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涼,好冷啊!”農留根痛苦的道。
盧北川拉開他捂搓自己面部的兩隻手,拿出定身符貼在他身上,防止他亂動,當下摘下手套,掌心紫火閃爍,輕輕的在農留根臉上燎燒起來。
隨着紫火燃燒,農留根臉上的冰霜逐漸開化,變成粘稠的液體落下,那張臉表皮出現萎縮,肌肉不停抽動着。
等所有的冰霜都消失之後,盧北川從褡褳中取出養氣丹捏成兩半,一半給農留根服下,另外一半用手拍的粉碎,覆蓋在農留根的面容上。
農留根那感覺冰冷無比的面容,這纔好受一些。
盧北川將定身符撤了下來,農留根如爛泥般癱坐在地上,兩隻手哆哆嗦嗦,想摸又不敢摸。
“別動!”盧北川道:“你的臉被那獨角龍的龍息噴到了,這龍息冰寒至極,還有一定的毒性,如果不及時診治,你的面部神經會壞死,出現面癱!這是其次,嚴重的話,會危機生命。”
農留根臉上的冰冷感已經消失了,當下也不敢摸,聲音有些顫抖的道:“盧大師……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龍啊!”
盧北川點頭,“你沒見過的東西,並不代表他不存在!實際上,嚴格來說,他並不算是龍,龍有雙角,它更像是一隻寒冰蛟!”
“太恐怖了,它的龍息竟然如此厲害!我距離他至少有上百米,至少剛剛看見它那巨大的面容,感受到一股冷氣,就變成了這樣……”
盧北川苦笑道:“他的龍息也只是噴了一點,如果距離在近一些,你能瞬間被他們噴成冰雕,我相信,那種雪鷹就是敗在了它的手中!雪鷹的身體僵硬,恐怕就是被寒冰蛟龍息噴射的。”
“這麼說來,安巴村長說的傳說是真的?”
盧北川搖頭,“也未必,和真實情況有些出入。首先是他的祖上是蒙古人和金人開戰之前從京城逃來了,這一點你們這些搞歷史考古的已經證實了。”
農留根點頭,道:“對對,他說的也不全對,他說雪鷹打敗了獨角龍,我看就是假的,這獨角龍太猛了,還會飛!雪鷹被它幹掉纔是真的。”
盧北川搖頭,道:“這一點我反而贊同安巴村長。我相信雪鷹之前的戰鬥力是要在寒冰蛟之上的。那時候寒冰蛟不是雪鷹對手,只能躲藏在谷底,或者其他地方。雪鷹尋不着他,寒冰蛟在雪山,它則是在天空,兩者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一開始寒冰蛟就能擊敗雪鷹,恐怕兩人不會持續將近七百年。”
“八百年?你是怎沒算出來的?”
盧北川一笑,道:“金朝滅亡是在1234年,距離現在將近八百年,金朝滅亡的時候,兩隻猛獸曾經出現,那時候獨角龍還不是雪鷹對手。
而這雪鷹死亡的時間不會超過一百年,所以兩個人在這天山附近,持續鬥爭了七百年左右。”
“你又怎麼看出雪鷹死亡不超過百年呢?”
盧北川笑而不語,他推算雪鷹死亡時間,和他手中的內丹有關,這種情況,自然不能輕易告訴農留根,跟他說了這一個問題,他恐怕還有一百個問題等着。
……
天山南端,五米多高的白熊轟然倒下,面前站着風七少、天玄、紅靈子和黃大仙,黃大仙對這裡熟門熟路,知道從那裡上山最快。
四人又都是有道行的人,登陸天山對他們來說輕鬆簡單。
只是沒想到,剛剛上來走了不久,便遇見了這隻受傷的大白熊,白熊肩膀上被盧北川用黑色的羽箭射傷,箭矢還紮在身上。
對付這隻白熊,根本不用風七少出手,光黃大仙和紅靈子就足夠了,兩隻更高修爲的妖獸,輕鬆將白熊幹倒!
也算在風七少面前,立下一個小小功勞。
“吼……”
遠處巨大的龍吟傳來,順着北風,很是清晰。
風七少當下站住了腳步,龍在他眼中不過是一種低級生物,他從來不怕這種生物,不過……目前的他並未恢復到巔峰時刻,如果遇上了龍,並不一定能夠取勝。
“大黃,你當年來這裡的時候,可曾見過龍?”風七少問。
黃大仙搖頭,“沒有啊。”
“剛纔的龍吟你們聽見沒有?”
幾個人並未注意,還以爲是風的吼聲。
就在這時,龍吟再次傳來。
“聽見了。”幾個人頓時激動起來。
風七少眼睛眯起來看向北面,“它是衝我們來的,不好!它是剛纔那隻白熊叫來的。”
“啊?”三人目光看向北方。
這一刻天氣晴朗,能見度至少在十幾公里,幾個人不是修魔者就是妖獸,視力非同一般,遠遠的看見,十幾公里的天空,一頭通體雪白的寒冰龍,如發射的火箭彈一般,正在這他們這裡狂馳。
“那東西來了,能夠御空飛行,暫時不是我們所能對付的,躲避起來!”風七少大聲說。
四人速度飛快,黃大仙帶頭,衆人一路狂奔,來到一處巨石之下躲藏起來,風七少魔元施展,在周圍凝聚了一個小型的避風陣法。
遠空的寒冰蛟飛了過來,巨大的身體扭動着,緩緩降落到了那頭白熊身邊,望着白熊的身體,發出巨大的吼叫,聲音震耳欲聾,引發天山雪崩。
隨後寒冰蛟飛了起來,龍頭掃射整個天山山頂,龍口展開,噴出一道道巨大的龍息,這龍息飛到空中,立刻變成了冰霜一樣的東西落下。
寒冰蛟憤怒了,在周圍不斷噴吐龍息,隨後來到昨夜盧北川和農留根避風的小山包上,在洞口處又噴出巨大的龍息,冰霜厚重,將洞口埋住。
緊接着,它巨大的身體飛了起來,超遠方飛去。
……
山洞之中,盧北川也聽到了不斷傳來的龍吟。
農留根忍不住道:“上面是有人嗎?”
盧北川點頭。
“他們能是寒冰蛟的對手嗎?”
盧北川搖搖頭,“聽聲音,光有寒冰蛟自己憤怒的吼叫,這說明……那廝殺白熊的人已經躲藏了起來。”
“會不會是來救我們的人?”農留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