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懷心存懷疑:“你可別唬弄雜家。”
楚翹答話:“小的豈敢唬弄公公您,小的願爲公公治好疾症,只求公公能夠對我二人網開一面。饒恕小的們的罪過。”
周九懷這回欣喜了:“說實在地,雜家今兒個出宮原是爲尋外間高明的大夫,誰讓太醫局那些人全都束手無策呢,自打雜家生了這麼個怪東西,連皇上都不大愛見雜家,說是看着慎得慌。雜家是日不能安,夜不能寢,苦惱萬分。倘或你真能治雜家這病,雜家自不與你們計較便是。”
“那就謝公公開恩了。”
“你,跟雜家到敬事房,他留下來,得把這宮門口的地,給擦得仔仔細細,一滴不剩,要是留下半點污濁臭氣可仔細自個的皮。”周九懷說完,便上了馬車。
璟幽拉住楚翹的手,她拍拍他手背:“放心,用不了多少時間。”
她跳上馬車,坐在趕車的小太監身旁,便隨着周九懷一道去了不遠處的敬事房。
“說罷,這東西要怎麼治?”周九懷坐在椅上,手端一盞茶,滿面倦倦的神色,“今兒出宮見了那大夫,他只說不礙事,卻又不知怎麼除掉這東西,還讓雜家等,說是或許能自個消除。可雜家是誰,那是要侍奉天子跟前的人物,長這東西,像話嗎。”
“是,那大夫原說的也沒錯,這蜘蛛血管瘤並沒那麼可怕。有的人可自行消除,有的也未必。公公別心煩,待小的以灼燒術爲公公治療,公公煩惱,既可迎刃而解。只是,日後公公得少吃些‘藥’,以免再度復發。”
周九懷立馬盯了她一眼,想不到,這小藥童連他私下在吃什麼藥都看出來了?
“哎……”周九懷嘆息一聲,陰裡陰氣地道,“咱們這些人,就只圖保住這張容顏,侍奉皇上跟前,也不至讓皇上看着咯心。”
怎麼男人變成太監後,都想把自己變美?
“公公乃是皇上身邊紅人,與公公一輩分的,哪個及得上公公三分呢。”楚翹順口就拍了個馬屁,想着待會周九懷能順利放她出宮。隨即,她吩咐幾句,讓他們準備東西,治療很簡單,待他們拿來東西,她便以灸燒之術,替周九懷施展治療,灼燒過程有點疼,這周九懷爲了恢復容貌,也咬牙忍了。
小半個鐘頭後,治療就結束了,楚翹洗了洗手:“公公這幾日還得防止日光照射,很快既能復原。”
щщщ¤Tтká n¤¢ 〇
“想不到,太醫局一個小小藥童有這手本事。”周九懷心情大好。
她是誰,苗疆醫行者幾百代的繼承人,醫毒蠱皆精,豈是太醫可比的。
周九懷問:“你叫什麼名字?”
楚翹遲疑了下,便回答:“小的姓名不足掛齒。”雖然腰牌上其實有個名字,叫:喬生。可她怕說出來後惹麻煩。
“習醫幾年了?”
“自幼習醫。”
“新來的?”
“是,小的是太醫局新進實習藥童。”
周九懷笑盈盈地道:“你本事這麼大,當個藥童太可惜。這樣吧,雜家提拔提拔你,以雜家的身份,讓你晉升當個醫士還是綽綽有餘地。至於以後,你自個能力大,還能晉升爲什麼吏目、御醫、院判甚至是院使大人。前途啊,不可限量呢。”
周九懷把話說得這麼好聽,其實也不過就是爲了自己,他想啊,藥肯定還是會吃的,萬一又復發,留着這個人,可再爲自己治療不就是了?
“多謝周公公擡愛,小的實在不敢當,怎能逾越了規矩呢!”
“行了,雜家這麼定了。”周九懷巴不得留下她呢,說完笑盈盈道,“對了,方纔那奴才,你可認識?”
“是小的在宮中相識的好友。”楚翹發愁了,周九懷是打定主意了,萬一真進了太醫局成了醫士,一來容易穿幫,而來要離開也麻煩。
“很好,看在你的面子上,雜家不但不與他計較,還要一同提拔他,就讓他到敬事房來當差吧。”
此時,楚翹心裡有有一萬句“去他孃的”噴發而出。
這還真的是弄巧成拙,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她和璟幽就這麼莫名其妙一個真成了太醫,一個真做了太監。她甚至擔心萬一璟幽被發現是個假的,會不會真被切掉命根子。
就在楚翹出宮不成,反陷入更糟糕的僵局時……
千歲王府。
“爺,您瞅瞅,太后讓人送了套嶄新的衣袍,花費百萬,逾時一年,專爲千歲爺您量身打造。您穿上這身衣裳,天下又該有多少癡心男女徒染相思不治而亡。”木小樹哈着腰,小心謹慎端詳着楚緋夜的神色,他還不知道麼,倘或換成別人接到太后賞賜,歡喜還來不及,但是主子……
“哦?”青銅燈樹下,燈光如橘,楚緋夜正倚在鳳雀小榻上,懨懨地挑選着丹蔻的顏色,底下兩個婢女跪於榻下,雙手捧高銀盤,銀盤內裝的是各色鮮豔丹蔻。
“小樹子,你這是在罵本王是禍水?”
木小樹咕咚跪地上,甩了自己個耳光:“瞧奴才嘴笨,千歲爺穿上這身衣裳,必定驚豔四海,云溪又添一道極致風景!”
“所以,你這是在罵本王是個東西?”
木小樹啪啪又甩了自己倆耳刮子:“喲,奴才嘴拙,爺天生麗質難自棄,即便不穿這衣裳,也是云溪最美第一人!”
“那麼,你這是在罵本王不男不女?”
木小樹哭喪着臉:“奴……奴……奴……”
果然,主子心情不好時,十之八九會變得不可理喻。
“爺,咱別玩了好麼,奴才給您學狗叫了。”
“狗?你有他們叫得好麼?”修長玉指一擡,指着面前一干人。
所有奴才神情一懍,不管男女齊齊擡頭張嘴:“汪汪……汪汪汪!汪汪!”
木小樹淚流滿面,鴨梨山大,只得叫出升級版的狗吠:“嗷嗷!”
楚緋夜揀了盒丹蔻擲在木小樹腦袋上,低笑:“果真是個狗東西。”
“能讓爺高興,讓奴才扮作豬頭也甘之如飴!”木小樹一副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奸猾樣。
這時,屋外傳來白霜白風的聲音,楚緋夜袖手一拂:“東西都拿走,退下。”
木小樹領着所有人,瞬間退了個乾淨。
“主子。”白霜白風走進來。
“那丫頭可是又玩出什麼新花樣了?”楚緋夜挑眉睨着他二人。
“您侄女——不見了。”
------題外話------
新文首推了,給收藏了本文,閱讀了本文,喜愛本文的筒子們點個贊。
千歲爺繼續風騷登場!捧個場,捧個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