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山洞只有三米深,兩米多高,地面是一層參差不齊的石柱,盧北川拿出神戒之劍輕鬆削的平滑,隨後在山洞旁邊開了一塊巨石,用這塊巨石將洞口隱住,只露出稍許通風小口。
隨後盧北川又在山洞之中佈置了一個隱身陣法,在隱身陣法之中接連佈置了幾個小型的聚靈陣。
聚靈陣開啓,小小的山洞之中,靈氣頓時豐富無比。
盧北川吐了口氣,盤膝而坐,這裡應該能夠暫避一時,先養好傷勢再說吧。
丹藥他不敢再吃了,這一日吃的太多,藥效沉積並沒有全部發揮出來,而且服用丹量過度,會產生丹毒,影響修爲提升。
此刻盧北川忽然想起了在仙界時的一些情景,和現在的情景似曾相似。苦無山,苦無洞,那裡有他和十三的太多回憶,有兩人的各種第一次……
往事如煙,不堪回首。
如果再給盧北川一次機會,他哪怕神形俱滅,也要去救十三,和她在一起。
“我若再次飛昇,不知……還能不能見到十三。”盧北川心中如此想着。
漸漸的,他心中雜亂消去,內心平靜下來,氣海之中,那一顆大樹靈根逐漸生長起來,將盧北川包裹在中間。
四面八方的靈氣源源不斷的朝這顆大樹飛去,滋養着盧北川受傷的身體……
轉眼之間,三天過去了。
長老院,三聖、除了玄妙之外的四大長老以及長老院衆多長老齊聚飛昇殿。這裡是崑崙域商議大事的地方,已經多年不曾在這裡召開會議了。
在飛昇殿最前面的演武臺上,一隻重達四十萬斤的大烏龜被鎖在這裡,這大烏龜便是玄妙了,他的四肢釘着沉重的鐵鏈,這種鐵鏈當初便曾捆綁過玄塵。
只有胳膊粗細,玄塵都掙脫不開。
而今,捆綁着玄妙四肢的鐵鏈堪比人的腰肢粗細,每一根鐵鏈上都刻有大量的上古符文,縱然是玄機子對這些符文也認識不全,可以肯定的是,這些符文來自上古時期。
這鐵鏈便也是來自那個時期,十有八九是用來鎖妖族之獸的。
四根巨大的鐵鏈連接在四根巨大的天柱之上,這些石柱是運用崑崙域的寒鐵石打造出來的,每一根的直徑都在五米以上。
石柱的表面同樣刻有大量的上古符文。
這個演武臺在幾千年前,實際上便是一個斬妖臺!
至少有幾千年沒使用過了,沒想到今次使用,卻用在了玄妙身上。
這一刻的玄妙奄奄一息,就算鬆開了鐵鏈讓他跑,他也無法逃脫。
巨大的身軀趴在斬妖臺上一動不動,眼皮耷拉着,偶爾擡起一下,也是充滿了死灰,他後背上那巨大的龜殼已經被打的四分五裂,還有大量的掌印,這是虛妄留下的傑作。
飛昇殿中,幾十人望着外面的玄妙,一個個面容低沉。
在長老院中,玄妙向來是最神秘的存在,對這個不知多大年紀的長老,衆人充滿了敬佩。
除了三聖之外,實際上玄機對玄妙的身份也存在一定的疑惑,而今一切都明朗了。
“哎……”玄清嘆息一聲,“萬萬沒想到,我玄妙師兄……竟然是……妖獸所化。”
玄澤忍不住道:“師兄,你說此事……師父知道嗎?”
玄清搖頭,“師父神通廣大,自然知道。”
“師父既然知道,爲何還要收他爲徒?傳授他高深的陣法和修爲?”玄澤又問。
玄清沉吟不語了。
虛妄眯着眼睛道:“我崑崙域有好生之德,你師父雖然知道他的身份,但看他一世修爲不易,並未將他毀滅,而是收爲了弟子,將他培養成中流砥柱,不成想,妖終究是妖啊,不能與我人類同心!
勾結盧北川,殺死三眼麒麟獸,破壞黑暗連廊,這一切都有他的份!關鍵是,在我等抓捕盧北川那狂徒的時候,他身爲崑崙域弟子,非但不出手抓人,還救了他……
此烏龜,十有八九是妖族埋藏在我崑崙域中的內奸!今日將他抓出來,我們應該感到慶幸啊。”
衆人不敢言語。
虛妄盯着玄機、玄清、玄澤道:“你們三人是玄字輩中最出色的存在,崑崙域域主之位也將是你們三人展開爭奪,但有一天,長老院的存在,不是你們所能忽視的!”
這是在向三人進行敲打,百十年來,崑崙域四座仙山,幾乎被四人分了,三聖不問世事,也沒人把他們放在眼中。
這一刻的敲打,讓他們明白,誰纔是崑崙域真正的老大。
玄機臉上閃過一杯淡淡的悲哀,道:“師叔,弟子退出。”
“退出?”虛真眼神一寒,“你退出什麼?崑崙域養育你幾百年,你一句退出?便完了?”
玄機拱手,“弟子永遠是崑崙域的人,退出的,是對着域主的爭奪。弟子在這裡表明,無論任何人擔當域主,弟子都將全力輔佐,聽從域主號令。”
“嗯。”虛真點點頭。
令人沒想到的是,玄清也站了出來,拱手施禮,“弟子也退出。”
虛妄有些驚訝的看他,“玄清,你糊塗了?”
玄清搖頭,“弟子修爲淺薄,無論是玄機師弟還是玄澤師弟,修爲都在弟子之上,這域主之位,弟子不敢想。”
玄澤連忙拱手,“弟子最年輕,難以服衆,也退出。”
“放肆!”虛真罵了一句,“你們三個沒出息的傢伙,崑崙域以後還指望你們呢,你們卻是如此慫包……”
玄機放棄是在衆人意料之中,這個人向來清高自傲,一心研究修行理論,雖然是執法堂的老一,不過也不怎麼管事。
玄清和玄澤可是積極分子啊,尤其是對權力的嚮往,玄清曾經找過虛妄等三人,婉約的表達過自己想爲崑崙域出一份力,以及對域主位置的渴望和努力。
沒想到,今日這三人都放棄了。
這讓虛妄和虛真摸不清頭腦。
玄清和玄澤的放棄,理由實際上很簡單,隨着虛妄和虛真兩人聯手,將玄妙重傷,鎖在這裡示衆,這個域主性質已經變了。
玄清渴望權力,但這權力不是受人限制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