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雙走到牀邊,散落一地的衣服全部撿了起來,一件件穿到身上。
穿好衣服,她走到茶几邊,拿起那杯她還沒喝完的紅酒,一飲而盡。
“酒不錯啊!”陸無雙彎腰放下杯子,媚光流轉的眼眸,望向正盯着她的林朔,笑着說道:“阿朔,回去和林阿姨說,我懷了你的孩子!你也好早點離婚,然後——,我們的事情也好早些定下來啊!”
林朔不知道這個女人打什麼主意,不過可以娶到真正掌握“玫瑰令”權利,又聰慧可人的陸大小姐。無論是事業上,還是其他方面,對他來說都太有利了!
林朔摸着下巴,到現在還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美麗又聰慧的女人,馬上就要成爲他的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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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朔,你要再這樣看着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給挖出來!”醫生給陸無雙剛包紮完畢,她“刷——”睜開眼,就瞪着林朔惡狠狠地警告。
“無雙你已經很完美了,但要是再變得溫柔一點點,我媽會立刻就同意我娶你!”林朔卑鄙地又揭她的的短處,滿臉無恥輕佻地笑,繼續說道,“要是你有玲玲一半溫柔的話……”
想到那個柔若無骨,媚眼如絲的新歡,笑得眼角含春,盪漾不已的感嘆:“無雙你不知道,她有多麼的迷人!她和我的身體契合度,堪稱完美,每當在牀上在我身下叫起來的時候……”
看到陸無雙臉上的怒氣越積越多,林朔急忙住嘴,話音一轉繼續囉囉嗦嗦起來:“無雙,其實啊!當初我們在一起就好了。那個賤人懂你‘陸家’的時候,我可以立刻援手,也不至於……變現在……這樣啊!蕭詩韻那個賤人,直接咔嚓了……”
被“馬後炮”的男人,嘮叨得煩躁不已的陸無雙,徹底惱羞成怒,醫生正好給她包紮好,在收拾工具,她抽起桌上的剪刀,就向林朔揮去。
“喂……無雙……你想幹什麼?!把剪刀放下!救命啊……”林朔看着陸無雙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拔腿就跑。
耳根子終於清靜了,陸無雙長長呼了一口氣,拽起病牀上包包走出了診室。
從第一人民醫院出來的陸無雙,獨自走在冷風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腦海裡老是飄過林朔剛纔對她說的話,心裡不勉慼慼然。
想當初……哪有那麼多當初可以想?那時她心裡要不是記掛着那麼男人,怎麼可能在訂婚宴上,就這麼容易被林旭綁走了?
她是不甘心就這麼嫁給林朔那個浪蕩子。可最後呢?還是拗不過命運,還是成了他的人。
可是她想不通爲什麼命運就那麼不公平,那個做盡壞事的蕭詩韻,不但得到了“nwmeye”鋼琴,取到“玫瑰令”。還想成爲冷太太,真的是不要臉到家了,什麼好事讓她一人佔全了。
絕對不可以這麼便宜那個十惡不赦的女人,反正已經犧牲了自己,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弄死那個賤人,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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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爲了忙冷凝萱和楚昊揚的婚事,顧悠然忙得連軸轉。
好不容易空了下來,想起好幾天沒去看看景濤,想想那天直接把他扔下,真的不厚道啊!
最近那個小氣的男人纏她纏得緊,她得去找景濤問清楚,什麼時候去美國治療,早點治好他的眼睛,她也好不再那麼爲難了。
吃過午飯,顧悠然就來到了小公寓。景濤見她來了,剛剛還陰沉的臉上,立刻陽光燦爛起來了:“悠然,你怎麼有空來了?”
“我來看看你!”顧悠然仰頭看着站在門口,滿臉笑容的妖孽男人,“吃過午飯了嗎?”
景濤微笑着“嗯”了一聲,繼續說道:“我午餐吃的不好,正想下去喝杯茶,你去不去?”
顧悠然想也不想就搖頭:“你去吧!我幫你把家裡打掃一下!”
景濤也不逼,可就是站着不走,堵在門口,滿臉微笑地對着她。
望着他滿是期待的笑臉,顧悠然嘆了口氣:“走吧,我忽然渴了。”
週末店鋪里人多,顧悠然轉了幾圈沒有找到座位。景濤買了蛋糕和奶茶拎在手裡,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裡等她。
顧悠然又找了一圈,實在是找不到座位,氣餒地走到他的面前:“我們還是回去喝吧!這裡人太多,找不到座位。”
“哦!那我們回去吧!”景濤慢慢伸出空出的右手,在空氣中抓着,想尋找顧悠然的手。
“走吧!”顧悠然接住他的手,帶着他走出了蛋糕店的門。
走到小公寓景濤所在的那一個樓層,忽然景濤腳步就停了下來,拉了拉顧悠然的手,語氣透出一絲撒嬌:“悠然,我們去天台坐坐吧!”
想想景濤剛纔和她聊天的時候提到景浩不在家,如果是爲了聊天,在天台比在他家好像更合適點。
“ok!”顧悠然點了點頭,拉着景濤的手,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向天臺走去。
帶着景濤上了頂樓的天台。午後陽光燦爛,輕風溫柔拂面,空氣乾燥還算不太冷。
小公寓不算太高,但是由於晴空萬里,他們坐在天台的欄杆旁,似乎真的覺得離天空更近了一些。
顧悠然心中的煩悶被這無遮無攔的晴空一掃而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景濤把奶茶蛋糕處理好遞給顧悠然,顧悠然這兩天忙得都沒好好吃東西,也不跟他客氣,吃得起勁。
兩個人各自有心思,都不說話。顧悠然吃飽之後心情好了很多,又有了“工作熱情”。
“你慢慢坐會兒,我去樓下幫你把家裡收拾一下!”顧悠然站起來拍拍屁股,對景濤說了一聲,就要走人。
景濤溫聲喊住她:“悠然。”
顧悠然轉頭,詫異地問:“嗯?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景濤心裡驚濤拍岸,面上卻波瀾不驚。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資格有什麼事呢?
這個如同清晨陽光般美好的女孩子,曾經照耀在他陰暗的生活中,曾經給過他前所未有的美好希冀。如今他卻連一份誠懇的關心都不敢說出口——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