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霖坐在了牀前,用手輕輕拍了東方瑾的臉頰,道:“吃飯了,瞧你着睡相,跟豬一樣。”
東方瑾猛的從牀上彈了起來,睜眼一看竟然是趙承霖坐在她的牀邊,一下便驚醒了,她可是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粉色中衣,這大夏天的,豈不是全被他看光了。
她忙扯過掛在牀頭的衣服手忙腳亂的套在了身上,“你這人怎麼會事兒,人家在睡覺,你來做什麼?”
“晚餐時間到了,我是來吃飯的。”趙承霖也不管東方瑾樂不樂意,便將她從牀上拖了下來,按在了飯桌前。
東方瑾看着眼前滿桌子的飯菜,嚥了一下口水道:“這也太浪費了,蝶兒,我一個人怎麼能吃的下這麼多東西。”
她一面說着一面拿起了筷子。
趙承霖緊挨着東方瑾坐下,道:“這是我們兩個人的飯。”
他說着給東方瑾夾了一筷子酥炸鱸魚條放在了東方瑾面前的菜碟中,“多吃點魚會讓人變聰明。”
東方瑾本來正吃的香甜,聽了此話之後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快吃吧,這些都是我平時最愛吃的。”趙承霖又給她夾了一個芝麻鳳凰卷放在她的跟前。
無事獻殷勤,東方珠在心裡暗想道:小樣,你不是很拽嗎?怎麼現在不拽了?被本姑娘的魅力吸引了吧。
她心裡一面得意,一面吃飯。
吃過飯之後,東方瑾便開始趕人了,“你在我這裡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我看在你今天幫了我的忙的面上便不跟你要飯錢了,你趕緊走吧,不要在此打擾我配藥。”
站在趙承霖身後的畢琪,聽了東方瑾的話之後眼睛低垂着,下面的拳頭卻攥的緊緊的,若是這裡沒有旁人,她肯定會將不識擡舉的東方瑾打個頭破血流。
現在又趙承霖在,畢琪便忍下來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短短半年的時間,東方瑾在趙承霖的心裡從厭惡到可有可無,從可有可無到無可替代。
她在趙承霖的身邊待了將近五年的時間了,卻依然只是一個下屬。
若是放在以前,趙承霖被東方瑾公然往外趕,定然會生氣的拂袖而去,可是此時,他只是道:“好,你先配藥,我等會再過來。”
東方瑾忙道:“沒事可以不用過來哈!”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趙承霖已經出了房門。
畢琪與兩個提食盒的小丫頭,忙快步跟了上去。
“現在姑爺都能走的這麼快了,那句話怎麼說的,蝶兒姐姐?”秀兒看着趙承霖的背影,忍不住讚歎道:“健步如飛!對,健步如飛。這可都是我們少奶奶的功勞,也不見趙家的長輩出來說句話。”秀兒有些不平的道。
東方瑾站起身,道:秀兒收拾東西吧,蝶兒跟我去看看張翠英怎樣了。”
蝶兒聽了此話之後,看到桌上的飯菜有好些是沒有動筷的,便忙道:“少奶奶,張家小姐還沒吃晚飯呢,我能不能給她帶點菜?”
東方瑾一攤手道:“有什麼不行的,反正這裡多數纔是趙承霖帶來的,沒花我們一兩銀子。”
蝶兒聽了此話之後,忙搭理了兩個菜放在托盤裡,端到了張翠英的房中。
東方瑾到了張翠英房中的時候,張翠英正躺在牀上,一面搖晃着胳膊,一面低低的唱曲子。
見東方瑾走了進來,忙挺起頭,朝東方瑾點了點道:“翠英見過少奶奶,多謝少奶奶的費心治療。”
東方瑾一擺手,笑道:“每個病患都是我的衣食父母,,我給你費心治療是應該的。”
她說着便拿起了張翠英的手臂,一摸脈細,道:“恢復的不錯,我再開個藥方,還是讓蝶兒給你浴療。”
“多謝少奶奶。”張翠英剛說完此話,便有小丫頭來報,“張里正要求見少奶奶,說是給少奶奶帶了些東西。”
東方瑾將藥方寫好了之後,交給了蝶兒,又囑咐了幾句,便出了西次間。
透過半開着的院門,東方瑾看到張德權背手左右徘徊着,腳下放了一口袋東西。
“讓他進來到中廳說話。”東方瑾對小丫頭道。
小丫頭到了門外將張德權引了進來。
張德權一見到東方瑾便滿嘴的千恩萬謝。
“你的銀子不是送來了嗎?你怎麼又來了?”東方瑾正襟危坐的問道。
張德權給東方瑾行了一禮,道:“在下之前多有得罪,還望少奶奶不要介意。”
“過去的事情便不用提了,你若是先去看看你妹妹,那便跟緊去吧,天色不早了,你呆在這裡不好。”
張德權忙將自己給東方瑾帶的禮物提到了東方瑾的跟前,道:“這是我的一點點心意,還望少奶奶笑納。”
“我不收病患的禮物,你還是帶回去吧。”東方瑾道。
張德權臉上乾乾的笑了笑道:“不是什麼貴重的禮物,只是一些小吃食,都是我家地裡長的,吃起來應比外面賣的好些。”
“吃的呀!”
隨着東方瑾的話一落音,秀兒伸長了脖子朝口袋望去。
“那多謝了,蝶兒帶他去看看張翠英。”東方瑾道。
張德權聽了此話之後,忙道:“她在少奶奶這裡我是最放心的,早起剛看了,這會兒妹妹該睡下了,我便不去打擾她了,等明天再來看她。”
他一面說着一面後退着出了東方瑾的房門。
張德權一走,秀兒便跑到了口袋前,將拴在口袋口的麻繩解開,露出了裡面的大栗子。
“好了,明天讓你蝶兒姐姐給你炒了吃。”
東方瑾的話剛剛說完,門外便傳來趙承霖的聲音,“炒着吃什麼,有沒有我的份?”
趙承霖話音落下後,推門走了進來,低頭便看到了地上的一口袋大栗子。
“原來是栗子,我最愛吃了,蝶兒炒出來之後,給我留一點。”
蝶兒忙笑着答應了。
東方瑾等着趙承霖道:“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趙晨霖衝外面道:“趕緊將東西搬進來吧。”
幾個小丫頭,有抱着薄綿被的,有抱着枕頭的,有拿着盥洗盆的,滴滴答答進來了五六個小丫頭。
“你你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東方瑾見狀緊張的道。
趙承霖走到了東方瑾的跟前,笑道:“從今天起,我便搬到這裡來住了”
旋即湊到東方瑾的耳邊道:“我們還有未完成的新婚之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