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這奇異的一幕發生的太快了,快到令人反應不過來,從盧北川拍桌子到老道下跪,不過短短几秒鐘時間。
這正一大師可是衆人心中的得道高人,幾秒鐘之前,還是一派大師風範,在村民心中有崇高無上的地位,說一不二。
幾秒鐘後,竟然狼狽不堪的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飯廳之中,除了正一老道磕頭的啪啪聲,再無其他聲音。
“真人饒命,真人饒命……”正一老道磕頭說。
“我不說停,你不能停。”盧北川扭頭看向胖墩,他身上被灼燒的痕跡是來自火焰石精。
剛纔這幾個孩子肯定找到了某一個通道,這個通道並不直接連同火焰石精,否則的話,火焰石精能夠瞬間將這幾個孩子燒化,而不是簡單的灼傷。
胖墩身上的水泡還在不斷的膨脹起來,看的人揪心。
肥胖的老闆娘哭成了淚人,這一刻她心中充滿了無助,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本來是準備求正一大師的。
但此刻正一大師跪在那裡,小雞啄米一般磕頭,顯然是沒用了。
而眼前這年輕人……正一大師可是說他是罪魁禍首啊。
盧北川從褡褳中拿出一罐純桃兒酒,蹲下身來。
老闆娘抱着兒子,害怕的後撤。
“不用怕,胖墩的傷勢不算什麼,我出手,不用十分鐘,便能醫好!”盧北川道。
村長等人反應過來,眨眨眼睛,心頭掀起一陣巨浪,眼前這年前人才是真正不顯山不露水的高人啊。
兩名站在那裡的幹事也愣住了,回頭看看村長。
村長給他們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盧北川破開封紙,伸手套進去,將酒膏挖了出來。
陳六是廚師出身,一眼看出這是酒膏,價值連城的東西。
酒膏落在盧北川掌心之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化成了粘稠的乳白色液體,一股無比純合的香氣隨之瀰漫開來。
盧北川將液體輕輕塗抹在胖墩身上,隨後從褡褳中拿出玉瓶,倒出了一枚活血化瘀治療外傷的氣血丹。
這丹藥很霸道,盧北川擔心胖墩承受不住,掰開一半,塞入了他的口腔之中,又用桃兒酒給他灌下。
隨後將東西收了起來,胖墩眼神帶着一抹哀求望着盧北川,“叔叔,我……能好嗎?”他身體很是虛弱。
盧北川點頭,“你遇上了我便能好,若是這廝,把你父母吸乾喝淨,你此生也將留下殘疾。”
陳六搬來椅子,誠懇的道:“這位兄弟,不管能不能好,我先謝謝你,你坐下歇會。”
盧北川點頭坐了下來,目光輕蔑的掃了一眼跪在那裡還在磕頭的正一老道,“你師父是誰?”
正一老道連忙跪趴在地上,顫抖着道:“真人在上,弟子不敢妄言,恩師乃是紫玉山乾坤洞午山真人。”
什麼午山真人,盧北川沒聽過,當下道:“紫玉山何在?你師父何種修爲?”
“紫玉山位於雲貴邊境,我師父已到練氣還神之境界。”
神州大地修真者境界劃分,練氣還神包括了築基、清骨和辟穀三種境界,不過看這老道如此不堪,能收這樣徒弟的師父,估計也不是多牛逼的人物。
“我讓你停下了嗎?”盧北川道。
正一老道連忙又開始磕頭。
“你下山作亂,在此愚弄村民,可是你師父教的?”盧北川問。
正一連忙搖頭,“不不不,爲師並未教弟子如此,是……是弟子自己想出來。”
“你如何來到這裡的?”
“弟子和曹關縣道教協會一人認識,我巧使手段,那人以爲我神通廣大,便拜我爲師,將我供奉,我暗中幫助他在官場青雲直上……”
“你剛纔說要用道法度化那寡婦,請問是用何種道法?”
“呃……”老道不敢吭聲了。
“說!”盧北川猛地一跺腳,洋灰地面咔嚓一聲凹陷裂開。
老道嚇的一哆嗦,“此乃弟子信口開河瞎說的,我一月前來到這裡,看見那寡婦貌美如花,我有心佔有,只是一時沒有辦法,沒想到最近這段時間,東地樹林發生異象,我便……藉機造謠。”
盧北川點點頭,正一老道說這番話的時候,其他幾名村民也都聽見了,不用多說,這老道就是個冒牌貨,真正的大師是眼前這個年輕人。
盧北川扭頭看向躺在母親懷中的胖墩,道:“胖墩,你感覺如何?”
衆人目光重新轉移到胖墩身上,這不過是幾句話的時間,胖墩身上起來的一層水泡竟然全部消了下去。
“已經不疼了,身上也不熱了,感覺溫乎乎。”胖墩如實回答。
老闆娘看着盧北川連忙鞠躬道謝,“多謝小兄弟救命,要不是你在這裡,我們這一家子就算完蛋了,這可惡挨千刀的牛鼻子!”說着朝正一老道吐了一口痰。
老道依舊磕頭,額頭破了,鮮血流淌出來,他很聰明,和盧北川一交手就知道,人家是真正的高手,關鍵還如此年輕,背後的勢力不定多大呢,他是被午山真人逐出師門,根本也不指望師父能搭救他。
所以這一刻只能奢望盧北川高擡貴手,饒他一命,否則的話,他這條命就徹底完蛋了。
盧北川這種人要想弄死他,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輕鬆。
“你且起來,看能不能走。”盧北川道。
胖墩從母親懷中站起來,一點點往前走,“我能走了!”他激動的說。
剛纔兩條腿被燒的嚴重,已經走不動路,這短暫的時間竟然能夠走路了。
陳六激動的流下熱淚,不知該如何是好,“兄弟啊,我不知道說啥好了,你救了我一家,今兒不能走了,必須在我這裡喝酒!”
村長見況,連忙走過去,拱手抱拳,“這位……大師。”他想了想,覺得還是稱呼盧北川大師顯得尊重,“剛纔我等愚鈍,未能認出大師真面目,險些被這妖道給迷惑了,還請大師贖罪。”
盧北川對這村長沒啥好感,當下語氣有些冷淡,道:“贖罪談不上,記得以後真心爲村民做實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