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婷似乎是紅了眼眶,咬了咬牙,聲音無奈地說:“能有什麼事?作爲一個女人身在豪門,要是沒本事,就只能成爲聯姻的棋子。”
“林總,出什麼事了嗎?”楚昊遠皺眉打量了她一下,感覺她的喝多了,纔會在這樣的場合抱怨。
林婉婷忽然迷濛着醉眼,仰頭笑眯眯地看着他,柔聲說:“你說,我雖然沒有得到‘璽潤山莊’,但是即將卻要成爲冷太太,你說我是輸了,還是贏了呢?”
她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馬上打住,眼神擔憂的看向一旁的顧悠然,既慌且驚。
顧悠然本來沒有多想,可是林婉婷那涼涼的眼神裡,內容實在豐富。而且那句“即將成爲冷太太”惹惱了她。
顧悠然冷哼着說:“有些人怕是真的喝醉了!要麼就是得了妄想症!”
林婉婷淡淡的笑,語氣也是淡淡的:“是不是妄想症,且看今晚‘林氏’是不是加盟‘璽潤山莊’啊!”
“林氏”已經加盟了“璽潤山莊”,這件事冷翎寂已經告訴過她了。
可冷翎寂和她說的,“林氏”加盟“璽潤山莊”的原因,和林婉婷現在說的,完全是不一樣啊!
冷翎寂說的是因爲林旭想要討好風鈴,而林婉婷則說是冷翎寂同意聯姻。
顧悠然即使心裡有所懷疑,但是還是維護冷翎寂:“我知道‘林氏”已經加盟了‘璽潤山莊’,翎寂已經和我說了,那是因爲你大哥愛上了風鈴,才這樣做的!”
“我大哥愛上了風鈴?哈哈哈……”林婉婷好像聽到一個笑話一樣,大笑不止。
她笑得氣喘噓噓地說:“那你知不知道,我大哥還愛過你師妹陸無雙,爲了她和我二哥差點翻臉啊!”
林旭喜歡陸無雙的事情,顧悠然是知道的,現在經林婉婷這麼一扯,她倒真的懷疑起林旭對風鈴的真心來。
要是林旭不是真心對風鈴的,那麼他就不會這麼好心,不求回報地注資“璽潤山莊”。這樣一想冷翎寂的話,可信度就降低了。
“呵呵!原來林家兄弟和我師妹還有這麼一段淵源啊!”顧悠然牽強地笑着,清麗的小臉上,難掩心碎的慘淡。
“愛情這東西是隨心!只要看對眼了,不問出生,不論背景,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而婚姻——,在我們這樣的豪門大戶裡,怎麼可能做到心之所向呢?”
“也是哦!你們這樣的豪門大戶的事情,我還真是的不太瞭解呢!”顧悠然自嘲的笑笑,失落的低下頭去,美麗的臉上浮現倔強的神色,脆弱的令人心疼。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吧!”林婉婷有些倦倦地說,眼神也更加的迷濛起來。
看林婉婷似乎是真的很醉了,楚昊遠滿臉擔憂的喊了一個工作人員過來送她回去。
林婉婷剛被工作人員帶走,顧悠然一把扯住楚昊遠的袖子,語氣裡有了些不安地問:“楚昊遠,到底‘林氏’和冷翎寂達成了什麼默契?真的是要聯姻嗎?”
“悠然……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聽她說這件事。其實啊,她也是傻,她喜歡我大哥,可我大哥已經娶了我大嫂。可林婉婷偏偏看不透,也不肯放下,纔會借酒消愁的。”
“不過啊,反正我大哥已經結婚了,所以她嫁誰都一樣,說不定真的聽從家裡的安排,成了聯姻的棋子呢!豪門的女人啊,也正是可憐!哎——”
楚昊遠長嘆的那叫一個抑揚頓挫,眼看顧悠然的臉一點點的白下去,楚昊遠心裡被白子欣鄙視的惡氣,總算吐了一半。
“楚昊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現在‘林氏’的注資,對‘璽潤山莊’的項目很重要。”重要到比我還要重要。顧悠然嚴肅了起來。
楚昊遠沉思了一會兒,惋惜的聲調,柔聲對她說:“你別多想啊!現在的情況,‘冷氏’‘楚氏’的確資金嚴重短缺。尤其出了那個泄密的事情,對公司的影響真的很大。要是處理不好,或許這次‘冷氏’和‘楚氏’會一起完蛋!”
“要是聯姻,真的可以挽救兩家公司嗎?”顧悠然心頭慌慌的猛跳,眼眶也情不自禁紅了起來。
“你呀……就別瞎操心了!”楚昊遠輕輕拍了拍顧悠然的肩膀,不肯再說什麼。
什麼叫我別瞎操心?!“我再問你一遍,是不是可以挽救公司?”顧悠然提高了聲音,引的周圍人都看過來。
楚昊遠四下微笑安撫,壓低了聲音:“悠然,你別鬧!這麼多人看着呢!”
“冷大少一定會處理這件事的。冷大少喜歡的是你,就算娶了林婉婷,也是爲了‘璽潤山莊’順利進行,你就安心吧!”
楚昊遠安慰的拍拍顧悠然的肩膀,悄然消失在人羣裡。
顧悠然五雷轟頂,愣愣的站了一會,摔了手裡的酒杯就往外走。
林旭溫潤的聲音,透着一絲獻媚,正從越走越近的門外傳來,談話的內容是讓女人心動的甜言蜜語。
又是一個口蜜腹劍的男人!
顧悠然忽然覺得悲哀,要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幸福?
人人都羨慕她遇見的是世上對她最好的人,人人都這麼說,可是分分和和,哪次不是痛得她流眼淚?
“怎麼出來了?”見顧悠然推門出來,林旭像風鈴示意了一下,風鈴詫異地轉身看過來,走過來勉強笑着問她。
顧悠然提着裙襬的手,狠狠的掐上自己的大腿,笑得很難看地和風鈴說:“裡面好悶,我要出去透透氣。”
“一會兒就進來啊!”風鈴撥了撥她臉上的散發,聲音透出一絲鄭重說道,“等會兒,有爲你準備的特別節目。”
顧悠然根本沒聽進去,胡亂地點點頭,提着裙襬往外走去。
門童殷勤的問要不要替她叫車,顧悠然木然的搖搖頭,一步一步往外走。高跟鞋時不時的踩到邊上的裙襬,幾個趔趄下來顧悠然煩透了。
她蹲下身去撕裙襬,滑不溜楸的布料卻極爲結實,她咬牙用力扯了幾下都扯不開,索性抓着最底端往上提,掀着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