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騎虎難下,蘭玄對玄妙的話絲毫沒有不敢懷疑,之前她來崑崙域參加青龍榜或者青雲榜的時候,可是見過有人觸怒了玄妙。
這人也有些背景,最後將虛空神師都搬來了,這虛空可是玄妙的師父啊,可玄妙一點面子不給,依舊動手,當衆將這人斬殺,還撕成了碎片。
在修真界,蘭玄人脈普通,認識的那些宗門大佬都上不了檯面,甚至還比不上月玄,至少月玄身邊還有個青陽可以依仗。
而青陽年輕的時候,也在崑崙域呆過,和這裡的很多人都熟悉。
蘭玄什麼都沒有,如果崑崙域是跨國公司,她的玉蘭宗就是國內農村作坊,根本不能相比。
爲今之計,能依靠的人只有盧北川了,蘭玄求助的目光看向盧北川,這一刻她心中暗暗慶幸,剛纔幸虧沒有在盧北川面前逞能,否則的話,這一刻話就不好說了。
“北川真人,還請施墨,若……能畫出神機送於玄妙師兄,當是蘭玄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蘭玄信誓旦旦的道。
如果盧北川真的能夠畫出神機,那可不是一般的手段啊,擁有這種手段的人,會需要她幫忙?
盧北川微微點頭,“玄妙師兄不要嚇唬人,此畫是我損毀的,就是看你不順眼,會點能耐,到處顯擺。”
“是是。”玄妙連連點頭。
蘭玄又傻眼了,剛纔這一句,盧北川訓斥玄妙好像老師訓斥學生一樣,這也太誇張了吧。
“能否畫出神機,我沒有絕對的把握,神機需要的材料很貴重,普通的紙張是不行的。”盧北川說。
慧琴道:“剛纔那副畫的紙張不就很普通嗎?”
杜子琪將畫卷撿起來,“普通?你看清楚,這實際上是一張獸皮!薄如蟬翼,外觀有些發黃,至少有十幾年的歷史,這獸皮……看上去好像是麋鹿內皮!”
“好眼力。”玄妙豎起了大拇指,心中暗想不愧是盧北川的大徒弟,一語中的,很多人都以爲是普通紙張,實際上是玄妙從麋鹿身上剝下來的獸皮,獸皮厚重,他將最裡面,又最堅韌的一層內皮小心切下,然後使上丹藥,保證獸皮柔軟不褶,光這一張三尺見方的皮子,就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所以說,這皮子對玄妙而言,還算比較貴重的。
玄妙喜道:“我這裡一張雪貂內皮,是有人送我當做衣物,不知能不能行?”說着從儲存戒指中拿出一張小一號的獸皮。
這獸皮做了加工,十分柔軟,也是薄如蟬翼,甚至有些透明。
玄妙嗤嗤一笑,道:“這獸皮是誰送你的?”
“這……”
“你若不說,我便不用!”玄妙道。
蘭玄臉頰紅了,轉身對諸多弟子們道:“你們出去,先回西院!”
衆多弟子對望一眼,不敢違抗師命,退出了東院。
沙岸留了下來,依舊站在蘭玄身後。
蘭玄有些嫌棄的看着他,“你也走!”
“呃?”沙岸頓時尷尬了,“好,你小心一些。”說着無奈嘆息,轉身走了。
“女人是禍水,男人有禍根,就愛闖禍水!”玄妙調侃道:“這男子對你也是心有愛戀。”
蘭玄不以爲然,說道:“這幅皮子,是玄機師兄前日所贈。”
“哦,那就沒問題了,那個老騷包……”玄妙道:“用吧。”
“這皮子有什麼講究嗎?”林薇薇好奇的道。
玄妙看他一眼,有些驚奇,林薇薇擁有神魂,魂力遠超常人,這一點玄妙是能能夠感應出來的,“你是何人?”
盧北川頓時用魂力傳音:你師孃!
“師孃?”玄妙頓時叫出聲來。
衆人吃驚的看着他,玄妙頓時捂住了嘴,咳嗽兩聲,說道:“這皮子柔軟無比,還能保暖,韌性十足,又能抵抗外力,如此上好的皮子,做衣服是合適,但是這皮子透亮,柔軟貼身,堪比宣紙,做什麼衣服合適呢?
自然是內衣咯!”玄妙說着掃了蘭玄一眼。
蘭玄羞的臉頰紅透了。
衆人這時才明白,爲何玄妙說玄機子是老騷包,真是沒看出來,玄機子理論巨匠,竟然如此悶騷。
“此皮子恐怕是玄機師兄送於蘭玄真人的情物,不能用,不可用啊。”盧北川說。
蘭玄連忙擺手,“不不,北川真人誤會,我和玄機師兄之間是清白的。”
“哈哈哈,你不用狡辯,你多次在他執法堂過夜,我不知道?”玄妙說道:“若我不在這裡,你隨便說,他們愛信不信,我在這裡,你就住嘴吧。”
蘭玄當下不在吭聲了,她說的越多,這玄妙說的也越多,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她。
“如此,這皮子就用了,姬楓,搬張桌子過來。”
“是,神師。”姬楓將一張八仙桌搬了過來,放在正堂中間。
盧北川將皮子鋪好,拿出粗細十幾只狼毫,魂力傳音對玄妙道:“老烏龜,你這裡有沒有墨汁?和材料?拿來使使。”
“有有。”玄妙同樣傳音,又調侃了一句,“師孃很不錯,這個徒弟我當定了。”
盧北川掃他一眼。
玄妙嘿嘿傻笑。
衆人傻眼了,這兩人眉來眼去的,是啥意思啊?
林薇薇和悟心,杜子琪也一頭霧水,難道是小川不喜歡女人,喜歡老頭子……
玄妙從手環之中拿出了墨寶和各種顏料,親自動手研墨。
衆人噤口不言,認真看着。
盧北川手拿狼毫,望着獸皮苦思冥想,然後虛空畫了幾筆,似乎覺得不滿意,微微搖頭,又虛空畫了幾下,還不滿意,又搖頭。
衆人看不懂,這一刻也不敢打擾。
一直過了十幾分鍾,盧北川似乎下定了決心,從手環之中,拿出了一滴噬金鼠精血,滴入墨汁之中。
一瞬間,噬金鼠的神魂浮現而出。
“精血!”蘭玄震驚。
玄妙拍手,“好寶貝!”說着一掌拍了過去,頓時將噬金鼠的神魂壓迫下去,冰冷的墨汁變的滾燙起來,也因此,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不在是當初的黑色,中間帶着一抹深紅。
盧北川餵飽狼毫,開始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