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虞王蘇沐煊,東方瑾臉上的神情一下便的沉寂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昨天我將文質彬送到了義薄雲天之後,便自己駕車離開了,走到半路的時候,我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蹤我,我便加快了車速,沒想到前面竟然還有劫路的,我掉頭的時候太急了些,馬車掉落了懸崖,我跳車逃生的時候被人抓住了,不過我脫了兩個墊背的,毒死了兩個人,因爲當時已經是晚上了,我猜他們沒有辦法將兩人的屍首處理,也好留下讓你或者文質彬的人發現,找到救我的線索。”
東方瑾說完這些話之後,低頭沉默了許久只聽蘇沐熙道:“那你被抓進了虞王府,他有沒有爲難你?”
“他抓我,是懷疑我與烏蘭公主合謀毒害他,他認爲烏蘭不懂醫術,手裡的毒藥一定是我給她的,所以便將我抓進了虞王府,跟烏蘭關在了一起,我們都抵死不認,他也沒有辦法。況烏蘭公主受了傷,他又怕鬧出人命,便名我給烏蘭治了傷,我剛剛給烏蘭治完了傷,你便去了,後來虞王妃便闖了進來,我藉機抓了虞王妃做人質,後來的你便知道了。”
蘇沐熙伸手抱了抱她,道:“讓你受苦了,都是我的不是,沒有好好保護好你,我猜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你最近不要再出診了,即便是出診也要帶上我安排給你的暗衛,或者,帶上趙承霖也行。”
東方瑾點點頭道:“知道啦,我纔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冒險呢,危險便躲在家裡哪兒也不去,怕的是有人來我的回春堂找麻煩就壞了,我在京城舉目無親的——”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蘇沐熙便擡手彈了她的腦門一下,“我不算你的親人啊。”
“不是,你是我仇人呃兒子,和仇人的哥哥,現在跟我好,等有一天真的要你死我活了,指不定你會站在那邊呢。”東方瑾一臉愁容的道。
“你說這話是爲了試探我,還是根本就不相信我。”蘇沐熙聽了東方瑾的話之後臉一下便黑了。
東方瑾一攤手道:“什麼都不是,只是說的一種可能,一種正常人在正常情況下可能會有的反映。”
雖然東方瑾如此說,可是蘇沐熙依然心裡不舒服,“你就是不相信我,我不是告訴你我能想出辦法嗎?你爲什麼不相信我?”
東方瑾不想跟他爭吵,衝門外道:“蝶兒,給我拿衣服,我要起牀。”
蝶兒聽了東方瑾的喊聲,忙從外面走了進來。
蘇沐熙見蝶兒進來也,便只好將到了嘴頭的話嚥了回去,只是道:“咱們走着瞧!”
他說完便賭氣走了。
“吵架了?”蝶兒小心翼翼的問道。
東方瑾一臉平靜的道:“沒有,只是意見不合而已,你出去吧,我還想再睡會兒。”
“外面有病患上門了,今天主子還出不出去坐診,若是不想出去,我便去告訴外面等着的人,免得他們白等了。”蝶兒道。
東方瑾想了想道:“算了,我想睡覺,還是讓他們另尋高明的大夫吧。”說完便翻身朝裡,蓋了被子繼續睡覺了。
蝶兒聽了東方瑾的話之後,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好,自己的這個主子什麼都好,就是做起事兒來太隨性了,好像一切都是由她的心情決定的,完全沒有一點行事準則。
現在外面來的病患,肯定是因爲有病纔來的,她竟然說不看就不看。
若是耽誤了人家的病情可怎麼辦?
蝶兒心裡着急,可是卻沒有辦法,只好出了東方瑾的房門,急匆匆的到了外面,對外面的人道:“今天我們東方大夫身體不舒服,不能出來坐珍了,你們去別的醫館吧。”
“怎麼又不坐診啊,我都等了兩天了,我信不過別的大夫。”
“人家不是說了嗎,東方大夫身體不舒服。”
“醫者不能自醫,一個姑娘家,雖然懂醫術,可是獨自在外面混生活也是不容易的。”
“走了走了,去別處吧。”
“真是可惜了。”
衆人聽了蝶兒的話之後,議論紛紛的出了回春堂的門。
只有一個人,依然沒有走。
“你怎麼還不走,都跟你說了,今天東方大夫不坐診。”趙承霖見那人依然站在原來的地方,忍不住上前道。
那人一臉倔強的道:“不坐診當什麼大夫,還不如回家繡花去呢。”
“你這人怎麼說話?東方大夫不出來坐診,你難不成還賴上這裡了?”趙承霖有些生氣的道。
“那是自然,我來就是爲了見她的,見不到她我是不會走的。”那人說完此話,便在東方瑾平日裡坐診的椅子對面坐了下來。
趙承霖走到他的跟前,道:“找事兒是不是?”
“不是找事兒,只是想見見傳說中的女神醫而已。”那人臉朝着藥匣,一副不想理會趙承霖的樣子。
“你不能在我們這兒等,我們主子不坐診,我們要關門了,你不想走便出去等去。”秀兒見那人對趙承霖說話如此無禮,便生氣的走到他的跟前說完,伸手指了指那人坐着的椅子道:“這把椅子我們也要收起來了,什麼時候,主子開門坐診了,才能再擺出來,你起開。”
那人聽了秀兒的話之後,明知道秀兒這是故意在趕他,可是他卻不好說破,就只是呆在原地,不說話,也不起身離開。
秀兒一氣,伸手抓住那把椅子的後背,使勁兒往前一推,那人險些摔倒在地,他有些狼狽的站起身,道:“快叫你們主子出來。”
“你找我什麼事兒?”就在那人剛剛說完,東方瑾從後面慢慢走了出來。
那人見了東方瑾之後,眼前忍不住一亮,心好像有一下漏跳了,趕緊整理了一下情緒,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你就是東方瑾?”
東方瑾在平時診脈的椅子上坐了,衝那人微微一笑道:“鄙人正是東方瑾,不知閣下駕到有何貴幹?”
“我,那個,我是——”那人忽見東方瑾在自己的跟前落了坐,一下變得有些緊張,甚至雙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