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仙瞪了一眼旁邊的紋臉大漢,道:“拿着藥,給銀子。”
紋臉大漢剛纔對東方瑾他們如凶神惡煞一般,可是此時,雀仙對他吆五喝六,他卻依然滿臉堆笑的賠小心。
“雀仙姑娘,給多少銀子合適?”紋臉大漢彎腰笑道。
雀仙沒好氣的道:“我又不是大夫,我怎麼知道人家要多少銀子,自然是這位姑娘要多少你就給多少,難不成人家救了我的命,還要人家賠要錢不成。”
紋臉大漢遂給東方瑾行了一禮道:“剛纔對姑娘多有得罪,還望姑娘不要見怪,請問姑娘需要多少診費?”
東方瑾看了看雀仙,淡淡的笑道:“連同剛纔我的丫頭給你熬藥的費用,你一共給我三兩銀子吧。”
三兩!
在場的人聽了之後都不由驚呼。
按照他們的想法,剛纔東方瑾可是救命,雖然她沒有做什麼,但是她開的藥卻是真真切切的救了一條人命。
若是一般的大夫,怎麼也會十兩八兩的要,這位大夫竟然只要三兩銀子。
雀仙以爲自己聽錯了,不確定的問道:“是三十兩?”
東方瑾擺擺手道:“三兩,童叟無欺,你回去之後,暫且不要接客,待完全恢復了你再來一趟。”
雀仙聽了東方瑾的話之後,臉色不由一變。
紋臉大漢聽了此話之後,忙拿出三兩碎銀子放在了東方瑾的跟前的桌上。
雀仙見狀,回臉罵道:“沒眼力見的東西,這位姑娘要三兩,你就真的給三兩啊,給五兩,多出來的讓姑娘賞下人了。”
紋臉大漢忙又掏出了二兩銀子放在了桌子上。
雀仙被人扶着給東方瑾行了一禮,道:“多謝。”
說完便轉身擠出了人羣離開了。
“都散了吧。”東方瑾站起身走到衆人跟前,道:“今天我們回春堂就算是開業了,若是有誰的街坊鄰居有個頭痛腦悶的,希望把我們回春堂介紹給他,東方在此多謝了。”
她說完便給在場的百姓行了一禮。
雖然說女子行醫,聞所未聞,可是他們親眼看到東方瑾將垂死的雀仙治好了,所以心裡早已經歎服。
聽了東方瑾的話之後,衆人都紛紛點頭稱讚。
也沒有什麼熱鬧看了,有些有小病小災的便留了下來,沒有事兒的漸漸離去。
東方瑾一一給他們診過脈開了藥方,沒有半個時辰,便忙完了。
看到裴潛依然坐在原來的座位上,滿臉疑惑,一聲不響。
東方瑾擔心裴潛鑽了牛角尖,便又坐到了他的跟前,笑道:“裴先生可有什麼地方指教?”
裴潛一回神,道:“指教不敢,只是有些事情心裡不解。”
東方瑾一笑道:“是不是裴先生對雀仙姑娘身上的病不解,其實實話跟先生講,並非先生醫術不精,因爲雀仙並非是病了,所以按照先生的辦法是治不好她的病的,頂多只能緩解,可是導致她身體每況愈下的根源不除,她定然會繼續惡化。”
裴潛聽了此話之後,忙問道:“她不是生病?那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雀仙乃風塵女子,老鴇在她每日的餐之中必然加了東西,不然她們豈不是要兒女成羣,可這類東西,多半是毒%&*物,對身體夜以繼日的耗損,起初,時日短,身體不會發生大的變化,可是日子長了定然會毒發,雀仙便是毒發了。”
裴潛聽了東方瑾的話之後,頓時恍然:“原來是這樣,老夫一生從醫,竟然沒有發真是慚愧。”
“先生醫術高明,妙手回春,不過,術業有專攻,對於解毒卻未必十分精到,這也是人之常情,況先生不接觸此類人,怎會找到雀仙的病源,先生無需求全自責。”東方瑾道。
裴潛苦笑道:“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任何藉口都不足以當藉口,若是那位雀仙姑娘依舊在我的店裡醫治,怕是就要喪命了,我便是庸醫殺人。”
說到此處,裴潛眼睛便紅了,從未有過如此的挫敗。
東方瑾有些手足無措的道:“先生千萬別這樣,其實東方對先生一直敬仰。”
裴潛搖搖頭道:“我細心鑽研醫道近四十年的時間,卻不如你一個妙齡的姑娘,真是愧對祖師爺啊。”
東方瑾見狀,知道此次的事情對裴潛的打擊太大了,一般的語言很難說服他,便站起身冷冷的道:“裴先生的理論真是好笑,你鑽研四十年醫道比不過我一個年紀小的,便覺得接受不了,那那些白首窮經一事無成的人,見了一個少年才俊中了狀元,還要去殺了人家了?人生來天賦自有高低,都是父母上天所賜,又何必爲不能改變的事情自尋煩惱,做好自己的本分,無愧於心不就行了嗎?”
被東方瑾劈頭蓋腦的訓斥了一頓之後,裴潛更覺自慚,不過心裡已經不再爲醫道不及東方瑾而感到沮喪了。
他一面擡起袖子擦淚,一面道:“老夫活了半百,不但醫術不精,連爲人處世之道,竟也不如姑娘豁達通透。”
東方瑾無奈的朝後面看了看,本想求助蘇沐熙,可是一回頭,看到蘇沐熙與韓思駿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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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仙醒了之後,蘇沐熙便拖了韓思駿去了後面。
一出了大堂,蘇沐熙便抓起韓思駿的衣領將他逼到了牆上,惡狠狠的問道:“說,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在這裡治傷的?有沒有對東方起壞心?”
韓思駿與蘇沐熙接觸不多,只是聽說他做人行事從不講情面,是個冷面冷心的王爺,此時不由嚇癱了。
“殿,殿下息怒,我,我,我沒想在這裡治傷,是東方她非要讓我在這裡治傷的。”韓思駿結結巴巴的道。
“誰許你叫她東方的?”蘇沐熙怒斥道,“你一會兒就給我滾,不許再在這裡住着了。”
韓思駿縮着頭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