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會用手掌幫人暖那個地方啊!還有他那動作,分明就是……
她小手亂動着拍開他的大手,紅着臉嬌嗔着瞪了他一眼。怎麼會有這樣的人,他明明就是頂着一副嚴肅認真的冷臉,卻偏偏做着不嚴肅不認真不要臉的事!
褚律那邊總算是從驚嚇中恢復了些被嚇走了的七魂六魄,抖着的腿也能站起來了,一步步地想要向着慕十七她們這邊走過來。
卻被獨孤宸一個冷眼喝住了:“你若是再敢向前一步,我不介意再把你丟回那天池裡去喂水怪!”
褚律這會那身上還滴着血水呢,被那麼大的水怪咬上那麼一口,他能活下來也算是命大。這會兒表情狼狽地很:“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向你們說聲謝謝。”
他自己心裡清楚明白的知道,剛剛若不是獨孤宸和慕十七兩人捨命跳下去與那水怪搏鬥救出自己,那他一定已經死在那黑暗冰冷的天池水底了。
也許身子被那水怪吞入了腹中,也許身子被那水怪撕了個稀巴爛,總之就是個死!
所以,他這會當真是抱着感激之情來感謝他們的。
單單是胸襟這一點,他就比不上獨孤宸,換做是他,他是絕對不會出手去相救的,去救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甚至說是結了仇的已經半截身子都入了那水怪口中的半死之人。
許是剛剛經歷了那般生死一刻,他竟然看明白了他一直都不願意承認的,爲什麼慕十七會喜歡獨孤宸,因爲他這樣的男人值得所有女人去喜歡。
而他永遠都比不過他,十七有這樣一個男人去深愛着她,他應該要爲她開心纔對,而不是一直抱着那般小人的心態,希望獨孤宸會突然死掉,自己有朝一日能得到十七。
這般一想又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卑鄙的小人,壓根就不配合獨孤宸去爭奪慕十七,因爲他永遠做不到他的那個境界,捨己爲人的境界。
其實,褚律當真是想的有些多了,獨孤宸和慕十七都不是那般捨己爲人,還爲了他褚律去送死的人!
他們之所以跳下去救人那就是有把握能護住自己的命,是在自己能活命的前提下才去救他的。
還有那什麼不管他是生是死,就算是個屍體也要救他回來的想法。這也是個錯位的認知,慕十七又不是個傻子,去救個死人幹嘛?
其實這事,褚律要感謝的人應該是玉昔,是玉昔事先跟她和獨孤宸提及了這天池裡有水怪出沒的事,並仔細地說了下這水怪的習性。
這東西夜晚纔回到水面上露頭,雖身形龐大卻並不喜歡吞食人肉,只喜歡把活人含到嘴巴里拖到那水底玩一會,她才猜想褚律雖然半邊身子都在那水怪嘴巴里,但人應該還活着。
慕十七在獨孤宸懷裡好不容易纔穩定住被他逗弄的紊亂的呼吸,臉蛋兒還在發着熱。
一聽那褚律邁着步子要過來,她就又羞愧地把整個人都縮進了大斗篷裡,也悶聲道:“你別過來,也不用感謝我們,我只希望你別再來煩着我們就成。”
她的口氣比獨孤宸稍稍好些,卻比獨孤宸更傷褚律的心,因爲那些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褚律搖晃着身子後退幾步,艱難地道了聲:“好!”
那邊的羣人見他回來,立刻就忙亂了起來,替他換衣上藥包紮傷口,褚律那傷都是那水怪牙齒留下的,從後背處斜着又三四處傷口正往外冒着血,那些個人除了外衣才發那傷口有多恐怖,好在這一堆人裡也有這褚國皇宮裡的神醫妙手。
待褚律整個折騰完了已經是深夜了,寒氣不斷地涌入這山洞,若不是這洞裡有兩堆火燃燒着,這雪山的夜晚將會非常難熬。
慕十七卻是舒服的,裹着大斗篷又穿上了烘乾了的透着暖氣的衣服,整張小臉都是笑着的,如果獨孤宸那雙大手別到處亂摸亂動的話。
她不得不佩服他的是,他居然能憑藉着一雙手就能幫她把藏着斗篷裡的光裸身子全都重新又穿戴好衣衫。那些個繁雜的束腰錦帶,她自己若是不低頭仔細看着都很難整理妥當的,可他怎麼就這麼熟練自如呢?
“你怎麼連女人的衣服都穿的這麼熟練?”慕十七嬌俏地睨了他一眼,扯着他的長髮在手裡把玩着。
獨孤宸微微低垂着俊臉湊近她,在她耳邊親暱地低聲說道:“脫得多了自然就會穿了。”更何況他那腦子裡,不知幫她脫了多少回了。
慕十七無語地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拿腦門撞了下他那額頭,道:“臭不要臉!”你說,他一離國鬼王怎們整天就想着做這些擅解女人衣的事!
慕十七穿戴好了衣衫身子從那大斗篷裡解放了出來,張開了胳膊腿的和獨孤宸纏在一起,忽而拿嘴去咬他的薄脣鬧他,忽而又騎着他身上拿手拉扯他的俊臉:“看你下次還敢欺負我!”
兩人打打鬧鬧又是一會溫存,獨孤宸由着她鬧他的,自己那大手則是緊緊地穩住了她那小身子,容不得她出半點差池。
而褚律那邊又不知道怎麼了,大半夜的一羣人揚着聲音又驚聲尖叫了起來:“死,死,人了……”
慕十七從獨孤宸身上一扭小屁股,一躍而下,看向褚律那邊時,黑亮的眸子裡帶着警覺。
心道:不會是褚律死了吧?不應該啊,剛剛還叫的那麼歡,這會就這麼掛了?
獨孤宸那雙鷹眸也越過火堆向着褚律那邊掃了過去,把那邊的情形給看了個透徹:“不是褚律,是他的一個手下。”
慕十七哦了一聲,又被他給摟進了懷裡,兩人並沒有起身過去查看的意思。
死人而已,她們見的多了,只要不是影響大局的褚律就行了。其它人死了就是死了,與她們毫無關係,這林子裡死個人不是正常的事嘛?
可那邊還不消停,又鬼叫了幾聲:“鬧鬼啊!一定是撞到了鬼了!撞到了天池裡的水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