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本性難移,真是死都沒錯。雖說楚紅鸞帶着濃濃的悔意含恨而死,魂魄裡怨氣沖天,骨子裡的愚昧笨拙一點沒變。
她能很清晰的感受到楚紅鸞的痛恨和糾結,楚紅鸞既痛恨那些害她慘死之人,痛恨皇帝的心狠,但楚紅鸞對李泫的情根深種,又讓她連死了還爲皇帝感到惋惜,這會子想她出手救蔭姬,實則是想爲李泫保住他的子嗣。
楚翹摁着頭穴,感覺到楚紅鸞的意識在她腦海中強烈的掙扎!
“不管怎麼說,孩子是無辜的……幫幫她……”
“沒用,胎兒已死。”
“不會的……求你了……”
“與我何干。”
“幫幫她……求你,幫幫她!”
此時此刻,站在楚翹身後不遠的醫女驚恐瞪着她:好奇怪,這人何故在此自言自語呀?
醫女只見楚翹臉上的神情一會冷笑,一會啜泣;一會冷漠,一會哀傷……瞧起來像是自話自語,又像是在對鬼講話。表情怪異,行爲反常,唬得醫女臉色僵白,正試圖開口提醒別人,月子房裡,陡然間響起楚翹急迫的喊聲:“太醫,不可以!這樣會害死娘娘!”
衆太醫醫女穩婆宮女們紛紛朝她投來注目的視線。
郭淮通瞪目:“他是誰?”
全本萬皺眉:“喬生,你方纔說什麼啊?”
楚翹微微眯了下眸,冷沁的寒芒在眼底掠過:楚紅鸞,待會再找妳算賬。這裡不慌不忙回話:“學生什麼也沒說,剛纔這樣吵,怕是大家聽錯了,學生不曾開口。”
郭淮通冷哼:“全本萬,他好像是你帶進宮的學徒,一點規矩不懂!”
方纔她聲音太大,儘管她狡辯了,他們也依然是狐疑狀態。
全本萬被氣到,便指着楚翹:“喬生,你過來,你方纔說會害死蔭姬娘娘,莫非你知道什麼?無妨,你有何話,儘管說與我聽便是。”
郭淮通大聲地輕蔑冷笑:“他一個小小醫士,也敢在此逞狂?全本萬,莫不是你成心的讓你這乳臭未乾的學徒伢子來羞辱咱們太醫!”
全本萬跳起來怒道:“惟小人方纔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郭淮通怒而甩袖背後:“老不休的也敢自稱君子,笑話!”
“罷了罷了!”張太醫不得不再次當起和事佬,“你倆再如此這般吵將下去,誤了娘娘產子,一時傳到皇上那,咱們太醫局吃不了兜着走,還是趕緊給蔭姬娘娘下產要緊,這到底是用知母丸,還是用保生丸,得趕緊定奪,不能再耽擱啦!”
片會,張太醫思索後:“這樣,用知母丸!”
見張太醫也和郭淮通同樣想法,全本萬急道:“老張,你怎聽他的呀!”
張太醫安撫:“哪裡因爲他,我深思熟慮後才下的結果。”
“可那胎兒已經顛倒!”
“倒也未必,方纔我瞧過,沒診斷出倒胎症狀啊。”
郭淮通自有幾分得意:“全本萬,你還是回家再修習修習幾年醫術吧!”
見大家做了定奪,開始準備着爲蔭姬服用知母丸,全本萬一言難敵十張嘴,只能急悶在心底。
他們這麼一鬧,早把楚翹拋在一旁。不過,楚翹的神情發生了些許的變化。她生平極厭惡那些剛愎自我,瞧不起人的東西,原她沒打算出手救人,偏偏郭淮通觸了她的神經。
月子房忙碌起來,衆太醫輪流診斷情況,便又是半個時辰過去,那蔭姬漸漸的連喊聲也沒了。這裡全本萬在月子房外來來回回氣得踱步,楚翹走過來,見了個禮,只微微彎脣道:“全太醫,學生有幾句話,想對您說。”
“喬生?”
“大人,借一步說話。”
……
約莫小兩炷香火的時辰後,楚翹與全本萬走進了月子房,此時的月子房裡情勢焦灼,那產榻上不停有血水淋下來,蔭姬臥於牀上僵仆不動,喘息微弱,面若死灰,甚至血從口出!
“看來咱們都判斷錯誤,知母丸效果不大,這可如何是好,娘娘越發虛弱了,再這麼下去,大人孩子恐怕都難保啊。”張太醫焦頭爛額,那郭淮通此時竟依然固執己見,命人繼續給蔭姬服用知母丸。
“郭淮通,難道你想害死娘娘!”全本萬衝上來,“老張,讓他滾開,快快與蔭姬娘娘服用此方!”他提着個藥箱,身邊跟隨的醫女手中端了一碗黏糊的湯藥,飄出一點阿膠味道。
“本萬,你這是開的什麼方子?”
“來不及了,且讓娘娘服下再說,今日我全本萬以向上人頭擔保!”
“全本萬,你簡直放肆!”郭淮通欲圖阻攔。
張太醫等人也不知全本萬哪裡來的勇氣,竟是對郭淮通厲聲大喝:“老郭頭!人命關天!”罵完了,便不顧衆人吃驚,一把扯掉那隔開的紗幔,竟是親自指使醫女將湯藥喂與蔭姬喝下去,醫女和穩婆急道:“不行,全太醫,娘娘全吐出來了。”
“灌!”
全本萬一聲大喝。
穩婆嬤嬤醫女齊齊幫忙,到底灌下一服藥。
衆人交頭接耳,焦心以待。一旁,楚翹算着時辰,半盞茶功夫,便聽見了意料之中的喊聲:“啊啊啊——”蔭姬疲痛苦的吶喊響徹屋檐,月子房沸騰,“醒了,娘娘醒了!快看,孩子要生了!”
張太醫抹掉一把汗:“本萬啊,你用的什麼方子,這回可是你保住了娘娘和龍胎。”
全本萬伸手去診蔭姬脈搏:“還沒完,蔭姬娘娘腹中,尚還有一子。”
“什麼?”衆太醫皆驚,“這不可能吧,若是雙胞,咱豈會不察?”
“全本萬,你胡扯什麼?”郭淮通嗤道。
全本萬眼裡同樣有驚訝之色,收回手:“的確是龍鳳胎,只是娘娘脈滑,我等都未察覺,且,一胎已死,只一胎存活。”
太醫們驚歎!
“啊啊啊啊……嬤嬤,我好痛,啊啊……”蔭姬一個使勁,娃娃墜地聲響起。
衆人大喜:“生了!”
宮女大喜:“娘娘,您生了!”
大家忙問:“皇子公主?”
穩婆剪掉臍帶,抱着軟乎乎的小嬰孩,搖頭:“公主。”
太醫們方纔的欣喜,頓時消沉:“那……死去的,是個皇子?”
這裡全本萬下了幾根銀針,又讓醫女餵給蔭姬服下一碗剛纔湯藥,大約又是一盞茶功夫後,蔭姬腹中死胎滑了下來。衆人難以置信,竟果真是一對龍鳳雙胎!這會子,連郭淮通也啞口無言。
“全太醫,方纔你用的是哪種方子?你是如何曉得的?”諸太醫問。
“蟹爪湯。”全本萬答。
張太醫又驚又嘆了口氣:“本萬,今日多虧了你啊。”
全本萬亦擦了把汗,想了想,只道:“慚愧啊,實則,是我這學徒教我的法子。”
楚翹眉眸淡淡一掀,這全本萬,不是不讓他說出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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