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黛說得尤爲誠懇,她畢竟是自己的母親,容安原本冷漠的心也有幾分觸動,喉結上下滾動。
這些年來李黛爲自己做了多少,他在這個家受了多少委屈,容安不是沒有看在眼裡,而他也在盡全力去補償自己的母親,只可惜李黛的脾氣有時實在是讓人難以捉摸。
所以哪怕是想補償她,卻也不知究竟應該從何開始。
有時候不小心惹怒了她,很有可能還會適得其反,所以慢慢的,容安也就只能打消這種想法了。
如今李黛的年紀逐漸大了,兩鬢也開始斑白了,面對自己慈祥笑着時,臉上還帶有深深的皺紋,這是無論花多少錢,用多麼精密的儀器,也無法撫平的歲月的痕跡。
容安心裡瞬間柔軟下來,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恍惚失去了一般。
這種感覺讓他十分不舒服,但同時也讓他的情緒更加趨於穩定,看向李黛的目光沉靜如水,少了那一份冰涼。
“媽,那是不是接下來無論我怎麼做,你都不會再進行干涉了?”
容安低聲詢問,李黛聽到這話後,不由得微微一愣,然後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連忙用力的點了點頭,就像生怕容安會不相信一般,還開始自己答起了原因。
“我這個當媽的,或許的確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是我做事的原則肯定是出於想要對你好,絕對沒有別的原因。”
“如果讓你在任何地方,感覺到了不舒服。我我可以和你道歉的兒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媽也沒想這樣!”
他一邊說一邊痛心棘手,就差沒有擡起手來扇自己了,容安看着這一目,目光更爲深邃,他沒再多說什麼,可是心裡的氣早已消了大半。
畢竟面前的女人並不是什麼普通人,她是自己的母親,然而就在他們母子二人出現心意相通。時候一旁的容邱看着他們兩人,卻又不自覺地皺起眉頭,我不知怎的,她真的很不喜歡這一種磨合,容安之間的交流方式,總讓他感覺很假,可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假。
“好了媽,我沒有想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是想要確保你會不會繼續阻止我想做的,無論我接下來要做什麼,一定是出自於我的內心,既然你說了啊,都是爲我好。”
“那就讓我遵循自己的內心,不要再試圖加改變了啊,你也改變不了。不是嗎?所以又何必非要如此?”
容安心平氣和地開口說,李黛聽聞之後也沒有過多思考,馬上就點了點頭,他們母子二人好像在這一刻徹底和解了。
可容邱坐在一旁不知爲何,卻總覺得心裡也十分不太,他又我不敢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便只能把這份不太平的心思默默埋在更深處。
只希望……千萬不要出什麼不能出的大事!
很快,一大堆的美味佳餚都被擺上了桌子,李黛一邊忙活一邊招呼容安坐下來等待吃飯。
容安聽過之後也沒有拒絕,馬上就邁開長腿,朝着餐桌走去,坐在餐桌上等待着開飯,李黛臉上則是含一副笑盈盈的模樣,只是走進廚房的那一刻才頓時煙消雲散,甚至還有幾分緊張。
她連忙拿出手機發送了一條短信,這才又把手機急急忙忙地塞回口袋裡,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可就在她轉身發送信息的時候,容安清楚地看到了他這個動作。
一開始他也只是懷疑而已,現在則是莫名其妙有些確定,李黛絕對有什麼事情在瞞着自己,而且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所以她絕對不能認輸求,更是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因爲不讓李黛達成自己的目的,因爲很多情況她都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倘若她所選擇的最後手段真的太過分了,容邱自己是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再怎麼說他也是容安的父親,就不會看着自己的兒子就這樣身陷囹圄。
“你在幹什麼?”
就在李黛剛收起手機時,帶着嚴肅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和容安實在是太像了,把他嚇了一跳,然後身體僵直,於是一點一點慢慢轉過身去。
他發現站在自己身後的並非是容安,而是容邱,於是原本緊張的心情頓時鬆懈下來,更是連忙拍了拍胸口。
“你有病啊,突然間神出鬼沒地開口說話,快要把我給嚇死了。”
李黛並沒有第一時間做出解釋,反倒是在埋怨丈夫突然出現,並且還沒有說話,簡直嚇死個人!
容邱見他這幅模樣,越發覺得他剛纔肯定是在做什麼不該做的,所以不曾理會她對自己的訓斥,反倒是更加直接的問了出來。
“李黛,你剛纔究竟在廚房裡幹什麼?今天容安爲何會突然回來吃飯?旁人不瞭解你,我還能不瞭解你嗎?你心裡想的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你究竟想對我們的兒子做什麼?”
“他現在可是很信任你的,你可千萬不要辜負了容安對你的這份信任,你是他的母親,麻煩你凡事都爲自己的兒子多着想着想,不要讓他討厭你。”
容邱一字一句,把話說得清楚明白,其實他的話語之中更多的是哀求和無奈,他只是希望一個母親能多爲自己的孩子想想,這難道有錯嗎?
這明明很正常,李黛本就心裡有鬼,又被於容邱這麼一訓斥,當即就不樂意了。
“容邱你什麼意思?他是你的兒子,難道就不是我的兒子了嗎?我可是他的母親,我能對他做什麼,無論我對他做任何事情,那也都是對他好的!”
容邱敏銳地抓住了她話語之中的漏洞,連忙開口追問。
“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所以你的確在謀劃什麼對嗎?什麼叫做你做事情都是爲了他好,你仔細想想,你所做的一切真的被容安接受了嗎?根本沒有!”
“你還是趕緊收手吧,不要再讓他怨恨你,你可是他的母親啊!”
容邱一字一句地勸着,可惜這時候的李黛已經等同於走火入魔了,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又怎麼會聽從別人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