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馥兒記事起,皇上姑父就一直誇馥兒伶牙俐齒,那麼今日吧……我想着就是在座的各位吧,隨便誰都可以,咱們即興取一物,當場辯論一番,說不過馥兒的,就算是輸了!”
楚馥笑開了花一般,接着帶了幾分認真的深深吸了口氣,不等老皇帝問話,已經主動的坦白,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話聽着,倒有些新意。”老皇帝不由頜首,帶着百般的縱容。繼而目光掃向在大殿上的衆人,“你們誰……自告奮勇,迎戰馥兒丫頭?”
皇帝的問話已出,可在大殿上卻真的沒有一個人出聲!
對上楚馥,本就是件頭疼的事情。而且大夥兒又都不是瞎子,老皇帝看着楚馥那眼神兒,誰還會不識眼色的上前去招惹?
“哎,皇上姑父,看來馥兒已經兵不血刃,讓大家都投降了!”楚馥對於這樣的局面,也有些意外。
“鈞兒,你去。教育馥兒,你這當表哥的,可是責無旁貸!”皇帝微微擰眉,看了一圈以後,最終目光落在了太子身上。
“是!”北辰鈞含笑儒雅,起身應着,繼而擡目望向楚馥。
“嗯……太子哥哥,面對你的話,我可是會很爲難的,萬一我說錯什麼,太子哥哥可不許怪我哦。”楚馥一副天真的笑,可心裡也有些意外第一個迎上來的炮灰居然是太子!
“沒事,我不會怪你。開始吧。”北辰鈞的話始終溫潤,好似這真的只是一場遊戲,而他就是那個扮演陪小孩玩耍的大人。
“那……就以魚爲題吧!”楚馥望着北辰鈞,半響,終一擡手,指向了殿外湖水裡的錦鯉。
“好!”
“那太子哥哥,你可知道那是魚麼?”楚馥心思定了定,直直的望向了北辰鈞。
“自然知道。”北辰鈞心中疑惑楚馥的問話,卻是面不改色。
“那……太子哥哥,你說這水中游魚,是快樂,還是不快樂呢?”楚馥一時笑的天真無邪。
“游魚的快樂,難道……馥兒知道麼?”北辰鈞一聽楚馥的話,不禁挑眉,反問。
“快樂!當然是很快樂纔對!”
“馥兒在說笑?你不是這水中游魚,又怎麼知道這游魚的快樂?”北辰鈞臉上不着痕跡的笑多了一些,話開口,已應了那句話‘子非魚焉知魚之樂’的古話。
“額?太子哥哥的意思是……因爲不是游魚,所以就無法知道游魚的快樂麼?”楚馥臉上好似一下被北辰鈞難住了一般。
“當然。你不是游魚,卻說你知道這游魚的快樂,不是荒謬麼?”北辰鈞絲毫沒有意識到什麼,繼續他的循循善誘。
“很荒謬麼?那太子哥哥也不是馥兒,卻說馥兒不知道游魚的快樂,這不是荒謬,又是什麼呢?”楚馥聽着北辰鈞終於說出了自己想要的那個認定,一時開笑了,但目光卻是望着了其他殿上的人。
此話一出,楚馥確信,北辰鈞再沒了應對之話。
只是,至於這所謂的魚爲題,魚之樂,背後的深意,北辰鈞又能明白多少呢?楚馥就不得而知了。
其實,她真的不過想提醒北辰鈞,他不是別人,又怎麼能認定了自己最終坐不穩這東宮之位,不是治國之才呢?
“這……”北辰鈞品着楚馥的話,半響,真的再找不出任何一字反駁。
“哈哈…
…果然狡詐,你太子哥哥自然不該是你的對手。罷,罷!你們誰快來出來壓壓馥兒的風頭!”老皇帝一直認真的聽着,直到此時,他纔是驀然的大笑出聲,擡手指了指楚馥,依舊止不住的笑,朝着衆人下令。
“女兒家的玩意兒,也確實會難爲了太子殿下,這下面一局,不若由臣女向楚小姐討教討教!”
驀然之間,在人羣之中緩緩起身了一位身着淺綠的女子,儀態優雅的走到了楚馥的面前,話輕輕的出口,卻是似有若無的帶着驕傲與鄙視。
“無名之輩,本小姐懶得多理!”楚馥對於這女子的傲慢,心生出一絲不爽。
“比起楚二小姐的惡名,鏡芸也確實是無名之輩。不過……若鏡芸當真是碌碌無爲,今日又如何能參加選妃?更怎樣與楚大小姐--楚瑜齊名北辰?”鏡芸粉面桃花,笑而不露,斜眉瞥了楚馥,滿滿的鄙棄。
“這世間虛有其表的繡花枕頭,還少麼?不過……既然剛剛我說了隨便殿上的誰,都可以來應對。那麼,就算你……多不堪,我也都忍了!”楚馥對上了鏡芸的眼神,對這女人的敵意,更加的有些莫名其妙。
在她的記憶裡,幾乎是沒有鏡芸這個女人存在的。
所以這一會兒突然這麼冒出來一個,倒讓楚馥格外的莫名其妙。
但,這也絕不讓她心慈手軟。
“好,爲免鏡芸以大欺小,此番,還由楚三小姐先來。”鏡芸緩緩開口,字字大家風範,極力的要壓楚馥一頭。
“嗯,我承認,你鏡芸絕不是倚老賣老的無恥小人。”楚馥深以爲然的點着頭,卻將鏡芸口中的‘大’,直接變成了‘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