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怎樣?怎麼受的傷,如今可好了?”烏蘭將桌上的瓷瓶抓在了手裡,問道。
東方瑾道:“起初到回春堂的時候,傷的很重,幾乎危及生命,不過現在已經好的車不多了。”
“謝謝你救他。”烏蘭說完,不再說話。
“你我姐妹何須道謝,”東方瑾說完之後,等待着烏蘭下面的話,可是良久過後,烏蘭依舊沒有說話。
“難道姐姐不想去看看韓思駿嗎?”東方瑾忍不住問道。
烏蘭清冷一笑道:“有什麼好看的?不是已經被你治好了嗎?”
“他還是以前的韓思駿,心裡對你念念不忘,甚至一直沒有成家立業。”
“可是我已經不是以前的上官筱東了,我是單韃的公主——烏蘭,馬上就要與虞王成親了,你覺得我再去看他合適嗎?”烏蘭苦笑道,“以前上天如此偏愛你,讓你擁有無上的天資,祖父喜歡你,家裡人人都衝着你,如今上天依然是眷顧你的,雖然已經不是以前的上官如南,可是卻依然可以隨心所欲的做事,而我不行,以前不行,現在更加不行。”說到這裡烏蘭臉上的淚簌簌而下,一臉怒氣的道:“所以,在我面前收起你那套爲人行事的準則,若是沒事便趕緊走。”
東方瑾聽了烏蘭的話之後,愣愣的看了她一會兒,低頭道:“姐姐,對不起,是我不好,說話之前欠考慮了。”
“好了不要再說了,以後你少來打擾我便好了。”烏蘭回過身,衝門外喊道:“來人,送客——”
東方瑾深吸一口氣,道:“姐姐,若是你不喜歡我跟晉王在一起,我便不跟他在一起,你我二人穿越生死,依然能夠相見,這是上天對我們的眷顧,我們應該彼此珍視,在這個世上,我們還能有誰呢?只有彼此罷了。我不想因爲一些無關的人,影響了我們姐妹的感情,若是姐姐覺得和親之事難爲,我們便一起想辦法,脫離單韃公主的身份,天涯海角,我不信沒有姐姐自由自在生活的地方。”
聽了東方瑾的話之後,烏蘭的心裡忍不住神往那樣的生活,可是轉念一想,她怎麼可能拜託單韃公主的身份,別說現在她的身邊都是單韃的耳目,就算是沒有這些耳目,還有個大巫,時時在背後惦念她。
她在單韃生活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大巫的厲害,就算她去到天涯海角,也無法躲過大巫的手心。
“閉嘴,你怎麼知道我不想要烏蘭公主的身份,若是沒有了公主的身份,我豈不是成了人人可欺的庶民?好了,不要信口胡說了,趕緊走吧,你我都有各自要做的事情,別忘了自己的身份。”烏蘭沒好氣的道。
東方瑾臉色悽然,若說對他來說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比報仇更重要,那就是烏蘭——上官筱東的幸福。
現在烏蘭活在對所有人的怨憤和仇恨之中,她怎麼可能是幸福的?
“若是姐姐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便命人去回春堂找我,我隨叫隨到。”東方瑾沒精打采的走出了烏蘭的房間。
聽到身後的烏蘭冷冷道:“我沒有什麼需要你做的,你我隨時姐妹,可是各自的人生,還是各自負責吧,畢竟真的遇到事情誰也替不了誰?”
此時,趙承林站在驛館的門外不停地徘徊,看到東方瑾從裡面慢慢的走了出來,便忙迎了上去。
“你沒事吧?”他見東方瑾滿臉的沮喪,小心翼翼的問道。
東方瑾擡眼看了趙承林一眼,道:“真的遇到事情,誰也替不了誰,這句話說的真對呀。”
趙承林不知道她在裡面遇到了什麼事情,聽她沒來由的說了這麼一句話,知道她在裡面定然受了什麼刺激,也不敢深勸。只道:“只有保重身體,纔有資本去做別的事情,不管遇到了什麼事,我,我都會幫你的?”
東方瑾本來已經越過趙承林走在了前面,此時聽了他的話之後,便又頓住了腳步,回頭道:“每個人只對自己的人生負責,所以不要讓我欠你太多,我還不起的。”
“不用你還,”趙承林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脫了下來,披在了東方瑾的背上道:“回醫館吧。”
第二天,醫館的門被敲得震天響,也沒有能驚動的了東方瑾,因爲她病了。
“病了,神醫怎麼會生病?”來人不依不饒的與韓思駿在大堂裡吵,“你知道我們家老爺是誰嗎?我們家老爺可是當朝一品,他的母親病了,來請你們這兒的大夫,也是看的起你們回春堂,不知道有多少醫館的大夫排着隊想給我們家老太太看病呢,你以爲誰都有這樣的福氣嗎?”
“神醫又不是神仙,怎麼就不能病呢?當朝一品怎麼了,當朝一品難道不用吃喝拉撒睡,當朝一品難道就不放屁拉屎打呼嚕,真是的!”韓思駿見來人蠻橫的很,他怎麼會吃這樣一套。
說完這話之後,一眼瞥見趙承林坐在椅子上,悠閒的看着他與來人爭吵,也不言語,心裡的氣便不打一處來,一瘸一拐的幾步到了趙承林的跟前,“這回春堂,可不是我的,我成了你們這裡的門房了,迎來送往的事情都歸我了,我是病人好不好?病人,是你們應該照顧的人,倒把我當擋箭牌了。”
趙承林慢慢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道:“沒人讓你當門房啊,是你自己樂意的。”
“我還不是爲了你們。”韓思駿伸手戳了一下趙承林的額頭道。
來人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沒有人搭理他了,忍不住喊道:“你們怎麼還有功夫閒扯,快讓你們的神醫出來,跟我去相國府給我們老太太看病。”
此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又有一羣人吵吵嚷嚷的闖了進來。
韓思駿見了之後,嚇得忙躲在了趙承林的身後。
“大公子真的在這裡啊,我還以爲是下人們騙我呢,家裡人找了你這些天,宮裡都派人去問過了,我擔心的吃不下睡不着的,你父親也是日夜懸心,你倒好,還在這裡跟人拌嘴打趣。”
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女人穿的渾身上下雍容華貴的站在了衆人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