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這邊請吧!到我書房聊吧!”顧恆伸出右手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領着厄頁走進了書房。
“請這邊坐!我給你倒杯茶!”顧恆一邊親切地招呼厄頁坐下,一邊幫着給他泡茶。
厄頁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忙碌的大哥,眼眶微微潮溼了起來。
“來——!老弟,喝杯茶吧!”顧恆把泡好的“鐵觀音”,遞到神情恍惚的厄頁面前。
“謝謝大哥!”厄頁接過茶杯,低頭望着茶杯裡打着轉兒慢慢沉下去的茶葉,心裡煩躁地思考着該怎麼和顧恆說出他的真實身份。
“這位老弟,老哥人比較直率啊!有啥說啥,你可別見怪吶!”顧恆在厄頁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笑呵呵說道,“我看老弟,你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啊!來——!和老哥說說,能幫到忙的,老哥一定幫你!”
顧恆的幾句話,讓厄頁心裡的感動一下子涌了上來。
他的大哥還是這麼心底善良,樂於助人,面對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也這麼仗義。
“大哥,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你怎麼就願意幫我呢?”厄頁感動的雙眼紅紅的,望向一臉和善微笑的大哥。
“呵呵呵……!老弟,我這麼說,你別見怪呀!我總感覺你有點像我的弟弟,所有我感覺特別的親切!”
“我那苦命的弟弟呀……那麼年輕就……去了……”
提到那個出車禍意外身亡的弟弟,顧恆眼睛紅了起來,低頭幽怨地說着。
只聽“噗——通——!”一聲,厄頁跪倒在地,紅着眼望着顧恆,深情地呼喚:“大——哥——!大哥,我是阿誠啊!”
顧恆驚得坐了起來,可心裡又不敢相信,連忙擺着手說道:“你是阿誠?不……不可能……!阿誠出車禍,摔下懸崖死了!”
“大哥,我真的是阿誠啊!”厄頁見顧恆不認他,心裡急得不行,一邊向他爬去,一邊哀聲說着。
“不!你不是阿誠,阿誠長的不是你這個樣子!”顧恆看着厄頁不斷搖着頭,不相信他說的話。
“大哥……我……”厄頁摸摸自己的臉,急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忽然想起他最後和大哥的那個約定。
他急忙擡起頭對顧恆說道:“大哥,我記得和你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大嫂剛懷上孩子,我還給你說,等我的小侄子出生,我要打一個和我家可可一樣的墜子送給他!還要帶着大哥大嫂一起去照相館,照一個全家福,貼到墜子裡面。”
這件事只有只有顧恆和顧誠知道,厄頁居然能說出來,顧恆一下子就相信了厄頁的話。
“阿誠啊!真的是我的阿誠!”顧恆一下子抓住了顧誠的手,激動得老淚縱橫。
“大哥!”顧誠也緊緊握着了大哥的手,眼眶潮潮地望着他。
“快——!阿誠,你快起來!”顧恆把顧誠從地上拽了起來,看着他那張陌生的臉,慼慼然地問,“阿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這麼多年,你到底去了哪裡?爲什麼不回來找大哥?”
坐在沙發上的厄頁,聽着大哥一個有一個問題,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出來。
他慌忙擡手抹去眼角的溼意,想讓心裡的壓抑、難過、憤然、怨懟……一併抹去。
顧恆雖然很想弄清楚弟弟這麼多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看到他悽然的悲傷樣子,心裡也跟着難過起來。
“阿誠啊,你別難過了!只要你人你沒事就好了!只要我們一家團聚就好了!”顧恆聲音溫和地安慰。
“大哥……這麼多年,我經歷了很多,我……我不知道該如何說起!”顧誠皺着眉的眉心,糾結成一團,滿是苦惱地說。
“不知道怎麼說,就先別說!等你啥時候想說,再說給大哥聽!”
看到弟弟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顧恆心裡高興極了,什麼東西都比不上這份親人久別重逢的喜悅。
“隔了二十年,我們老哥倆又見面了,今天陪大哥好好喝一杯!我去讓鍾勳整幾個下酒菜去,你不曉得鍾勳那小子做的菜,可好吃了!”
顧恆一邊歡歡喜喜說着,一邊站起身,準備去吩咐兒子做飯去。
“大哥!你等一下!”顧誠連忙叫住了滿心雀躍的大哥。
現在,他還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不然會給大哥一家帶來麻煩,也讓他的復仇之路雪上加霜。
“什麼事啊?你有什麼想吃的菜嗎?我叫鍾勳給你做!”顧恆心花怒放,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顧誠抿了抿脣,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出了明知道會讓大哥失望的話:“大哥,我……我現在還不能讓鍾勳他們知道我的身份!”
“阿誠,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顧恆臉上的笑容斂去,很不解地盯着弟弟。
“大哥,你坐下來,聽我慢慢說給你聽!我把這些年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你!”顧誠拉着大哥的手,仰頭鄭重其事地望着他。
“好!”顧恆又坐了下來,把顧誠面前的茶杯拿了起來,塞到他手裡,“阿誠,你喝口水,慢慢和大哥說!”
從哪裡說起呢?還是從她說起吧!顧誠思考了一下,決定從他又愛又恨的那個女人說起。
“大哥,那時候我有了可可,你一直問我可可的媽媽是誰?我只告訴你,她的我的同事,卻怎麼也不肯告訴你她叫什麼,也不把她帶回來。”
“你因爲這件事還狠狠罵過我,說做男人要有責任心,既然都和人把孩子生下來了,就該給人家名分,風風光光把人娶回家!”
“嗯!這件事我記得!”顧恆點了點頭,也更加確定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失蹤多年的弟弟。
“不是我不願意娶她回家,是她不願意嫁給我!她只是利用我,把我當做聽話的‘備用輪胎’,給她養孩子。後來,她的舊情人來找她了,那個男人是個很有錢的富家少爺,她就想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