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鐘,幾輛警車開了過來,聶凉將車上的女孩交給他們,女孩的情況比預想中要好一些,叫醒她的時候,她已經有了知覺,有兩名女警過來,送她去了醫院。
接下來就是如何打撈屍體和損毀的車輛,這大冷天的,根本找不到捕撈隊,最後快天亮的時候,找了幾個冬泳的老大爺過來幫忙,拿出了一部分獎賞,靠着幾個硬邦邦的老漢,將徐少凍僵的屍體拉了出來。
隨後藉助器械和人力,一起協作,把落在湖底的車輛拽了出來,車上還有三具泡發的屍體……
“自作孽不可活。”陳亮忍不住的搖頭,忽然道:“這三個傢伙難道是真的迷糊了?開着車撞開護欄,進入龍江湖?”他看向身邊的盧北川。
盧北川面容淡然,沒有任何表情,但眼神之中,卻是多了一抹釋然。
“小川,是不是你搞的?”陳亮忽然問。
盧北川一愣,“陳警官可不能臆想,我們兩個一直呆在一起,眼睜睜看着那輛車失控撞開護欄,開進湖裡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陳亮撓撓頭,“真的沒有關係嗎?如果真是你做的,我也不會說什麼!我想說的是,這幾個傢伙雖然神智不是很清晰,但不至於自殺,車輛是否失控,還需要有關人員專門調查,到時候就知道了。”
“我覺得這些並不重要,他們已經死了,無論車輛是否失控,他們都是溺水身亡,當然你們警方會追查其中的原因,這是你們的職權,對我這種老百姓來說,少了禍害,就是好事。”盧北川道。
盧北川再次見到老高軀體的時候,他躺在冰冷的停屍間,身體已經被凍僵了,也幸虧是凍僵了,保持了身體的乾淨程度,沒有被細菌污染。
在老高的脖頸上,盧北川發現了一道巨大的刀口,刀口外翻着,能夠看到裡面的動脈被切斷,有人給他的軀體做了美容。
“他還活着,不應該停在這裡。”盧北川對身邊的一名看護人員說。
看護人員來自醫院,吃驚的瞅着盧北川,好像在看一個怪物,“活着?大哥,這裡是停屍間。”
盧北川點點頭,背過看護人員,拿出了拘魂燈,一道微弱的光芒閃爍,老道跳到了軀體裡面。
“你看……”盧北川說。
看護人員皺眉,扭頭看去,但見老高的眼皮真的動了一下。
“我擦!”看護人員嚇的連忙後退,他在這裡幹了十幾年了,從未見過這種情況,“詐屍!”
“什麼詐屍,這是活人。”盧北川說,“快叫醫生去。”
看護人員立刻跑出去打電話,趁着這個空隙,盧北川拿出了龍元丹給老高服下,隨後又拿出了魂力丹。
對老高來說,這兩樣丹藥的作用堪比是仙丹。
幾分鐘後,有兩名年輕的醫護人員過來查看老高的情況,“有心跳!”兩人對望一眼,臉上帶着驚恐,隨後再次彙報情況,然後叫來了更多人,將老高從這裡帶走了。
醫護人員對他進行了急救,做了動脈修復手術,輸了血。
但血液注入老高身體的那一瞬間,老高便睜開了眼睛,有些渾濁的眼睛裡面,充滿了對新生的渴望。
“醒了,真的醒了。”幾名醫護人員激動的圍繞這老高。
“這是奇蹟,絕對是醫學奇蹟啊。”外科主任激動的搖頭,臉上掛着興奮。
下午,老高便能開口說話,身體雖然虛弱,但目前已經是一個正常的人了。
盧北川和盧東源一起過來看他,盧北川還端來了熱乎乎的餃子。
看見盧北川,老高的眼淚就下來了,他聲音沙啞,情緒很激動,“小川啊,你給了我一條命啊。”
盧東源並不知道老高魂飛故里的事,還以爲只是老高的感激,當下道:“老高你別太激動,這些都是小川應該做的,哎,說實話,他要是不說,我們還不知道,你被人打傷進了醫院。”
老高眼淚決堤,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劫後餘生,看到外面晴朗的天空,那種重獲新生的感覺難以言語。
“老高叔,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就當自己做了一個夢。”盧北川道。
老高嘆息一聲,“夢,真的是夢嗎?”
“你來嚐嚐餃子吧,看味道怎麼樣?”盧東源說。
老高掙扎着坐了起來,看上去狀態依舊很差,勉強端着大碗,兩隻手有些發抖,他堅持着用筷子插了一隻餃子塞入口中,用力咀嚼着。
“嗯,淡了,香油味太重,蔥花不多,生薑也少。嘶,這怎麼像我家裡那口子包的呢?”
盧東源熱淚盈眶,激動的道:“好你個老高,真的品嚐了出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天你愛人醒了。”
“什麼?”老高腦子嗡的一聲,“當真?”
盧東源點頭,“真的!她一睜開眼就說昨天看見你了,你託夢給她了,她今天說什麼都得醒。”
“嗚嗚嗚嗚……”老高激動的哭了起來,“我想回家了。”
盧北川道:“老高叔,你很快就能回去,在醫院在好好等等吧,身體好了再回去,你脖子上那傷口,跟刀疤似的,別嚇着人。”
“好,好。”老高用力點頭,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小川啊,謝謝,謝謝你,叔以後這條命就是你的。對了,徐小剛那個傢伙哩?”
盧北川想了想,道:“死了,他西毒,精神紊亂,產生了錯覺,然後開車,一頭鑽入了龍江湖,淹死了。”
“淹死了?”老高眉頭一擰,“哎……可惜,可惜啊。孩子本性都是好的,能走到今天,都是父母給慣的了,如果從小好好教育,他不會有今天。”
“叔,你認爲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
“這……”
“徐家的家庭條件很好,徐小剛的父母縱然溺愛他,但也不是過度的溺愛,從小給他最好的教育資源,讓他生活在最優越的環境之下。可惜,他從出生,性格里面便有一種惡,這種惡只是被暫時的優良環境給包容起來。
環境稍稍變化,他的惡就透露了出來。這種人,需要重刑來治,他心中的惡克服不了,只能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