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笑容僵在臉上,答應也不是,拒絕也不是。
“不過還是算了吧,醫生說他們需要靜養,等以後他們好了,你再去看他們也不遲,實際上今天我找你出來,是有事情要問你。”
容安看她糾結不已的模樣,臉上冷色愈發明顯,突然岔開了話題。
秦警警本就不想讓剛纔的話題繼續下去,現在容安突然岔開話題,她簡直求之不得,臉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可她卻沒有想到,容安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她更加難以回答。
早知如此,倒還不如繼續着剛纔的話題,雖然有些尷尬,但不至於將自己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什麼事,安你說,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會都告訴你的,你是我最愛的人,我和你之間不會有秘密存在。”
秦警警聲音柔和地說道,下一刻便看見容安打從一開始就極爲冷清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笑容。
只是這抹笑容未免顯得有些太過於冷漠和詭異了。當即一股冷意竄上心頭,讓她說不清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事實上有人匿名向我舉報,說是你找的人給兩個孩子下了毒,雖然我並不確信這件事,科目前所有情況我都要進行排査。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這樣做?”
容安索性不再和她繼續周旋,而是直接開門見山,他看見面前的秦警警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很快目光之中出現了慌亂的神色。
她向着周圍左看右看,一直都沒能停下來,而後神情突然變得極爲慌亂,伸出手猛地拍向了桌面,整個人神情緊張到了極點。
“怎麼……怎麼敢有人這麼說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安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怎麼可能會找人去害那兩個孩子?我根本就不是這麼心狠手辣的人。”
秦警警似乎找準了自己到底該做什麼,於是立刻哭訴起來,梨花帶雨的模樣沒能讓人心疼,反倒是有種莫名其妙的厭惡感。
“安,我不知道究竟是誰跟你這麼說的,但這個人未免也太狠毒了。他們是你和秦恬的孩子,即便我和恬兒之間有矛盾,可我和她終究是親戚,那兩個孩子也和我有血緣關係,我怎麼可能會這樣做?”
秦警警一邊說,眼淚彷彿不受控制一般從眼眶之中流出,她立刻伸手擦去,此刻的模樣看上去要多悲傷就有多悲傷,彷彿馬上就會撲倒在桌上放聲大哭。
即便如此,她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可是當衆人紛紛認出這就是容安和秦明秦警警之後,又有誰敢一直盯着他們看呢?
無非是目光撇向別處聽,側耳聽着他們的動靜,眼睛卻不敢亂看半分,否則明天自家公司到底是怎麼被滅門的,他們可能都要不清楚了。
可以說秦警警一舉一動,全都在容安的意料之中,他知道秦警警一定會哭,一定會大聲控訴自己的不公。
可當這一切落在他眼裡的時候,依舊讓他覺得震驚無比,不知道秦警警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夠把情緒營造地如此豐厚,倒真是自己小看了她。
“你可以先不用哭,我說了,只是有人這樣匿名舉報,可是我並沒有選擇相信,而是前來問你情況。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只希望從這裡得到你給我的答案,這樣就足夠了。至於真相如何,我會自己去調査。”
秦警警難以置信的看向容安,既然容安這麼問他了,那就說明他心裡也是對自己有懷疑的。
雖然這件事的確是他做的,可秦警警到底還是很傷心,沒想到容安居然這麼不相信自己。
不過這個匿名者到底是誰?
爲什麼會知道是她給這兩個孩子下的毒,難不成是張秦民?
可是不對呀,他妹妹還在自己手裡,憑她對自己妹妹的那個性子,她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這件事曝光出來的。
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妹妹活命了。
“當然不是我,不管怎麼說安你的話還是讓我很傷心,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這兩個孩子做什麼,他們只是兩個小孩子而已,我怎麼可能會做這麼惡毒的事情?”
秦警警淚眼婆娑,手捂着胸口,這副樣子的彷彿遭受了天大的委屈,正心絞痛得厲害。
“我不知道是誰匿名舉報的,但如果讓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去警局告他誹謗!他怎麼能這麼污衊我的形象,安你難道也認爲這件事是我做的嗎?”
秦警警一邊哭訴,一邊看向容安演戲,戲簡直不要太足,而容安卻始終表情淡淡,看着她演戲並沒有透露出太多的情緒。
“那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的所有通話記錄,我所有轉賬信息,甚至你想調査關於我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交給你,這樣行了嗎安?”
秦警警此刻尤爲悲哀,眼淚源源不斷地從眼眶之中滑落,容安對此卻恍若未聞,一點都沒有想要幫她擦去的意思。
他淡淡喝完了杯中最後一口紅酒,緊接着起身打算離開。
今天的試探中,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自然也不想再待下去,適當的時候離開纔是最好的選擇。
“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想問問情況而已,你太激動了,我看今天這頓晚飯就到這裡吧。我先回去了,你也冷靜一下,過一段時間我再找你。”
容安低聲說道,作勢就要離開,秦警警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容安想做什麼,連忙伸手拉住他,眼底帶着惶恐和不安。
“安,你……你這就要走了嗎?能不能再待一會兒!”
容安冷眼看着她,並沒有打算留下,“今晚的氣氛已經被毀了,我留下來也沒什麼必要,你還是早點回家吧。先冷靜一下,下次記住不要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失了態,我先走了。”
容安說完之後便冷着臉色離開,秦警警想要阻攔他的手無力垂下,眼底帶着一抹落寞,心裡難受到了極點。
氣氛……被毀了?
她真的是太難過了。
不過很快她又一次想起容安說的話,居然敢有人匿名舉報自己?
是誰,到底是誰,是秦恬還是張秦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