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流晴看了眼顧輕薄,眼中閃過一抹不確定,走到她身邊道:“顧輕薄,明天就是月圓之夜,你先去休息一下,晚會跟我進宮一趟。”
進宮?顧輕薄皺了皺眉頭,顯然對這個提議不感興趣。可——她還是王妃,於情於理,她都該跟羌流晴走這一趟的。
“薄兒不會進宮的,王爺,今晚我便要拿到王爺的休書。”展痕眉間有着一抹堅決,語氣不是商量,而是完完全全的命令。
在羌流晴的王府裡用命令的口氣對羌流晴說話,這世上,敢如此做的人恐怕不多,但展痕就是其中之一,完全不忌諱羌流晴此刻的臉有多難看,展痕繼續道:“子夜前,我就要見到休書。”
羌流晴簡直氣炸了,還從來沒有人用過這樣的口氣跟他說過話呢,就連皇上,也從來沒用這種口氣命令過他。
“展痕,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不要以爲我就怕了你,這裡是王府,是我的地盤。”羌流晴看着展痕,兩個男人互不相讓,似乎隨時都會扭打在一起。
“聖旨到。”一聲尖細的聲音傳來,適時的緩解了面前的局面。顧輕薄立即拉了拉展痕,她是不希望展痕在這裡與羌流晴動手的,而且,內心深處,她也覺得展痕的做法有點過分了,羌流晴好歹也是堂堂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人家的地盤上公然叫囂,若是傳出去,以後他還怎麼做人?
展痕後退了一步,羌流晴收起怒意,看向傳達聖旨的太監,正是李公公,終是跪下,在場的人也都跟着跪下了,除了展痕,他沒有下跪的打算。
太監看了他一眼,卻是當做什麼也沒看到,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四王爺出使南都國順利歸來,爲兩國的友好立下了功勞,特嘉賞黃金千兩,城池兩座。萬歲已在晴轅殿設宴,爲王爺接風洗塵,請王爺即刻進宮領賞。”
羌流晴皺了皺眉頭,這聖旨來的夠及時的,他前腳剛到,這聖旨就跟着來了。見他也不接旨,李
公公咳嗽了一聲,小聲道:“四王爺,請接旨。漠妃也在等您呢。”李公公是何許人也?自然知道羌流晴的死門,果然,一提到漠妃,羌流晴臉上的神色變了。
“兒臣接旨。”起身從李公公手中接過聖旨,“李公公請先回去,本王去換套衣服。”
李公公當然樂得答應,來的時候他可是做好了思想準備了,要知道這個四王爺,可是隨性慣了,不接聖旨那是家常便飯,就算是搬出漠妃來,也有不見效的時候。而且,剛進院子時看到的一幕,羌流晴此刻心情一定很不好。
真是萬幸!“四王爺請,老奴就先行一步回去覆命,皇上與漠妃娘娘知道四王爺前往,一定會很高興的。”李公公說着轉身離去。
羌流晴看了眼顧輕薄,一甩袖子離去。今天去見見母后也好,明天便是月圓之夜,解藥的事情需要解決,其次,他也想問問母后,關於展痕,她是否知道的更多。
後宮中,鳥語花香,凋謝的花瓣散落在石子小路上,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羌流晴走在石子小路上,換了一套灰色的長袍,更顯出他的器宇晴昂,那種天生的王者氣息,彷彿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眉宇間,卻有着淡淡的怒意。
天色尚早,他是故意早點來的,晚宴之前,他要先見見沈漠漠,詢問一些事情。清心宮硃紅色的大門敞開着,似乎知道今天會有客人到訪,羌流晴直接走了進去,鈴兒立即迎了出來,臉上帶着少女獨有的嬌羞,“王爺,您來了。”
羌流晴點點頭,語氣中不帶絲毫感情。“娘娘呢?”
“娘娘在屋裡等候王爺多時,請王爺隨奴婢來。”鈴兒在前帶路,一雙眼睛偷偷瞄着羌流晴的面容。
夕陽中,沈漠漠站在門口,一襲白衣拽地,整個身子都沉浸在陽光中,給人聖潔,高貴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看到羌流晴,她臉上的笑容更加甜美。
“晴兒,回來了。”沈漠漠輕柔的聲
音如山泉般沁人心扉。只這一句,羌流晴感覺身上所有的重擔都消失了般,“母妃。”喊了一句,人已經站在沈漠漠面前,挽住她的胳膊,一臉放鬆的看着她。“母妃好像又瘦了些。”
沈漠漠笑笑,“那是晴兒的錯覺。你剛趕路回來就讓你進宮,一定累了吧,進屋裡說話吧。”說完,拉着羌流晴的手朝房間裡走去。
雅緻的房間裡,沈漠漠早已命人沏好了茶等候,兩人緊挨着坐下來,沈漠漠認真的看着羌流晴的臉,眼中滿是柔和的光芒,“晴兒,消瘦了不少,這一路怕是吃了不少苦吧。”
羌流晴一愣,總覺得沈漠漠這句話另有深意,不過迎上她的眼眸,那種純淨的只有愛護的眼眸,讓他慚愧的低下了頭。他不該懷疑的,母妃是世界上最疼他的人,也是最愛他的人,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了他,母妃也不會。
想到背叛。羌流晴的臉色沉下來。
“晴兒怎麼了?”
“沒什麼。”羌流晴看了看鈴兒跟蕭兒,“你們兩個去外面守着。”有些話,他只能對沈漠漠說。
兩人恭敬的退下,順便將門也閉起。
“晴兒是有什麼事情吧。”雖然是疑問,可沈漠漠的語氣卻是肯定的,她很瞭解兒子,“關於薄兒的事情?”
說道顧輕薄,羌流晴的心就忍不住要動怒。“母妃,你說眉間有白光者,乃身懷神力之人,關於神力的事情,母妃知道多少?”
沈漠漠一愣,似是沒有料到他會問這件事情,不過隨即瞭然,“關於神力的傳說我也只是略知一二,晴兒身上有神力的事情莫不是被人知道了?”
“我遇到了一個跟我一樣的人。”想了想又補充道:“不對,是一個比我更加厲害的人。”
“誰?叫什麼名字?現在身在何處?”沈漠漠的神情便了,語氣也急躁起來。看到羌流晴緊皺的眉頭,察覺到自己的行爲的不妥,轉眼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