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老頭能夠與城隍老爺溝通,衆人心中立即熊熊燃起希望。
那是地府的大人物啊,如果能夠請動,對付幾隻不咋樣的惡鬼豈不是就像咱們打個噴嚏一樣簡單。
珊珊問:“三伢子,什麼時候請城隍老爺比較合適?”
老頭說:“再過一個時辰,差不多就可以了。”
珊珊:“你這裡每天能賺多少?”
老頭:“不一定啊,有時一萬多塊,有時幾千塊。”
珊珊:“哇,好厲害,你什麼時候退休,讓我來做廟祝好啦。”
老頭愁眉苦臉地說:“你以爲這些錢都是我拿嗎?哪有這樣的好事,要‘交’水電費,工商管理費,城建費,教育費,衛生費,治安管理費,消防管理費,還有幾種搞不清楚的稅,此外還得給一些關鍵人物紅利,還要‘交’保護費給特定的組織和個人,還得養助手,僱傭工人,到了最後真正落到我手裡一個月也就幾萬塊,還不如街對面賣炊餅的冒牌武大郎,那傢伙一個侏儒兼文盲,都比我掙得多。”
赫雅問:“爲什麼至今還沒拆這裡?周圍全都建起高樓大廈了。”
老頭:“聽說這塊地早已經批出去幾次了,好幾次人家說要拆,結果都沒搞成,估計是城隍爺不樂意看到自己在人間的泥塑金身被毀,所以搞了點事,讓他們拆不成。”
赫雅:“那些想拆房子的人都遇上什麼事,能說給我們聽聽嗎?”
老頭:“無非就是見鬼啊,撞邪啊什麼的,莫名其妙地死掉。”
赫雅:“想必很有趣。”
老頭:“就在一年零幾個月前,還有一夥人來搗‘亂’,白天拿着油漆瓶子往牆上噴了‘拆’的大字,夜裡零點就來了,開着挖掘機,牽着狼狗,六七十號人一個個都剃了很奇怪的髮型,頭頂上有一小片‘毛’,別的地方剃光,看着很莫名其妙,又醜又怪,衣服也很,全是黑‘色’的運動服,所有人手裡都拎着鋼管,齊聲喊着口號,內容好像是‘拒不拆遷,死路一條’,還有什麼‘虧了你們幾個,幸福全山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大幹一夜,挖掉阻礙城市發展的毒瘤’。當時我被嚇得不輕,急忙收拾存摺和值錢的東西,打算逃出去,房子嘛,拆掉就算了,結果我這裡剛剛抱着東西衝出‘門’去,外面那夥人已經沒了聲音,仔細一看才知道,他們全掉到鬼域裡,正在其中‘亂’成一團,不知所措,找不到路徑出來,我心想沒事了,這幫傢伙會陷在裡面,兩天之後,這些人出來了,一個個嚇得半死,臉‘色’發青,屎‘尿’都‘弄’到‘褲’襠裡,其中有十幾個後來住進了‘精’神病院,從此之後,再也沒有誰敢來拆這裡,估計在我死掉之前不會被拆了。”
赫雅:“看來對付貪得無厭的愚蠢傢伙,就得采用暴烈和詭異的手段纔有用。”
珊珊說:“三伢子,你爲什麼還不退休?”
老頭:“我無處可去,就在這裡守着城隍爺,順便賺點錢,幫兒子和孫子買房子,還貸款,就這麼‘混’着。”
赫雅:“怎麼才能夠和城隍爺聯繫上?”
老頭:“我用特殊的方式舉行一場祭祀,燒一封信去,就可以溝通。”
赫雅:“什麼樣的祭祀?要用貢品嗎?”
老頭:“當然要,不過你們不必擔心,我早經準備好了,就用兩名老鼠或者兩條蛇就可以,如果有的話,兩條大蜥蜴則更好。”
赫雅:“這就好。”此前他擔心,生怕要用人血或者屍‘肉’之類奇怪的東西。