
“定!”
腦海之中,《九鼎之書》的力量被引動,將那一團可怖的毒藥定住。
有十幾秒的時間,已經夠三昧真火煉化一部分了。
散溢在體表之外的毒氣有一米多的厚度,濃郁無比,把整個亭子都給毀了。
月心洛穩坐釣魚臺,一動不動,頭頂上有一隻鳳凰虛影浮現,垂落下道道淡紫色的火焰,化作一個護罩,將其牢牢護持在內。
這一次所煉化的能量比先前幾次的總合加起來還要龐大一倍不止,在體內奔流不息,極爲壯觀,對於流風來說是一場不小的造化。
“總共省卻了我三年的苦修!”流風心中大喜,特別是最後那三瓶號稱可以毒到元嬰的毒藥,其中所蘊含的能量最爲恐怖。
半個小時之後,體內所有毒藥被煉化一空,他緩緩睜開眼眸,看了下月心洛,心存戲耍之心,當下以無比虛弱的姿態說道:“我喝完了,你快,我堅持不住了。”
“真是色鬼一個,不要命也要看。”此時月心洛臉上滿是譏諷之色,倒也沒有食言,而是履行了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